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干吗?你这个变态,快放开我!”
云初梦一边叫,一边踢打着他,而他始终没有松手,两眼一直盯着他的右手。
“别吵!”他眼中露出凶狠的光,声音冰冷,“再吵,我让你今天出不了这个门!”
云初梦吓得连忙噤声,此时才发现,他只是抓住自己的左手,其它什么也没做。若真是非礼,应该不会这样吧。
他盯着她的手看了很久,直到嘴角露出一个邪恶的笑。脚上力道一轻,云初梦尚未反应过来,他已放开了云初梦,重新坐回了桌边。
“你手腕上的手链哪来的,是谁给你的?”
手链?什么手链?云初梦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腕上,云初梦心底一片明了。
“这是我的传家之宝,小时候就一直戴着啊。。”不就是个银手链嘛,有什么问题?
“传家之宝?”
他眯起眼睛问云初梦。
这人有完没完啊,云初梦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是,这是传家之宝,我一出生就一直佩戴着。”
“啊,你干吗?”
他突然又闪到了云初梦的面前,脸色阴沉,一把掐住她下颚,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
“说!溯离剑在哪儿?”
啊?什么溯离剑?云初梦茫然地看着他,想开口告诉他,她听不懂他讲的,无奈下巴被捏得生疼开不了口,话溢出口,只剩下“呜呜呜”的声音了。
也许意识到这样捏着,云初梦是说不了话的,他终于松开了手,站在床边,冷冷盯着云初梦。
云初梦揉着被捏疼的下巴,暗暗在心里骂他,真不是人,出手这么重,以为她下巴是金刚石做得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确定没认错人?我可不认识你的!”
听我这么说,他的面色又阴沉了几分,一双眼睛牢牢盯住云初梦,似乎在判断她说的话是否可信。过了许久,嘴角才重新勾起一抹邪恶的笑,看得云初梦直发冷汗。
“原来还未唤醒……!”像是自言自语般,他又深深看了云初梦一眼,云初梦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什么唤醒?”云初梦疑惑地看着他,而他全然不理,竟抬脚就走人了。
“哎…你等等,你究竟什么意思啊?你真的确定没找错人?”
奈何云初梦叫了半天,他依然没理她,就这样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一头雾水的我。
下来的两天,云初梦都没再看见他。每天都有不同的人进来送饭、送药,但都是一个样子,进来、放下东西、走人。
不管云初梦怎么试,都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值得庆幸的是,脖子上的伤好得很快,其实她并没有扎在要害地方,只是多流了点血,才会晕倒。躺床上休养了两天,已基本无大碍了。
到了第三天夜里,云初梦被两个黑衣人直接推上了一辆马车,,就在云初梦想大叫骂人的时候,发现他竟坐在里面。
马车动了起来。云初梦在他对面坐下,闭上眼睛假寐,决定不睬他。
过了许久,他的声音响起,竟没有之前那么寒气逼人了。
“你不问我要带你去哪儿?”
云初梦眼皮都未抬地答道:“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呵呵…...”他居然笑了起来。
“也许我会告诉你。”
云初梦睁开眼睛看向他,今天吃错药了?还有心情和她聊天?
“你是谁?”云初梦撇撇嘴,懒懒地问道。
“祈风。”
什么起风?这是名字?云初梦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竟然这么爽快地就回答了她?
“你能放了我吗?”云初梦试探性地问。
“不能!”
“为什么?我没得罪你吧,也没欠你钱,你肯定搞错人了!”
“你对我还有用处。”
云初梦不解地看着他。
“你想让我做什么?”
“去找本书。”
找书?云初梦更加疑惑了。抓了她竟是要我帮他找书?
“什么书?”
“一本只有你找得到的书。”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书?”
云初梦怎么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抽搐。
“是。”
拜托!都不知道是什么书,怎么找啊?
“你这么厉害都不知道的书,像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找得到?”
“只有你能找到。”
“为什么?”
瞥了一眼一脸茫然的云初梦,他伸出手指,指了指云初梦手腕上的手链。
“你是说,因为我这个手链?”
他轻轻点了点头。
太扯淡了吧。凭一手链就让她去找什么很奇怪的书,会不会太武断了?
“那个…是不是找完了书,你就能放了我?”
他不冷不热地又看了云初梦一眼,然后淡淡开口。
“不能。”
什么?帮他找了书,还不能放她走?那她找什么找?
云初梦的手已在袖口里握成了拳,真恨不得往他脸上打上一拳。
似是看出了云初梦心中的愤懑,他微挑起眉,眼中闪出一丝危险的光。
“你没的选择,你已经中了我的白骨散,天下除我之外,无人能解。若不定期服用解药,不出三日,必会七窍流血而死。”
云初梦的脸瞬间煞白,他居然偷偷对她用了毒药?还是无人可解的毒药?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云初梦紧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你要我怎么做?”
“你只需把我要的书找来,其余的,我会再告诉你。等所有的事情办完,我自会帮你解毒。”
看来真没的选了,云初梦颓然地靠在车壁上,脑中乱乱的。赵逸,你现在还好吗?是否已经安全离开上京了?知道她被人挟持了吗?会急着来救她吗?真的好想看见你。
马车行了三天,终于在傍晚十分停了下来。
云初梦钻出马车,迎面吹来的冷风使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觉得是条大河?
祈风已经先她一步出了马车,此刻正站在水边,四处环视,像是在找什么。过了片刻,转头吩咐了一个手下几句话,那个人就向远处一艘停靠在岸边的小船跑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回来向他汇报了什么,无奈离得太远,只隐约听见“水急风大”什么的。然后祈风向云初梦这边走过来,冷冷地宣布道:“今晚夜宿于此,明日一早再出发!”
住在这?云初梦看了看四周,都没有村庄的样子,难道他的意思是露宿?这么冷的天,会冻死人的!三天来,他们一直是沿着官道走的,虽然云初梦一直疑惑,坏蛋怎么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到处乱晃,可吃住却也没亏待她。但今天突然说要露宿,这可是天上地下的区别啊!想及此,云初梦不禁皱起了眉头。
似是猜出云初梦心中所想,祈风瞥了我一眼后不冷不热地开口:“你待会儿可以睡到车里去。”
这还用你说?云初梦瞪了他一眼,裹紧身上的披风,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坐了下来。现在快到严冬了吧,寒冷的西北风呼呼地灌进衣服里,云初梦只得把自己缩成一团,裹得更紧。
过了一会儿,觉冥的两个手下就抱来了一堆干树枝生起了火,借着火的温暖,身上的寒气总算缓和了些。云初梦看着祈风在对面坐了下来,红色的火光把他一直阴戾的脸庞照得缓和了些,现在仔细看看,他其实长得很不错。
“看什么?”
冷冷的声音响起,同时,有样东西准确地掉进了云初梦的怀里。云初梦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是个小包裹。打开后,发现是两个馒头。抬头看向祈风,他已经开始吃了。可是,怎么有人吃馒头都吃得那么优雅?云初梦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你看够了没?”
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其中似乎已有了怒火。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怪胎。云初梦撇撇嘴,移开了视线,没好气地开口:
“没水我吃不下。”
祈风皱了下眉,看了看手上的水袋,然后轻轻一抛,水袋就掉进了云初梦怀里。云初梦也决定不再睬他,打开水袋,刚想喝,发现味道不对。
“怎么是酒?”
“只有这个。”他冷冷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劝你最好喝点,至少还能去去寒。”
云初梦郁闷地看了看水袋,又看了看两个干瘪瘪的馒头。算了,将就一下吧,最多又是喝醉,那样倒也能一觉睡到天亮。想到这,云初梦也就不再犹豫了。
吃完东西,云初梦早早爬进了马车里,因为头已经开始晕了。进到车内,云初梦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往车里一躺,蜷着身子倒头就睡。大概是喝过酒的关系,身上倒是异常暖和。于是一觉到了第二天。
当云初梦睁开沉重的眼皮,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
这温暖的体温,坚硬的胸膛,再加上自己紧紧环在哪儿的两只手,怎么看都是在谁的怀里。
微微抬头,正好对上一双深褐色的眼眸,而此刻那双褐色眼眸中的戏谑不溢言表。
“啊!”云初梦尖叫出声,像被烫到了似的,立马松开了环在祈风腰上的双手,跌坐在一边,手指颤颤悠悠地指着他,出口的声音也已经断断续续不成句了。
“你…你…这个混蛋!”
祈风不屑地看了云初梦一眼,满脸鄙夷,声音也满含讽刺。
“也不知道昨晚是谁爬到我身上来的。”
“你说…什么?”
云初梦怎么觉得脑后有冷汗在滴啊。
“你昨晚抱着我怎么拉也拉不动,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
“……”云初梦顿时傻掉。谁能告诉她祈风刚说了什么?她自己爬他身上去的?还拉也拉不走?脸像火烧般烫了起来。现在就差有个洞让她钻了。
祈风看了她的反应,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这个笑和他平常冷笑的样子不同,似乎有了点…温度?
“主子,船已经准备好了。”
突然外面有声音传来。
祈风又恢复了原来冷冰冰的样子,掀开帘子,跳下了车。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云初梦。
“还不快下来!”
云初梦翻了个白眼,只得磨磨蹭蹭地下了车。一边下车,一边心里狠狠骂自己:什么时候自己的酒品那么差了,看以后还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