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
“必须给本宫抓住那个女人,坏我好事,死不足惜!”江砚安把叶知予的画像发到了东宫各个下人的手里,“谁给本宫抓住这个女人,本宫就赏谁黄金百两。”
江砚安自此和叶知予结了仇,在他卧床的三天里,江归时多次上奏,弹劾囧卿吴默,经略使李勤,从事张卓毅等等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这些人大都贪污受贿,或是被江归时算计露了结党营私的马脚。仅仅三天,魏帝便将这些人一一铲除,贬谪旧官,提拔刚参加完科举的新官。
这样一来,江砚安可是恨透了叶知予。要知道那些被弹劾的官员大都是他的麾下,江归时这般弹劾,说实话是动了太子江砚安的根基啊。也怪那些人守不住自己的气节,竟让江归时抓住了把柄。
“顾维。”江砚安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去宫外,把那个人叫来。”
顾维略有些诧异,要知道那个人是江砚安很重要的一个棋子,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动他的。他说:“殿下,您真的要……”
江砚安没有说话,疲惫的闭上眼,朝门外挥了挥手。
“是!”
沧溟京都内。
顾维出宫前特地换了一身平民穿的布衣,甚至连他平时从不离身的佩剑也没有带。他避过宫内大大小小江归时的暗哨,穿过宫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为了掩人耳目,顾维特意穿过那个人极少的胡同,可没想到出了胡同口就迎面碰上了刚买完糖人的叶知予。
让顾维奇怪的是,这胡同本身就人流稀少,再加上之前有命案在此地发生,来这儿的人就更少了。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碰上了人,碰上的还是和江砚安结了仇的人,这就有点可疑了。
叶知予那日根本没有见过他,她奇怪的看了看一直盯着她的顾维,可没等她开口,顾维一个拳头就扑了上来。叶知予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但就她那点拳脚功夫根本没办法和顾维这个一品侍卫比。
她向后猛一躲闪,刚买的糖人从她的手中滑落,让顾维踩了个稀碎。“我又没招你惹你,你……你干嘛……”叶知予连连后退,依着自己身材娇小的优势从旁边牛栏的空隙跑了出去。
“奉公子之命,报那日迷药之仇。”顾维倒是聪明了,还不忘给江砚安的身份打掩护。
叶知予忽然想起几天前的遭遇,想起了那个被她毒晕了躺在床上连续三天起不来的公子。
呵,倒是个记仇的主!
虽说叶知予这般腹诽着,但还是挡不住她逃跑的脚步。
正巧附近有个不算很大的茶馆,叶知予纵身一跃,顺着二楼的窗户偷偷爬进了进去。眼看着顾维快追了上来,她无奈之下只得推开一个厢房的门进去了。
季千屹看着倚着门气喘吁吁的叶知予,抿了口茶。叶知予咽了咽口水,试探着说:“公子,抱歉啊,我不是有意打扰到您的。只是有人追杀我,能否借个地方躲一躲?”
说来也巧,叶知予闯进的这个厢房正是季千屹总来品茶的地方。季千屹这天无公事缠身,便来这茶馆偷得浮生半日闲,却正巧碰上了叶知予被追杀。
他看见门外顾维左右徘徊的身影,抿了口茶,戏谑一笑。
原来她就是让江砚安瘫到府里三天的女人啊!
“屏风后面应该可以躲。”季千屹抬眸看了一眼叶知予。
就在叶知予刚刚躲到屏风后时,顾维就一脚跺开了门。他和季千屹四目相对,不知该进还是不该进。
“大人,请允许属下捉拿小贼。”顾维朝季千屹作了个揖。
“无贼。”季千屹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顾兄,不如坐下喝一杯?”
顾维面露难色,但他的面前是沧溟大司马季千屹,惹不起更躲不起,无奈,只能作罢。
“多谢大人盛意,卑职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顾维瞥了一眼屏风那里露出的衣角,恭敬的作了个揖,退下了。
“多谢公子救我一命。”叶知予从屏风后出来,摸了摸腰间,拿出了一个通体玉白的小瓶子,“我这个人呢欠不得别人人情,这个是我新调制出来的毒药,就作为谢礼赠予公子吧。”
季千屹接过那瓶毒药,刚想打开,就被叶知予阻拦了。
“哎,公子小心。此药毒性不算很强,虽是药丸状,但若是单拿出来其气味也会让人中毒。若是混在饭菜或溶于酒水等实物中,毒性就不会弥漫在空气中了。若是拿它与另一毒物混合,那那个毒物的药性便会消逝掉。这种药物中招者定会昏迷,但不会多于三日,昏迷时如同死人,普通大夫根本把不出来脉。”叶知予谢过季千屹后便告辞了。
季千屹端详了片刻,突然把那瓶毒药往身后一扔,说到:“南风,回去给那个奸细试试。”一直藏在暗处的贴身侍卫沈南风现出身来,接住了那瓶毒药。
道谢给我送瓶毒药,有意思……
大司马府内。
“大人,那奸细服用了这种药物后果真像那位姑娘说的像是死人一般,连脉象也看不出来。如今已经三日,那人现已醒来,身体无大碍。”沈南风说到。
“杀了吧,我留他性命已经够久的了。”季千屹摆弄着书案上的初夏绿,意趣似有似无,“接下来按照计划进行。“
“是!“
东宫。
“属下失职,望殿下责罚。“顾维将那日叶知予逃走的一切全部告知江砚安,包括季千屹的包庇。
“罢了,罢了,都过去吧。本宫大人有大量,且放那女人一马,现如今最重要的是保证秦天善活不过三日。”江砚安死死的攥住椅背上的蟒头玉雕,眼神中透出一股阴蛰。
“放心吧殿下,属下刚去大理寺看过秦天善,没人来救他,而且皇上已经下了处死秦天善的圣旨了,他跑不了了。”顾维说到。
正是在这个时候,大理寺的大牢里突然出现了沈南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