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青晏还是在葬礼上落泪了。这表现还算看得过去。

等一切结束就快下午了，青晏还什么都没吃。

外面的阳光有些漫不经心，跟节能灯一样，白晃晃的，没什么温度。在冬日里照得马路愈发冷清。

该回学校了。

虽然青晏什么都没吃，但直到登机之后还是没什么胃口。

不过没胃口是一回事，肚子会饿是另一回事。

饿得有些疼了，可是青晏懒得动。

青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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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蘅杜子蘅——！”青晏压低声音悄声道。

“陈青晏？你姑妈准你出来玩啦？”杜子蘅擦了一把嘴边上的奥利奥屑屑，露出见鬼的表情。

“嘘——！你小声一点……我偷偷跑出来的，她出去了。”

“哦……那我们一起玩芭比娃娃吧！或者……你想玩什么呀？”杜子蘅说着又嘎嘣嘎嘣吃起来。

青晏的胃磨得火辣辣地疼——她昨天晚饭就没吃，今早只吃了一个鸡蛋，午饭也没吃，晚饭也没什么指望，早就饿扁了——此刻看着杜子蘅桌上一堆零食，唾液腺开始疯狂工作了。

说不想吃那是假的。

她根本没力气玩。只想吃东西。哪怕一点点也好。

青晏又想起姑妈三令五申地禁止她蹭吃蹭喝，心下有些害怕。

她咽了口唾沫。还是没说话。

但是肚子很及时地叫了。

“你饿啦？”杜子蘅笑，“不能挑食！不能不吃饭的！要吃饱饱！”

青晏望着她白白胖胖的脸，心道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她心一横，也不知是当时年纪小脑子不好使还是怎得，竟然鬼使神差开门见山道：“我……没吃午饭……”

杜子蘅这位没遭遇过丝毫疾苦的纯良的孩子瞬间花容失色：“你姑妈不让你吃午饭吗？！”

失算了！这纯良的孩子一惊讶起来就容易大嗓门。

青晏瞬间不敢说话了。

“那我把我的仙贝和大雪饼给你吧！”

这份量显然不够一顿午饭，但是能有得吃就不错了。

青晏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谢谢，拆了包装就大口吃起来。

“你先吃吧，我去找奶奶。”

青晏满嘴塞着吃的，也无从知晓她为什么要找奶奶。

然后远远听见杜子蘅的大嗓门：“奶奶！陈青晏的姑妈不让她吃饭！”

青晏……有点不安，边吃边跟了过去。

就见杜子蘅她奶奶不知说了什么，看到自己出现后又安抚道：“没事，你在这儿吃，我不告诉你姑妈。孩子不能不吃饭………………”

后面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青晏记不得了。

可是没多久姑妈就来敲门，把她拎回去了。

“出息了你？！还跑到别人家跟人要东西吃？！………………”

青晏脑子里晕乎乎的，依稀记得杜子蘅奶奶信誓旦旦的模样。

算了，自己做的事情也挺贱的，毕竟确实跟人家卖惨来着。

算了，不吃了。再也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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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晏皱着眉醒了。

江璧辰揽过她肩膀。依旧温柔。

青晏虽不说，但刚刚显然没做什么好梦。

“吃东西吗？”

青晏大概还没回过神，咽着唾沫却脱口而出道：“不吃！”

这语气过于强硬，像是对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义正言辞的拒绝——喊出来的那种。

颇失礼数。

周围有人看了过来。

青晏整张脸都热了，干脆干坐着一言不发。

江璧辰幽幽地盯着她，眼神有些骇人了。

开口还是温柔的嗓音：“要喝水吗？”

青晏默了一会儿，确保自己冷静下来了，这才缓缓开口。

“嗯。要热的。”

江璧辰看她脸色不佳，又想到她惯喝的甜得发腻地香草拿铁，斟酌道“少放点糖吧？”

青晏有些莫名其妙：“白开水就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