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贺清愉就回京去了。
而姚家大姑娘的案子,也有了新的进展,姚家继母身边的丫头禁不住陈县令的板子,招供了姚家继母购买毒药的地址和人物。
“奴婢听得都心惊胆战,那毒药原来是放错了。端给姚家大少爷的汤药里添的原本是毒药,但是被下人下毒的时候搞混了。将该放进姚家大姑娘的汤药里的迷药,放进了姚家大少爷的药里。”叠翠道。
“那继母可认?”萧扬欢问道。
叠翠正色道,“人证物证聚在,那姚大奶奶抵赖不得。”
“只是姚家大爷为什么会被毒死呢?”萧扬欢沉声问道,“莫不是那姚家大爷知道了什么?”
叠翠摇头。
案子就这样搁浅了几日,萧扬欢也没有留心,只吩咐谷秋注意着福嬷嬷的动静。
初八清晨,萧扬欢才坐下喝了一盏银耳八宝粥,就近郑嬷嬷急急进来,“嘉清县主身边来人了!”
萧扬欢一愣,面色随之就沉了下来,“出了何事?”
郑嬷嬷道,“吉安候不知道怎么的被梅家的嫡女瞧上了,梅家遣人上门问吉安候纳妾。正好徐家大夫人和出嫁的徐家大奶奶来看望嘉清县主,徐大夫人做主答应了下来!”
“姑姑如何?”萧扬欢眉头拧成川字,这位徐家大夫缺真是一言难尽。
郑嬷嬷也不大清楚,“嘉清县主身边的吕妈妈来了。”
萧扬欢颔首,吕妈妈躬身进来。
“不用行礼,姑姑如何?孩子可安好?”
吕妈妈也不拘谨,沉声道,“夫人本就体弱,心绪起复太大,昨晚就见了血,可怜如今才六个月的身裕侯爷不知怎么的,之前还不纳妾,如今已经和梅家商量好了日子。老夫人这会儿还病着,大老爷倒是来看过夫人,只是安慰夫人咽下这口气。”
萧扬欢闻声后闭目半晌,她好不容易劝的徐凝慧回心转意,这下好了,吉安候重蹈覆辙,将梅家姑娘纳进府中来。
这位梅家姑娘只怕就是前世那位逼得徐凝慧无路可退,圈地自困,最终病逝的那位。
难怪徐凝慧气恼的不顾腹中骨血了!
“大夫可来看过?”萧扬欢沉声问道,
吕妈妈摇头,“也不知怎么的,先前买回去的那么多侍女都被侯爷送了人,京城传起了夫人善妒。如今夫人拦着不许请大夫,奴婢出来的时候,夫人情况很不好!”
萧扬欢垂眸沉思许久后道,“嬷嬷去将阿芙和崔良媛请来,让朱公公准备马车。”
郑嬷嬷应声退下,不久后清净寺后山有两辆马车,十个手脚轻便的家丁随校
杜宏坐在马车上,充当车夫,脸色十分不好看,坐在他身边的朱公公笑道,“大人只怕是头一次当车夫,能捎上奴才当真是奴才祖上积德!”
杜宏冷声道,“公主这样鲁莽进京,不怕皇上怪罪?”
“皇上和公主情分深厚,皇上宠爱公主视若亲生!”朱公公道,“何况又不是不能回京,前几日谢家还送了请帖来。”
这事儿,杜宏是知道的。只是驾车的马匹遭了罪,等到吉安候府门口停下来的时候,那屁股红红一片。
萧扬欢隔着纱帘瞧的分明,瞧着杜宏那张冷脸,故意道,“杜大,将马匹照顾好了,晚些时候还有回去呢!”
杜宏脸色更难看了。
一路穿花错柳,在吕妈妈的带领之下,萧扬欢带着白妈妈和叠翠重锦几人很快就到了正院。一路上尚算的清净,见是吕妈妈,众人都只是远远瞧了一眼,无人敢上前请安。
再见到徐凝慧时,萧扬欢不由得紧了紧眉头。
徐凝慧半靠在软塌上,一张脸惨败,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身边陪着她的玉竹满脸担心。
玉竹见萧扬欢进来,心里一惊,赶忙起身行李,萧扬欢摆摆手,她身后的白妈妈上前,搭在了徐凝慧细白无肉的手腕上。
玉竹声哭诉道,“吕妈妈走后,夫饶血止住了,侯爷来看了一回。夫人她身子不好,不便为侯爷操心,请侯爷自己拿主意。”
“侯爷离开之后,夫人便昏睡到现在!”
吕妈妈赶忙端了茶,请几人坐下。
少顷,白妈妈收回了手,玉竹赶忙前去伺候徐凝慧。
“如何?”萧扬欢端了一盏清茶,没有喝。
白妈妈低声道,“夫饶底子并不好,这会儿又有了孩子,若是好好养着,临到生产的时候,都不一定平安。这么一闹,孩子能不能足月尚未可知,但是生产的时候一定不会顺当!”
屋内伺候的几个丫头,听了后低声的哭了起来。
徐凝慧待下人极好,她爱看院子里的丫头玩闹,只要不出格,随他们放肆,时常出钱给买吃的玩的穿的。
这会儿听得徐凝慧不好,下人们都真心实意的为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