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破绽,我也意识到了。原本我可以杀了他,但是。。。”
虎敬晖微微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相处时间虽不长,但我在心里已经把你们几个当作子侄看待。”
此时,说到动情处,狄仁杰眼中竟然有些润意。
嗯,狄仁杰需要点儿眼药水儿。
面露错愕之色,虎敬晖埋下了头,一股哀伤之意,弥漫在心。
“接下来,就是毒蛇杀人了。”
“哎。”
听闻狄仁杰话语,虎敬晖缓缓的解释。
“那个时候,我已经察觉到您在怀疑方谦、怀疑府中有内奸。那晚在我与方谦谈话的时候,仆役偷听,我的蛇咬死了他。结果弄巧成拙,反倒让您彻底怀疑了方谦!”
“这幽州乱局背后的黑手到底是谁?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虎敬晖的话,狄仁杰出声说到。
“大人,此事的前因后果,敬晖都知道。但是,您想从我口中得知真相,那是绝对可能的。所以,您还是杀了我吧!”
“死,对你来说,就如此轻松吗?”
狄仁杰叹了口气。
虎敬晖没有直接答话,又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有些迷离。
“死,也许是种解脱吧!”
狄仁杰轻轻地叹了口气,站起身,在堂中踱了几步,低着头,似乎在思考怎么处置虎敬晖。
良久,狄仁杰收住脚步,看向虎敬晖。
“你毕竟是千牛卫中郎将,我并没有权力杀了你。带你回洛阳,皇帝定然不会放过你。以她的性格,定然会将你处以极刑。你犯下此等滔天大案,然其情可悯。唉。。。你走吧!”
“您。。。您说什么!您要放我离开?”
虎敬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支吾问道。
“大人。。。这。。。”
听到狄仁杰的决定,李元芳脸色一变,斜了一旁的李羽一眼,却见李羽正拿着匕首剃指甲。
伸手止住李元芳,狄仁杰满脸严肃,紧盯着虎敬晖。
“但是你要向我保证,离开后,放下仇恨,绝对不准再助纣为虐,滥杀无辜,残害百姓!”
呆呆地望着狄仁杰,见他神情不似作伪,虎敬晖眼中有些感动,起身,深吸一口气,郑重拜道。
“敬晖向您保证!”
“我知道,你是个血性汉子,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狄仁杰厉声道。
郑重地点了两下头,虎敬晖朝狄仁杰一拱手。
“罢了。。。你,去吧!”
摆摆手,狄仁杰出声说到。
今夜虽然弄清楚了很多事情,但这结果还是让他感觉有些意兴阑珊。
“您保重!”
张了张嘴,终是没再说什么,虎敬晖拖着伤体,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虎敬晖离开后,堂立刻静了下来,狄仁杰再度屈腿坐下,面无限怅惘。
“文忠,交给你了。”
看着蹒跚而去的虎敬晖,李羽喃喃的在心底说到。
“大人,您就这么放他走了?”
对于狄仁杰的处置方式,李元芳还有些不能接受。
“杀了他有用吗?”
狄仁杰摇摇头。
“可是,您如何向皇帝交待?”
面露出担忧之色,李元芳说着还看向李羽。
见其表现,狄仁杰缓缓解释道。
“我之所以不让其他卫士前来,就是留了这一步。”
说着,狄仁杰看向一边淡定的李羽。
“世睿,你怎么看?”
坦然与狄胖胖对视了一会儿,李羽轻声道。
“我没有阻拦他,便是认可大人的决定。虎敬晖确是一个汉子,剩下的事,就由我来处理吧。”
“哎。。。”
听到李羽的话,狄仁杰一叹气,但他又强行提起了精神。
“内部已清,是时候主动出击,挖出暗处的那些叛党了!”
抚着胡须,嘴角挂着笑容,狄仁杰淡淡道。
“朝廷大军已经和突厥主力交手了,留个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
李元芳略微有些愣。
见元芳面了疑惑之情,狄仁杰笑了笑。
“使团案的真相,我已基本明了了。”
狄仁杰将自己推测的真相讲了一遍,李元芳面色一沉。
“您的意思,是幽州的逆党与突厥勾结!那他们。。。”
“他们估计正在准备夺取幽州,届时引突厥大军入关。经略军总管韩学信目前并不在幽州,而是驻扎在平州,弹压契丹等异族。如果他们里应外合,那么大周北疆局势定然糜烂!”
接着狄仁杰的话,千羽将手中的匕首插在了椅子的扶手了说到。
“他们竟然谋划着这么大的阴谋!”
张了张嘴,李元芳表情凝重,有些感叹。
“怪不得,您不在意虎敬晖是否道明真相,原来早就胸有成竹了!”
嘴里呢喃道,元芳惊奇地望着狄仁杰。
“大人,您是如何悄然之间弄清楚真相的?”
“事实,确认了吉利可汗的身份,再结合前后事,与幽州见闻,基本便可推测而出了。。。”
狄仁杰说得,端是轻松。
一副好奇宝宝状,元芳对着狄仁杰。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击破逆党的阴谋。毕竟叛党仍旧躲在暗中。。。”
“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狄仁杰微微一笑。
“放虎敬晖回去,正可起敲山震虎之效!”
听到狄仁杰的话,李羽的眼珠子转着心里吐槽道。
“恐怕敲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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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都督府西跨院中。
李羽坐在桌案前写着一份奏章,这都快一个月了,他要将一些事情给武则天汇报一下。
“人头准备好了?”
写着奏章,突然千羽头都不抬的问道。
“放心,已经准备好了,武则天会认为这就是虎敬晖的首级的。”
随手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扔在地,虺文忠从屋顶跳了下来。
骚包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虺文忠自信的说到。
“嗯。”
点了点头,千羽吩咐道。
“送虎敬晖出海,你知道去哪。”
“好。”
冲千羽点了点头,虺文忠起身跳了房梁。
良久,李羽将毛笔放在笔架,从身侧拿起一个用来装信的盒子。
“来人!将此首级用石灰腌制,送到洛阳去。”
闻言,立刻有内卫走了进来。
“六百里加急,请燕阁领代我转呈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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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样在后院中,狄仁杰也在写奏章。
只见他亲自拟好一张奏折,捧在手中,细览一遍,轻轻地吹干笔墨,合,对眼前恭候着的狄春吩咐道。
“立刻将此奏章以的速度送至洛阳,经由中书,呈皇帝!”
“是!”
“大人,卑职见您,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这时,站在他身侧的李元芳问道。
“着急。。。着急什么?”
狄仁杰反问道。
笑了笑,狄仁杰起身走了几步。
“急不得!我们既然已经有了防备,幽州这边的逆党,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语气平稳,却出奇地透着自信。
“现在我们不止要着眼于幽州,还有整个北疆大局。。。”
“我给皇帝的奏章,除了禀报使团案前后,还有请其允许我就近调动河北道大军。”
“元芳!”
“在!”
“通知一下世睿,准备准备,明日我们再去广平!”狄仁杰道。
“还去?”
“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