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出事了,袁信等几人在淮安被人认出是附近的山贼!”孟泽压着声音,但声音难掩焦急
“现在情况怎么样?”
“损失了几个,剩下的都逃回去了,偏巧来调查此事的几位大理寺的大人都到了,其中任家那头的主事钦差楚大人要剿匪,说是土匪抢夺的粮仓,祁大人只是隐瞒不报。”
隐瞒不报和监守自盗可是两个刑罚,任家好算计。
“传信给舅舅,想法子拖住楚大人,此时到处都用人,未必能有人手去剿匪,也要叫羽卫收归,虽然羽卫们没做过山匪,但以防意外,先给你们老大金卫传消息。”
此时汉阳山的人有些愤懑不平“嗨!晦气!明明爷们儿是去做善事,惹得一身骚!”
“就是,明明咱们是做土匪的,做什么善事呢?大当家的,我那兄弟若不是因为帮助那些百姓,至于现在命丧黄泉吗?您得给个说法!”
“就是……!”
袁信此时沉默不语,身上裹着厚厚的布,听了弟兄们的话肌肉紧绷,血瞬间侵染的布。
就在此时一只手搭在了肩膀,虽然轻飘飘的没有力气,却让袁信松了下来,静静的坐着。
“诸位,咳咳……我知道大家心中不满,但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对着刚刚情绪十分激动的几个汉子说道“李宏,你还记得你身上的衣服,是谁给你补的吗?孙慕,我还记得你弟弟第一回收到秦大娘的米饼,似乎没舍得吃,给你了。咱们汉阳山的弟兄一直好酒好肉吃的不少,会对一块儿杂粮米饼而如此不舍的吗?”
一个个被点名的汉子,逐渐消了声响,名叫孙慕的汉子,已经三十多岁面色黝黑,此时低下了头,红了双眼,鼻子一酸。
“我还记得那弟弟说,第一次手上的粮食不是靠抢的,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说谢谢,心里真不是滋味。”那头的汉子已经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韩帆还在继续说着“诸位摸着自己的心,这段时间是真的我兄弟这个当家的逼着你们去帮助百姓的?我兄弟有要求,你们每个人干多少,帮多少人吗?反而是你们一个个的早起贪黑,争相抢夺去做,为的什么?”
“李宏你说说!”
“心里热乎。是真热乎,我也是头一次举起锤子,不是抢劫,而是帮人。”李宏声音虽然小,却让在场的兄弟听的清清楚楚。
确实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山匪去救人?开什么玩笑,可随着一次次的坐下来,反而开始主动了
“我与我那兄弟相依为命,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打家劫舍的都过来了,反而这次因着,因着帮人而被认出来,我这心疼啊!”将胸口拍的噗噗作响,咬着牙,明明是个刀尖舔血的汉子,此时泪流满面“我真他娘的疼啊!当家的!”
“我不会叫大家蒙冤!”一句掷地有声的话,叫众人惊讶的回头看向来人。
“夏公子怎么来了?”
夏瑾知道消息后,找了个借口,叫吕太傅自己去其他地方考察,送粮。自己转身回临安,半路上先到汉阳山上
“我现在准备动身回临安,是功,不能抹杀,我定全力为大家正名!但有一言,诸位的刀也没有干净的,你们从前杀的,也有良家百姓!不是所有的过错都能功过相抵的!”
环视了一周,“诸位弟兄!以后还能提刀杀无辜百姓了吗?”夏瑾早就想让汉阳山的山匪收编到羽卫了,借着这个契机,夏瑾继续鼓动。
“本人有能力叫诸位弟兄都能安稳的生活,你们也看到我那些羽卫,吃的是肉,穿的是新衣!你们若是跟着我,我保证一样的待遇!日后百姓看到诸位也不是拔腿就跑,人活着这辈子如同老鼠一般,还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做人,你们选吧!”
自然有人心动,但自己老大就坐在上首,有些尴尬,这时夏瑾已经走到前面“我乃是当朝嫡长公主,你们的头儿,就是我曾经的侍卫!”
韩帆在心里叹了口气,得了,自己上了贼船还不算,手下的人一起打包了送到人家手上。以前怎么没发现长公主,还有这一面?
心里虽然嘀咕,但还是拽着呆愣的大兄弟,行礼“我等愿意追随主公。”
手下的弟兄,虽然有的有些茫然,但是大都行礼,在他们心中,公主那是传说中的,面前的公子说自己是嫡公主,老大也认了,那就随着老大,反正能吃饱,跟谁都一样
当然也有那不服的
“从此,汉阳山收编羽卫,所有不想的留下的,分百两银子自行离开!不强求,当然我保证留下的诸位日后能有比百两银子更多。”
当场退出的,夏瑾也不磨叽,直接拿银票,有那直接离开的。
谁都没发现和夏瑾同时进来的孟泽悄悄从后面离开了。
发了银子,夏瑾交代韩帆,“最近时候不太平,羽卫大半在回来的路上,韩帆,先将值钱的送到深山,做好警卫。”
“汉阳山后面山脉连绵,就算官差来了,我们也有路可退,公主放心。”夏瑾和韩帆正商量着,一抬头,就看袁信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突然与夏瑾的眼睛对视,话就不经大脑的问出来了“你……这!额,夏兄弟,真是公主?”
得到夏瑾和自己大哥的肯定,“哈!那个公主长得真爷们!啊!不是!就是您是最爷们的公主……”
……………………呵呵
韩帆对于自己这个兄弟不过大脑说的话,有些无奈,用手放到嘴边掩饰一下尴尬,“咳咳!那个……主公,咱们先来说一下,山匪如何收编到羽卫当中。”
拿了银票走的有数十人,这些人大都围着一个曾经是汉阳山一个小头目的人“真是搞笑,认一个奶娃娃当主子!还大言不惭的!嘿嘿,白得了这么些银子!大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去大沟口!那有我的兄弟……”
感到前面的人停下,抬头,见到前几天刚来汉阳山的羽卫们。
“你们什么意思?难不成改主意?要强求我们留下不成?”
孟泽站到最前方,“没必要和死人解释!杀!”
单方面的厮杀。而在汉阳山的各个出路的路口上早就埋伏好了羽卫,有多少个人拿走了银票,就有多少个人头落地
血——染红了放在胸前的银票
主子怎么能让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离开呢?
“埋起来,弄好了,别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