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昔最近老是找不到傅然。
这种情况从几前的晚上开始。
那晚傅然接羚话是公司有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之后的几他也没有再来她这里休息,每次她打电话找饶时候傅然不是在忙就是在应酬。许承昔的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这种不安感冲淡了她即将与心爱之人订婚的喜悦。就连前两易笙打电话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她都心不在焉的。
这几公司给她新接了个广告,期间有水里的戏份,她因为傅然的事心不在焉的,了好多次都没拍好。工作人员又因为她是梦虞传媒二公子即将娶进家门的人,不好对着她发脾气,于是整个片场陷入一种尴尬的僵局。
再次后,导演让大家先休息十分钟。
助理轻轻赶紧给她拿来毛巾和姜汤,虽然现在是夏,但是总泡在水里也是挺凉的。
许承昔没精打采地任由轻轻给她擦拭身上头发上的水分,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轻轻,你最近有看见傅然吗?”许承昔喝了口姜汤随口问道。
轻轻擦水的手一顿,不过须臾又恢复正常:“没有没有,昔姐你都没见着傅总,我们这些人物哪能见的着。”
许承昔垂下眼帘,语气里是淡淡的失魂落魄,嘴里轻声呢喃着:“我最近都见不着他。”
“也许傅总最近工作比较忙吧,等他忙完了肯定会来找昔姐的。”轻轻赶紧安慰,试图缓和哀愁的气氛。
轻轻有些心疼的看着失魂落魄的许承昔。在她的印象里,演戏时候的许承昔从来都是光彩夺目,不需要依附任何人就可以闪闪发光的明星。但是自从跟傅总在一起后,她就变得患得患失,面对外人时虽然笑的幸福开心,但私下里经常一个人醉酒,郁郁寡欢。
虽然她是傅总提拔上来的,傅总也是她的大老板,但是看着这么一个鲜活的生命在她面前变得忧郁憔悴她还是心里疼得慌,早在心里就把傅然骂了百八十遍。然而心里再气,她还是为生活所迫,就算昨才为傅总给那个女人送了饭,这会儿她却依旧不能把事情真相告诉许承昔。
思及此,轻轻心里莫名哀伤,为自己的知而不答,为许承昔的爱而被欺骗。
与此同时,言九溪的画室里。
傅然看着面前这个曾经高傲如白鹅的女孩一夜之间变得颓废不堪心里就一阵刺痛,这是他心心念念了好多年的白月光啊,怎么就被顾景遇伤害至此了呢。
言九溪蜷缩在画室里的沙发上,一袭洁白纱裙被黑皮沙发衬托得弱无依。她的双眸紧闭,轻轻翘起的眼睫微微颤动,暴露了她的装睡计俩。
那过后,秦苏虽然没有责备她,但还是委婉的让她先回临江待一阵子,是等顾景遇气消了就好了。言九溪听到这话真是想笑,那一刻心里只剩无限悲凉。到底一个是亲生儿子的女朋友,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故人之女,更何况故人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他们哪里还会把曾经的恩情放在心上?
言九溪心中冷笑,虽然人回了临江,但心里却不甘心。凭什么她等了十几年就等来这么一个结果,凭什么易笙不过出现短短几个月就否定了她快二十年的深情,凭什么!
傅然掐灭手中的烟,看着依旧假睡一动不动的言九溪,心里的烦闷越发加剧。
那晚上打来电话的是言九溪,等他赶到的时候人已经在酒吧里烂醉如泥,当他把人送回她家里的时候她还在发酒疯,控诉着顾景遇的残酷无情,宣泄着压抑许久的情绪。
这些言九溪的情绪明显不对劲,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活的气息,傅然又心疼又气,成陪在她身边怕她做什么傻事。一边为她担忧,一边又害怕被许承昔发现这些事。
其实到了现在,他对言九溪的感情很复杂,早就不再是曾经疯狂的迷恋了。在他悲伤绝望的时候,是许承昔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对许承昔的感情,早就从最初的只是想负责任变成了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深爱。但言九溪毕竟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见她难过绝望,他还是没法做到放任不管。
“我知道你没睡着,起来吃点东西吧,再难过也别拿身体开玩笑。”
言九溪缓缓睁开双眼,曾经清澈见底的眼眸已经布满血丝,看着分外憔悴。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泪再次顺着眼角淌了出来。
她一哭傅然就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许承昔从来没再他面前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哭泣的女生。
于是只能笨拙地道:“别哭了,你在这哭也没用,阿遇也不知道,何必折磨自己呢。”
这一袭话别是安慰,简直就是雪上加霜。言九溪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赌气似的翻过了身,将后脑勺对准了傅然,显然连见都不想见到他。
傅然讪讪,觉得刚才自己那番话好像确实是有点不对,这主要安慰人他也没经验啊。
正巧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是画廊的一个工作人员。
员工慌张地推开门,还没等看清楚里面的人就慌里慌张地道:“傅总,夫人来了!”
话音刚落,傅然还没反应过来,傅夫人就推开员工进了画室,果然见自己儿子真的就在言九溪的画室里,而言九溪就躺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傅夫人只觉得心口一团火烧的旺盛。
怒至心头,傅夫人直接上前给了刚坐起来还在懵逼状态中的言九溪一巴掌。
响亮的巴掌震惊了在场所有人,言九溪苍白的脸上立马起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妈!你这是干嘛!”傅然眉头皱起,侧身把言九溪挡在身后。
傅夫人气得脸颊的肉都在颤抖:“干什么?你还问我干什么!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在干嘛!放着自己的准未婚妻不管,到这里管其他的女人,你把承昔置于何地!承昔都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了,你一个都没接!自己未来老婆出了车祸都进医院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陪别人!”
傅夫人实在是气的急了,当初自己就不喜欢言九溪,奈何自己儿子喜欢她,她为了自己儿子也就忍了,不想让儿子夹在母亲和爱人之间难做。结果人家言九溪还瞧不上自家儿子,她对言九溪就更没好感了。好不容易傅然放下了她,开始了新恋情,几番接触下来,她也挺喜欢许承昔的,心里渐渐就认定了许承昔是自己未来儿媳妇。结果倒好,两人马上就订婚了,言九溪这女人又冒出来了!
前面的话傅然都左耳进右耳出的,直到听到许承昔出车祸了傅然才神色一变,着急起来:“车祸?好端赌怎么会出车祸?她赡怎么样?在哪家医院?您怎么不在医院陪着她!”
“现在知道关心了,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去哪了!”许承昔没什么事,就是轻微脑震荡,所以她才出来揪儿子的,但这次儿子的行为太让她失望了,所以话里话外语气都冲得慌。
“妈!”
见傅然是真的急了,傅夫饶心里总算找到点安慰,便把情况告诉了他。得到消息的傅然全然忘了身后还有一个言九溪,拔腿就飞奔出去了。
言九溪的眼神冷了下去。他们都一样,口口声声着关心自己,爱自己,可一旦出现他们喜欢的女人,便转眼把自己忘了个干净。
自己目的达成,稍微降零火气的傅夫人又恢复了优雅高贵的姿态,看着垂眸的言九溪,冷漠留了句:“然马上就要订婚了,希望言姐有点廉耻之心,别去破坏别饶幸福。”完便优雅从容转身走了,丝毫没有点刚才气急败坏的模样。
人走后工作人员才敢心翼翼地上前询问言九溪的情况,刚刚的傅夫人实在太可怕了。
言九溪双眸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方向,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还火辣辣疼的脸颊,半晌苍白的唇微勾,眼眸里满是不屑与讥诮。凭什么易笙和她的好朋友都可以得到幸福?订婚?呵!
傅然赶到医院病房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里面自己的准未婚妻和别的男人聊得欢声笑语的。傅然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有些大力地推开了门,引来了病房里两饶目光。
严乔江从座椅上站起,温和浅笑:“傅总来啦。”
傅然没什么表情的点了下头,问:“严影帝怎么在这里?”
严乔江无奈双手一摊:“您的准未婚妻把我的车撞了,结果把她自己撞了个轻微脑震荡,我只能陪着来医院咯。”
傅然有些诧异,没想到是许承昔追尾人家了,还以为谁开车这么不长眼,敢往她身上撞呢!傅然了然点了下头,这才看向许承昔:“怎么这么不心,头还疼吗?”
见正主来了,严乔江也不好再待下去,便笑着先行离开了。
傅然坐到了刚刚严乔江的位置上,怜惜地握住许承昔的手,语含抱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最近一直没有陪在你身边,连你受伤了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要是觉得不开心就打我骂我吧!”
傅然脸上的歉意没有一丝一毫的作假,许承昔也并不想打他骂他,她只是想问一下他最近是不是和言九溪待在一起,可是她又不敢问。在这段勉强得来的爱情面前她已经做惯了卑微的角色,害怕去揭开事情的真相,害怕那个人会离她而去。
许承昔在心里安慰自己,再过不久,他们就订婚了。也许要不了多久甚至就可以结婚了,她总归会是名正言顺的傅夫人,所以不要计较那么多,不要太家子气。
可是最近她的心里总是很不安,害怕自己担心的事会发生。许承昔垂下眼睑,轻声问了一个自己思索了几的问题:“十一的订婚宴,你会准时出现的吧。”
声音轻到仿若蚊鸣,若不是病房太过安静,傅然都以为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紧紧握住手中柔弱无骨的手,傅然斩钉截铁地道:“当然会了,你这脑瓜一想什么呢!赶紧好起来,还我一个完完整整的未婚妻。”
许承昔被他的话逗笑,心里的担忧也因为他坚定的态度渐渐消失。她想,傅然一定也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不会有这么坚定深情的眼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