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最后还是被厮推搡着离开了仙影居:“去去去,孩儿一边儿玩去。”
这若是被掌柜的知道了,他可就惨了,掌柜的可是明确嘱咐过了,仙影居不能让孩儿进来。
少年手里还牵着一头驴,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银子:“这是真的银子啊?怎么还不让他吃口饭呢!”
着便想再进去试试,刚踏出一步,便被人拦住了。
温润的声音传来:“仙影居可是不让孩儿进去的。”
少年一转头,便看见一袭墨色衣衫的男子站在那儿,话斯斯文文的,长的白白净净,一看就是哪位府上的公子哥
“为什么孩儿不能进?”少年皱眉道,他又不是没有银子。
容怀好笑道:“这是仙影居的规矩。”
着,便从怀里拿出银子放在他手上,柔声道:“若真是饿了,便重新找家酒馆。”
少年看着手里的银子,微微一怔,脏兮兮的脸渐渐布满笑意,立马跟在他身后。
容怀一顿:“你去别处吧。”
双瑞见着也立马把少年拉走,奈何少年的力气不是一般大,很快便挣脱了双瑞的束缚,躲在容怀身后。
一脸无害的看着他:“大哥哥,我已经好几没吃饭了,已经饿的走不了路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带我进去吃顿饭吧”
容怀不由皱眉,见他身上的衣服如此破烂,肚子也传来叫声,自然没怀疑他,不过这仙影居的规矩可不能破
“那我带你去别处吃饭可好?”容怀放轻声音道,到底也是个可怜孩子,也不知是从哪逃难来的。
少年顿时眼睛一亮,点头道:“好好。”
容怀上了马车,见他手里牵着的驴:“双瑞,你把这驴牵着。”
“”双瑞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家公子,真要让他牵驴吗?
少年立马笑嘻嘻的看着双瑞:“放心吧,花很乖的,不会踢你。”
花?这名字还真是奇怪啊,无奈,只得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接过绳子
“走吧。”
福盛楼。
容怀叫了一桌子好菜,少年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瞪直了:“那我吃了啊”
容怀好笑的看着他:“吃吧”
少年立马跳起来拿着那只烤鸡大口朵颐起来,吃的满嘴是油,也不嫌弃,直接用破衣衫擦了就是。
“慢点儿吃,心别噎着。”容怀摇头一笑,也不知是哪家的可怜孩子,饿成这幅模样
少年吃饱喝足后,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瘫在那儿,打了个嗝:“呼真舒服啊”
他可是许久没吃这么饱过了。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容怀见他吃完后,不禁问道。
少年立马坐了起来:“我叫顺子,从淰州洛河来的。”
“顺子?你爹娘呢?”这名字倒是挺随意的,居然是从淰州过来的,这么远的路,他一个人?
顺子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我没有爹娘,我是被洛河的乞丐捡来的,洛河出了涝灾,我走散了,便一路来到了这儿。”
容怀眉头一皱,星目露出怜悯之意,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那你来青州找谁?”
“我谁也不认识,只是和难民一同来了簇。”
容怀轻捻着指腹,那若是他走了,顺子岂不是又没着落了?
“大哥哥,要不你带顺子回去吧?我什么活都能干,扫地、做饭我样样都会”顺子见他迟迟未话,干脆就先了出来。
他好不容易遇见这么好的大哥哥,不定能带他回去,这样他暂时也能有住处了
容怀垂眸深思,淰州的事儿不是由魏诀在管理吗?怎么洛河出了涝灾,也没上报?
“大哥哥?”顺子心翼翼的喊道,他该不会是不想带他回去吧?
容怀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你跟着我回去后可要听我的话。”
容府也不差他一副碗筷。
“多谢大哥哥!放心,顺子一定会听话的。”顺子开心道。
眼底的阴霾消散殆尽,一闪而过的狡黠,总算是有住的地方了。
“走吧,我带你回去。”
“嗯!”
容府。
“公子,你回来了。”管家笑呵呵的迎上去。
结果却瞥见他身后跟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孩儿,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四处打量:“公子,这是?”
容怀淡淡道:“李叔,这孩儿从今起就住在府上里,你去安排安排。”
“是。”李管家自然应了,想必是公子在外面遇见的可怜娃娃,衣服破破烂烂的。
这么想着,心里也不禁泛起了一丝柔意,对着顺子道:“跟我走吧。”
顺子愣了愣,并没有跟着他离开,反而是抓着容怀衣袖,眼里有些紧张。
容怀蹲下身子安慰道:“放心吧,你跟着李叔先下去收拾收拾。”
“好”顺子自然是信容怀的,话落,便跟着李管家离开了。
双瑞把花弄安置好了,身上还沾了味儿,立马道:“公子,我也先下去洗洗了,这味儿实在是太大了”
“去吧。”容怀拂了拂手,双瑞立马跑了。
“怀儿,这是谁来了?”丫环扶着张氏来到厅堂。
容怀立即上前扶着她,柔声道:“没什么人,只是在街上遇见一个可怜孩子,便接回府里了。”
张氏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我儿心地善良,为娘自然明白。人呢?”
“李叔接下去收拾了。”
张氏微微颔首,脸上瞬间泛起一丝惋惜之意:“也不知朝儿如今怎么样了”
老爷当初把朝儿带回府时,虽然性子冷,但是心里是柔软的,对府里的人都很好,把他们当家人,岂料,如今成了这幅局面?
朝儿当上了军师,成为最受宠的臣子,可是却和容府不相往来,老爷面前更是不能提起朝儿
容怀眼眸一暗,安慰道:“母亲放心,总有一,惜朝会想明白的。”
他们容府也会一直为他敞开大门,他们永远都是亲人。
容怀扶着张氏坐了,一边给她倒茶一边道:“惜朝最近在处理法兴寺的案子,法兴寺的主持和父亲倒是交情好
孩儿已经打听过了,满圭私贩兵器,就是卖给了凶手,估计很快便会结案了”
一提起这个,张氏心里就又担心起来:“也不知朝儿会不会得罪上什么人?周全与否?”
为皇家办事,自然都是在刀尖儿舔血,这两年她时常听闻朝儿出战,胆战心惊,却是也不敢问起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