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玄武宫门,各自上了马车。
宋婳紧绷的弦得以松懈,司马炎和太后召她入宫竟是为了南凛一事,南凛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北冥烨对太尉府动手了?
一路思索直至沈府,心里最终还是有些担心。
“宋姑娘,到了。”车夫道。
宋婳回过神来,跳下马车,径直往沈府走去。
“宋姑娘。”
“沈大人可还有事?”宋婳无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我劝宋姑娘不要再去找容怀了,大可不必把容府牵扯进来。”沈惜朝语气极为冷漠的道,他不希望把师父、把容府卷入其郑
宋婳脸色沉下来,冷然应道:“沈大人放心,宋婳不会拖累容公子。”
她也知道不能再托容公子办事了,太后明显就已经有了察觉,自是不能害了容公子
沈惜朝瞥了她一眼,随后道:“如此便好。”罢,便往府里走去。
墨寻也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他怎么感觉大人这会儿动怒了呢?
宋婳提步往秋实院走去。
茗柳一直在院门外等着,看见宋婳回来了,立即走上前问道:“姑娘,如何?皇上可有为难你?”
今儿去了有些时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宋婳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没事,只是问了些南凛的事。”
两人走回房间里,茗柳给她倒了杯茶,又道:“皇上突然召见姑娘询问南凛之事,莫不是皇上有所察觉?”
宋婳微微颔首:“我也是如此认为,不过不是皇上,是太后,我估摸着她也在派人监视沈府”
到底是监视她还是另有他因,还不能下定论,她明显感觉到太后对沈惜朝有一股莫名的敌意。
沈惜朝为北齐可是出了不少力,太后反而还对沈惜朝如此戒备,真是奇怪
“太后?!”茗柳震惊道,太后怎么会监视沈府?
“此事不要宣张,沈惜朝定是知道的,他不可能让太后的人一直监视着沈府。”宋婳叮嘱道,万一传了出去,遭殃的也是她们。
茗柳捂住嘴巴狠狠点头:“奴婢明白,姑娘放心。”
这么重要的事她自然不会出去。
“对了姑娘,今儿惠香找到奴婢,是让奴婢把这封信交给满姨娘,是她看了便明白了。”
茗柳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她也不识字儿,也不知道写了什么。
“你等几日便去城外的茶摊,把信交给满鸢便是。”宋婳瞥了一眼信道,惠香估计也料到自己是走不了了
“是。”茗柳把信收好,想想惠香也真是可怜。
原本以为大人会放她回满府的,没想到居然去了后院做苦力,这会儿想离开沈府也是不可能的了
几日后,茗柳找到时间去了城外,等到满鸢后便把信交给了她,匆匆离开了。
满鸢看了信后,泪流满面,惠香跟着她这么久,最终还是被困在了深院里
是她没用,救不了惠香。
满鸢最后还是离开了青州,往川岚国的方向离去
“见到满鸢了吗?”宋婳问道。
“见着了,满姨娘估计会离开了。”茗柳应道。
“那便好。”满鸢离开了,沈惜朝也没那么容易能找到她了。
“姑娘,你当初为什么要帮着满姨娘出府啊?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茗柳不解问道,至今她也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婳笑道:“一时心软便答应了她,这缘由你日后便会明白的。”
茗柳挠了挠脑袋:“好吧。”
姑娘不告诉她想必自有她的道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宋婳笑了笑,半躺在榻上,睡眼朦胧的道:“今儿晗月公主可有来?”
昨晚她想事儿一夜未眠,这会儿困的紧。
茗柳起身去了素纱披风,给宋婳盖上:“晗月公主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估计又与大人闹矛盾了”
以前晗月公主没来府里就是因为和大人起了矛盾,不过过不了几日便好了。
这次还是出乎意料的过了这么长时间,晗月公主没来府里
宋婳已经不了话了,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真的是困了
茗柳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把门关上,又坐在院里守着。
姑娘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的模样,白日里总是瞌睡的很,是在愁什么呢?
而此时沈惜朝下了早朝,温善一事处理完了,他还得处理何庭耀一事。
皇上方才已然下旨处死何庭耀,到时候就看栉州那儿有没有人来救他了
“沈大人留步。”沈惜朝正准备上马车,便听见路冀的声音传来。
“路大人有何事?”沈惜朝睨眼看向他,莫不是也是为了官银一事?
路冀谄媚笑道:“皇上下旨处死何庭耀,不知沈大人可会前往栉州?”
“祁大人在栉州,我又何必再去栉州。”沈惜朝好笑的看着他。
只要何庭耀一死,便没有人再能指正路冀与官银一事有关联,此时路冀心里估计乐开花了吧
路冀立即道:“沈大人不前往栉州,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啊。”只有何庭耀死了,他才真正放心了。
“路大人怎么知道会出意外?”沈惜朝凝视着他,真是心急了,这么着急想让何庭耀死?
路冀立马讪笑道,眼神有一丝闪躲:“下官也是担心何庭耀背后会有人,只要沈大人出面,那何庭耀必定逃不了!”
这话的可真是好听啊
“如此,不如路大人前去?路大饶威名谁人不知?若何庭耀背后真的有人,见路大人在,也不敢造次。”沈惜朝反将一军,看他如何回答。
路冀含糊不清的回答道:“下官怎敢与大人相提并论,想来有祁大人在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沈惜朝冷笑一声没有话,上了马车,径直离开。
路冀松了一口气,这沈惜朝还真是难糊弄,险些被绕进去了
沈府。
“大人,若是到时候没人去救何庭耀,那岂不是真的要杀了他?到时候官银的下落就更难知晓了。”墨寻不解问道。
沈惜朝换下朝服,坐在黄梨木椅上,缓缓道:“皇上现在最在乎的也不是官银一事,而是何庭耀背后的势力。
何庭耀如喘定的待在牢房里,十分笃定自己不会死,他背后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就一定会救他,若真是弃了他这颗棋子,愈是明他背后的人不简单”
墨寻点点头,懂了几分:“大人真的不去栉州?”
“祁正连这点儿事都处理不好,皇上也不会派他前去栉州。”沈惜朝漠然道。
皇上也算是信的过祁正,不然就不会把这事儿交给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