莫垚回到正房，辛馨退了出去。

“不好意思。”莫垚笑着致歉，给秦妈妈的杯子里添了水，继续泡茶。

“你平时都在这上班？”秦妈妈问道。

“嗯，一般下午都在。”莫垚如实回答。

“这几点关门呀？”

“十点。”

“这么晚？那晚饭都不做了吗？”

“不一定，书磊要是有时间，我就早点下班。”莫垚模棱两可地回答。

“那可不行，生活得有规律。”秦妈妈继续说教。

“嗯。”莫垚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莫垚，你把小东的电话发我一下。”陆羽汐实在坐不住了，说道。

莫垚跟秦爸秦妈点头致歉，然后掏出手机给陆羽汐找小东的电话号码。然后就看到辛馨发来的微信：这两人是谁呀？刚那个女的一直在打听你的事，问你都在这做什么，赚多少钱，平时来找你的人多不多，是男的还是女的……

莫垚随手回了一句：谢谢，我来搞定。

陆羽汐收到莫垚发过来的电话号码出了房间，房间里剩下莫垚和秦爸秦妈。

“听羽汐说你是学汉语言文学的，怎么不当个老师或者考个公务员？”秦妈妈继续发问。

“没想过当老师，也没想当公务员。”

“怎么说那也是铁饭碗，比你在这给人家端茶倒水强多了。”秦妈妈说。

“阿姨，您人脉广，要不您帮我找找关系安排个工作？”莫垚不想再忍了，但也不想爆发。

“哟，你的工作还要我们家安排呀？你爸不是个领导吗？”秦妈妈阴阳怪气地说。

“我总不能让我爸违规违纪是吧？我觉得现在的工作挺好的，时间比较自由。书磊本身就够忙了，我要是再忙起来，说不定几个月都见不到一面了。”莫垚说。

“听羽汐说你上学的时候就赚了不少钱，是做什么工作的？”

“在一个集团公司做总裁助理。”莫垚说。

“做助理那么赚钱的？听说当时比我儿子赚的还多呢？”秦妈妈继续阴阳怪气。

“那没有，书磊现在一天赚的比我一年赚的还多。”莫垚真的想快点结束这种尴尬的谈话。

秦妈妈正要再说什么，陆羽汐推门进来，说：“我哥等下就回家了，要不咱们回去等吧。”

莫垚向陆羽汐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几人又折返回家。回到家，莫垚洗了水果，把电视打开，又给两位准备了热的玉米汁。然后拉着陆羽汐躲去厨房了。

“书磊怎么说？”莫垚问道。

“我给我哥发微信他一直没回，我就给小东打了个电话，小东说我哥还在忙，如果顺利半个小时应该能结束。现在差不多应该结束了。快回来了吧。要不我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陆羽汐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说道。

“别了，等他回来吧。别催他了。”莫垚说。

“我舅是个耙耳朵，原来没觉得什么，现在看来他家的媳妇也不好做。”陆羽汐撇撇嘴说道。

“也别跟书磊说太多了，他夹在中间会很为难。就这么两天，我忍忍就是了。”莫垚说道。

“好吧。”陆羽汐叹了口气。

莫垚把炖的汤打开，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又添了一点儿盐调味，接着又把米饭做上了。这顿饭莫垚做得并不开心。当时学着做菜一是闲来无事，二是觉得偶尔下厨可以作为一种情趣。当然，给书磊做汤的时候也有显摆的意味，但今天做这顿饭更像是一场考试，是嫁到秦家众多考核中的一项，让莫垚打心眼儿里觉得不舒服。

从后续的交流中，莫垚不难感觉到秦妈妈是觉得自己高攀了秦书磊。或者经过了解，自己除了外形以外，并不符合秦妈妈找儿媳妇的标准，但秦妈妈自己的标准又是自相矛盾的，相当于是一道无解的题。

终于，门终于开了。听到门响动的一瞬间，莫垚觉得天都亮了！陆羽汐也跟着松了口气。

“天天就知道忙，也不知道回家看看！还得折腾我和你爸过来！”见到儿子回来，秦妈妈唠叨着说道。

“你们就当过来散散心了。”秦书磊一边换鞋一边说。

莫垚从厨房出来，说道：“既然书磊回来了，你们聊聊天，我开始做饭。”

“别做太辣，我爸不能吃辣。”秦书磊叮嘱说。

“好的。”莫垚又躲回了厨房。

莫垚把切配好的食材一道一道变成成品，陆羽汐一道一道往桌上端，一共做了六个热菜，一个汤，另外配了水果罐头和蔬菜沙拉。

“可以开饭了！”莫垚摘下围裙，摆好碗碟说道。

几人围到餐桌周围，莫垚给每个人倒果汁。秦书磊并没有伸手帮忙，而是理所当然地享受这莫垚的服务，到时陆羽汐接过装果汁的瓶子，帮着到果汁。

席间聊天的内容都是秦妈妈对儿子的关心和唠叨，时不时会说两句类似“家里还是得有女人照顾”“男人得拼事业，女人要持家”的话。

“舅舅舅妈，怎么样？菜可都是莫垚做的。味道不错吧？”陆羽汐说道。

“还行。”秦妈妈不咸不淡地说：“哪有女人不会做饭的呀？”

“舅妈，我就不会！”陆羽汐忍不住呛声道。

“等你到婆家试试，看人家待见你不？”秦妈妈嫌弃地说。

“我也不会嫁到一个像您这么挑剔的婆婆家！”陆羽汐顶嘴说道。

“陆羽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但凡陆羽汐顶撞秦妈妈的时候，秦爸爸都会出言维护。

“哥，你看看我舅舅，再看看你。舅舅知道维护老婆，你就任凭你老婆被被人欺负？”陆羽汐的仗义执言让莫垚打心眼里感激。

秦书磊给莫垚夹了一块红烧肉，说：“我妈就是闲聊天，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莫垚笑笑，没说话。

一餐结束，秦书磊陪着爸妈看电视聊天，莫垚和陆羽汐在厨房收拾碗筷。

作为旁观者，陆羽汐已经无话可说了，不用说也知道，莫垚更是不舒服。两人磨磨蹭蹭地洗完碗，走到客厅一看，茶几上吃过的水果盘子和饮料杯子又是杯盘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