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参见皇祖母。”听到这称呼,宁太妃心下一跳,抬眼看了一看太后,只见太后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笑盈盈的叫平阳郡主起来。
“这郡主当真是气度不凡,不愧是能在太后身边教养。”
太后笑眼盈盈,见平阳郡主疑惑“这是宁太妃。”
宁太妃拉住郡主的手说道“我一见你便十分喜欢。”说着从手上脱下一个镯子,那镯子成色极好,平阳郡主也是识货之人,只觉得这太妃人真的不错“平阳多谢宁太妃。”
“郡主真是知书达理,不像我家那皮猴,昔阳就那么一个女儿宠的不像样子。说来你也认识,叫郑韵,。”
宁太妃似是未见到平阳郡主变了脸色,接着说道
“和你一起在上书房读书,她没有郡主这番懂理若是冲撞了郡主,郡主就告诉我这个老婆子,我定然收拾她,她向来顽皮,望郡主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哪有做长辈的这般说晚辈的,韵丫头活泼开朗,哀家也十分喜欢。”
平阳郡主知道今日在上书房的时不能再与太后告状了,不然就是不知礼,这点平阳郡主还是懂的,想到那宁太妃是故意等在这里,有些委屈,只觉得手上这镯子有些凉的刺骨。
午饭吃下来也是心不在焉
夏瑾生在十一月末,此时京城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这天夏瑾也收到许多贺礼
“皇姐这是我前些日子刚刚得来的物件儿,晚上放在房间里甚是漂亮。”夏玥送来的不是说好的买卖计划,而是一盏镶嵌着许多夜明珠的宫灯,尤其晚上放在房中,流光溢彩甚是好看。
“怎么不是之前说好的?”
“皇姐,父皇不是不准公主做买卖吗?”说道这时夏玥便有些沮丧“呜!皇姐!干嘛拍我脑袋!”
“往日里也不算笨,怎么不知父皇的言下之意。”
“什么言下之意?”
“父皇室说不准公主名下做买卖,但是可以挂在别人名下啊。”此话一出,夏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但还是有些犹豫道“父皇知道会不会怪罪啊?”
“许多皇亲国戚都是这样做的,不然只靠每月的俸禄,怎么能够?”夏瑾打消了四妹的疑虑,伸手道:“拿出来吧!放在怀里那么久也不怕隔着!”
“嘿嘿!虽然父皇不准,但我这不是想叫皇姐看看我这段时间的成果嘛!不想叫皇姐认为是小孩子的玩闹,我这是认真的。”
夏玥确实准备充分写了一册书那样厚的规划,夏瑾将这卷册拿来,认真仔细的研读起来,夏玥看皇姐过了半响终于放下手中的内容,不由得凑上前去,有些忐忑道“皇姐!怎么样?”
“确实用心了!”这上面的内容十分详尽,尤其是所选的买卖方向,确实不与民争利!一但做起来属实是暴利,四妹却有经商的天分
“你怎么想到做这的?”
“嘿嘿!母妃之前每月要在这上面花费重金,我看着都心疼,这还是少的,你知道每月贤妃娘娘要花多少银两吗?年年进贡的这些珍珠、螺子黛、胭脂最是抢手,后妃们恨不得都盯着每一件东西的去处。我想着打着宫里的名号,卖些胭脂水粉给那些浩命夫人、官家小姐。”
提到这里,夏玥不禁洋洋得意道“除了东西,我还与宁太妃学了不少的保养手段,但是各种物件儿的进货渠道倒是需要皇姐来解决。”
“你这上头写的方子里许多东西是有价无市。”
“那可以用些旁的代替,皇家的东西都是特供的,这点我当时也想到了,可以改下方子,到时候我去求宁太妃,嘿嘿,其实后宫之中德妃娘娘最会保养,要是能知道德妃娘娘保养的方子最好不过了。”
“德妃.......这倒也不难。”夏瑾看着手中的内容,觉得说动德妃倒也可以,有德妃的加入,如虎添翼“宁太妃那里,你也不好白拿,改日你再去的时候,带上股份协议。”
“啊?那高大人之前在秋猎时还陷害皇姐,他可是德妃娘娘的生父,德妃娘娘能帮咱们吗?”
想到近些日子得知的情报,“德妃是德妃,高大人是高大人。”父子有时还比不上陌生人,毕竟下刀子来才是又准又狠,当时柳贵妃与柳哲珅可叫自己深有体会啊。
“德妃那里我来办,你无需但心,这买卖就挂在宁国公名下,此事你与你母妃也要说明。给宁太妃和德妃各一分红利,生下我们平分。”
夏玥也没客气,喜滋滋的应下,仿佛眼前有大把的银子飞来。
长公主生辰,皇上特意叫御膳房做了些好菜,宣夏瑾一起用膳,自姜皇后去世后年年如此。
用膳间又提到匈奴一事,夏瑾还是觉得若是与匈奴暂且和解,太过有失夏朝脸面,愧对战场将士。
第二日夏瑾来到宁国府,宁国府也是准备许多夏瑾爱吃的东西,吃过饭后,夏瑾与宁国公一起去书房。
“外祖父,匈奴侵犯边关多年,让多少夏朝儿郎无法魂归故里!为何外祖父此次主和?”
“公主可是对匈奴深恶痛绝?”
“自然,相信夏朝子民对匈奴犯我夏朝都深恶痛绝,外祖父戍守边关,难道不恨吗?”
“恨,怎么会不恨,在我身边出生入死的副将,在某次战役中没能回来,有多少为了保护我而被匈奴斩于马下的亲卫,我都记不清了,甚至我都忘了,我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接触战场的残酷,都记不清是什么感觉了,我姜家子孙有多少死于战场,那边关的沙被我夏朝儿郎血肉染红了一次又一次,有多少次我都想与他们同归于尽,每晚都感觉那千万英魂的双眼注视着我,有敬佩于我的,有怨恨于我的,但更多的是茫然,此时我就在想恨得意义是什么?”
“恨能让战事平息?恨能让边关将士吃上饱饭?睡上好觉?恨能让在家乡翘首期盼的妻子、母亲盼回他们的丈夫、儿子吗?都不能,而不恨可以。”
“孙儿......”只说两字夏瑾便不知要说些什么,沉默了
“你只知边关劳苦,可你终究没去过,先皇在位时我夏朝边关已经失了三城,那时边关连饭都吃不饱,今圣上即位,边关有所喘息,但至今未能夺回失地,匈奴此次何谈何尝不是叫夏朝得以喘息?公主有年轻人特有的热血,这很正常,但只意气用事,不是一个上位者该有的,以自己的喜恶来定夺未免草率,任何事都是考究多方利益才定夺的。你怎么知战场将士不想求和呢?”
“边关都是平常人家征来的,家国仇恨,国家大义,对他们来讲太过遥远了,有太多的人不过是一脸麻木,为了活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