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多日不见,瞧着清瘦了不少。”夏瑾回到临安后直接找到祁夫人。
原本祁夫人是不见的,夏瑾就坐在前堂,静静地喝着茶水。
终于,祁夫人还是带着孩子出来,那孩子双眼直的看着夏瑾,祁夫人也是面色不愉,“长公主,管我这个妇道人家做什么?”
“粮仓被盗,而隐瞒不报者,全家流放。我是担心祁夫人……身边的孩子,本是贵女,却小小年纪受流放之苦。”
“呵呵,难不成,要我认下夫君做了诛杀九族的大罪?好歹还能给我们娘俩留条命。”
“留条命?夫人不觉得自己想的天真?给上边办事儿的,哪有办砸还有命在的?”祁夫人别过头去,这几日一直以泪洗面,泪水早就流干了,左右都是万丈深渊,怎么选?
“若是祁夫人认下,本殿下能保证皇上只问责祁家,不会祸及妻族,祁夫人的女儿虽然不再是知府贵女,但仍可富足一生。”
“公主请回吧,莫要白费心思叫我这个妇人做那伪证,祁大人万万不会监守自盗的。”夏瑾也是抱着被拒绝的心态来的,叹了口气,起身,临走时,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走到祁夫人的面前,拉起那孩子的手,祁夫人也没阻止
虽然两人没差几岁,但夏瑾的手要比那孩子大上不少,将玉佩放到那孩子的手中
“若祁夫人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可拿这个玉佩,不论何时,本殿下都认的。”
而得知夏瑾归来燕京的几位调查此案的钦差大臣,只有夏瑾的舅舅,前来相见,旁的都没有出现,在京城那些高官心目中,长公主,也不过是一个公主
“外祖父近来身子可好?”
“身子硬朗的很,最近在家说是要创一套姜家枪法,专用于马上杀敌。”姜铭节虽然作为文臣,但一向都有锻炼,虽然是快马赶路,身子并未累到,只是略显疲惫
“是我连累姜家了,叫外祖父操劳。”在父皇心中,自己出现在徐州,必然要瞒过别宫侍卫的眼线,父皇疑心外祖父宁国公一家实属正常
姜铭节忙道“莫要说连累不连累的,你外祖父特意交代我转告公主,说公主是他的骄傲!敢于承担欺君之罪而维护百姓。”就怕夏瑾愧疚,接着说道“皇上虽有不满,但也不会因此而问罪姜家,毕竟已亲口认下,公主来徐州是皇上口谕的。”
“姜家把虎符上交之后,皇上也不好直接降罪有功之臣的。”然而进来一些官员调动,对姜家多有不利,姜铭节虽只字未提,但夏瑾怎么会真的认为父皇一点都不追究呢?
夏瑾也不追着不放“西北军,那边情况如何?”前端时间听闻淮安的徐家徐乐欢的父亲和大哥要回来过年,夏瑾就就觉不对,太凑巧了,外祖父今年交了兵符,今年这徐家的都回来休假?
“皇上叫李副将暂理西北军的边关事。但还没有直接提拔为主帅。”夏瑾和姜家都明白,早晚的事,皇上只是怕操之过急,引得士兵不满
以探亲休整的名义让姜家这一派的将领全都休息,毕竟有官衔的武将每年都有几天的休息,前几年战事吃紧,众将士多年未休,李副将借夏朝与匈奴签订协议,既无战事,叫大家休息,也是常理
夏瑾想起自己手上这李副将的信息,这人也算个名将,能力不俗,但西北军姓什么,夏瑾还真要长远计议一番
两人正谈着政事,姜铭节忽的想起四公主交代的东西,忙叫人去取来“四公主想将这东西带给公主,原本是想和家书一起派人送来,结果当晚就接到圣旨,一并带了过来。”
不大,是一个巴掌大约有一寸厚的布包,打开看来,夏瑾嘴角不自觉翘起来“这四妹,是把家底都掏空了吧。”
一叠银票整齐的包着,上边还有一封信
“之前二位公主,在燕京城弄得铺子,想来收益不错。”夏瑾知道舅舅这句话是在宽慰自己,夏瑾一直都当甩手掌柜,一应事宜交给四妹和德妃,没想过能赚到多少钱
打开信封,夏瑾倒是震惊不已,前些日子,那来历不明的高答应,弄出个西施坊,掌柜的还传来一次消息,想将胭脂水粉铺面关了,改做旁的,夏瑾只说叫他听命于四妹,还以为会有亏损
没成想这个四妹还有这么大的惊喜,虽然没数,但那一摞整整齐齐的票子,少说都有万两,四妹反其道而行,抬高价格反而叫京城的贵妇们认可,那西施坊东西虽然新颖,但模仿起来却不费劲儿,在众多铺面中独树一帜,引得贵女们青睐,倒是在夏瑾意料之外
“大善!”不是为这银票,夏瑾自己都不知道,这复杂而喜悦的心情是有一种自家女儿出息的老母亲心态
见夏瑾难掩高兴,姜铭节出言“虽然夏朝重农抑商,但四公主却有经商之能。”姜铭节也不是思想禁锢的人,对于公主经商,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正规手段,专挣王孙贵族的银子,又不与百姓争利。
可一直受到孔孟之道教育的百官,可不觉得一个贵女,沾染铜臭味儿是好的
有时别人的恶意,原于所受思想熏陶不同,有时别人的恶意,纯粹源于嫉妒
“哎呦喂,这不是青烟姑娘么?青烟姑娘好手段,引得世子爷重金包下,哎,命好呦。”有些人,你越是不理睬她,这人就越是不知收敛
妒火中生“装什么清高?呸,都是卖笑的,长得还不如我呢!当年那花魁在世子身边也不过三个月,看你能得意几时!”
“爷宠幸谁,关你什么事?”往日这下午,正是花娘们休息的时间,偏偏这平南侯世子,最近喜欢下午来,正巧听到,心中不知为何怒火中烧
平南侯世子一向怜香惜玉的,尤其喜欢那我见犹怜的,可此时看着摇摇欲坠的女子,一点波澜都没有,只觉得烦躁,对着身边青楼的管事说道“爷爷我花了那么多银子,叫你们照顾,青烟姑娘,你们就这么照顾的?”
“世子,青烟无事,莫要动怒。”
听到熟悉的声音,平南侯世子稍微平息了下怒火,撂下一句“你看着办。”就带着青烟离开
“你莫要怨恨我,怨我刚刚得罪那管事,到时对你不满,他这种人,你若得势,他什么都忍的下,你若不得势,就算没有得罪他,也会找借口磋磨你的。”
“青烟,我赎你出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