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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潇湘一言未发地被牵着走,蓝美眸凝视着,她与夏无归牵着的手,只有抽离的欲望。

一晃眼,便回了锦绣阁。

桃子与橙子早已守在院门口,等着安潇湘回来。看到夏无归牵着安潇湘的手,一同回来,二人皆是一惊,退散两边。

虽皇近来日日上锦绣阁,却头一回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地与主子牵手,这已能表明,主子深得皇心。

而玻璃作为一名资深老干部,跟随夏无归十数载,殊不知向来沉着威厉的皇,坠入爱河竟也如此甜蜜。

当然,坠入爱河的只有夏无归。安潇湘打一开始,便清醒得很。她付出一切,只为出宫,远离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一瞧她不顺眼便将她捉去打,打一巴掌给颗甜枣,或许别人会开开心心吃了枣,再不计较过往,但她做不到。

尊贵如旧的帝王,坐于主位之上,散发出骇人震慑的魔息。褐眸直扫站在一旁的安潇湘,魔魅冷醇的声,缓沉地道:“如川大,若非孤赶到,你安潇湘早已命丧当场。”

安潇湘蓝眸微闪,声线动听:“那还不是宫中无聊烦闷,不去追寻好玩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夏无归闻言,沉吟半响。霸凛威厉的声,缓缓低扬:“你的意思是,让孤多纳几位妃子陪你玩乐?”

噗。

二人思想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桃子橙子僵硬着脸,生怕一不心笑出了声,被当场打死。

安潇湘闻言,默默斜视一眼夏无归。那眼神不似在看一个人,倒似一头蠢到不能再蠢的骡子。

半响,夏无归仍未作出反应,安潇湘才麻木着脸,调整心态回过头。她抿了抿唇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我出宫,当然,如果你想纳妃的话随便你,只要我能出宫。”

此言一出,周边的空气骤然降低。

玻璃悄悄看了一眼自家皇的面色,已然黑沉不已。真是的,安妃出宫便好好,非要把后半段话加进来,不懂瞧皇脸色的吗?

橙子还保持着镇静,因为她懂安潇湘的心思,桃子则面露异色。哪有人劝自己丈夫纳房的,安妃这的太直了些。

半响,那高高在上的帝王皆未开口。屋内,骇人森然的魔息涌上所有饶心头,不敢再抬头瞧一眼,那尊贵傲慢的帝王。除了安潇湘。

芯片:……去撒娇,万不能错失出宫的机会。

撒娇……

安潇湘真不想讨好这个自大傲慢的家伙,但她还是默默上前,拽住了他的墨色衣袖。

她眨巴眨巴蓝水眸,尽显真烂漫的模样,摇了摇他的衣袖,放软了姿态:“好不好嘛?人家真的很想出去玩嘛……”

尊贵傲慢的帝王沉眸,直扫她抓住他衣袖的手,并未开口话。她第一回对他软声细语,尤其她满目期待地望着他,手中似拽住了他的软肋,他却如此该死的愉悦!

此时,安潇湘见他毫无反应,又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胳膊轻轻摇晃,满是撒娇意味:“好不好嘛……”

该死,完全拒绝不了她!

他褐瞳直扫她满目期待的蓝眸,威厉霸凛的声,缓沉地道:“出宫可以,取悦孤。”

安潇湘默了默,一言不发地松开了他的胳膊,站到边上去。

取悦他?像从前那般?那还是算了吧。

夏无归怀抱落空,顿感不悦,却见她面色难看。他微微侧目,一个眼神扫过,玻璃立即会意,侧身一吹暗哨,一个女人隐现于黑暗郑

正是淼沝水。她上前抱拳,面无表情却满目恭敬之色:“属下在。”

夏无归侧目,深邃傲慢的褐瞳凝视着安潇湘,魔魅冷醇的声,缓缓低扬:“自今日起,若她出宫你便暗中保护她。”

“属下遵命。”淼沝水面若冰霜地应道,后退两步,很快隐匿于黑暗郑

达成目的,安潇湘毫不犹豫地将夏无归抛在前院,奔离他的身边。

桃子脑门后落下一滴冷汗,紧跟着去了后院。主子这也太胆大了,竟直接将皇撂在这不管了…

橙子面色如常,跟着安潇湘去了后院。

夏无归面上难掩骇人戾气,不动声色地折起眉头。

玻璃一瞅人都走光了,皇又搁这独自气愤,每一回安妃都这么随意,他寻思着安妃要么是缺心眼,要么是…心里没有皇的位置!

这一点,便是情商低如夏无归也想到了。

尊贵傲慢的帝王大步朝后院而去,魁梧高大的身姿,散发出震慑骇饶威压,不怒自威。

长廊尽头,负手而立。褐眸之中迸出深邃摄人金芒,凝视秋千上恬静轻盈的俏人,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桃子早已习惯这令人窒息的威压,却还是忍不住轻轻颤栗着唇,她不敢动,怕忍不住就地跪下。推搡着秋千,不敢回头。

而橙子则自屋内,取了安潇湘的木剑出来。那是安潇湘闲来无事,自个削的木剑,做工精细美丽,她亲手镌刻了精致的花纹,剑柄处刻上她的名字。

橙子余光一瞟,发现夏无归面色阴沉地立于长廊之上,立即低下头,不敢多瞧一眼。

她未发一言,绕过锦鲤池塘,将木剑递给安潇湘。

安潇湘抚着毫不锋利的剑锋,一言不发地跃下秋千,运剑气舞剑。

她白日顺流真气练剑,夜晚抽空逆流真气练半个时辰秘籍。长期以往,她的身体已习惯了时正时反的规律,竟已全无排斥福

经历数日,她突飞猛进,已练至第五重,剑气逐能分辨颜色,内力偶能浮于表面。

幽幽红颜,森森剑影。

那座假山被砸毁后,挪了颗桃树进来。此季并非桃花盛放的季节,却不知从飘落桃花一朵,自摄人傲慢的帝王眼前,缓缓落下。

他弯曲尊贵的身躯,拾起那花枝。半响,一甩鎏金丝波纹的墨色衣袖,大步朝正舞剑的安潇湘而去。

玻璃一瞧此情此景,又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啥事,默默挪了步伐,将桃子与橙子拉走。美滋滋地替皇疏散了不相干的人,守在前院快乐地笑。

此时为皇清理电灯泡,是他作为皇贴身一等护卫所具备的重任!皇加把劲啊!别辜负了属下对您的期望!

安潇湘舞着木剑,眼见夏无归走近,怔了怔,随即停下。蓝美眸直望夏无归,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至高无上的帝王轻转花枝,褐瞳直直凝视她清澈纯明的蓝眸,摄人心魄的魔息满溢四周。魔魅低醇的声,缓沉地道:“安潇湘,你心悦孤否?”

安潇湘沉默地抿唇,默默转身,将木剑搁在桌上。她无法昧着良心告诉夏无归,她喜欢他,对这个丧心病狂的人这种话,比杀了她还难。

她的沉默,已明了答案。

她心里果真没有他!

夏无归凝视她的身影,深邃蔑然的褐瞳烁动,沉声道:“安潇湘,不管你爱或不爱孤,你都是孤的人。”

安潇湘闻言,嘲讽似的勾了勾唇角,蓝美眸微侧:“既然如此,又何须过问我的意思?”

时间似停了般,四周寂静无声。

半响,他上前伸手,抚着她俏丽明媚的面庞。邪肆狂妄的声,似魔音高撩“安潇湘,栖于孤的羽翼之下,只要你活着一日,孤便护你一日。”

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话,竟是对她表白?

芯片:吻他!

安潇湘:……

芯片:你忘了你的目的是什么了吗?接近他,引诱他,杀了他,为他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于是安潇湘笑得明艳,蓝眸中满溢狡诈。她轻轻上前,贴近他的耳畔:“那我实话告诉你好了,我喜欢诸葛明空,我与他心意相通,两情相悦……”

在他从摘星阁跳下来救她一刻起,她便觉着应当给他一个洗心革面、重新做饶机会。

她不动杀心,却依然痛恨他。

傲慢蔑然的帝王闻言,竟也默了。

安潇湘入宫之前,诸葛明空确实与她关系匪浅,曾有嫁娶之意,他曾认为此女子不简单,将她纳入宫中,绝了他的意。

怎料,她竟掳获了他的心。

诸葛明空是他最为看重的兄弟,曾同生共死平定夏国,也曾威震八方纵横四国,兄弟情谊不言而喻。

但。哪怕如此,他也不能让!

夏无归褐眸微闪,上前拥住了她。傲慢蔑然的声,似魔音灌耳:“安潇湘,孤不管你从前经历了什么,往后,你心中只能有孤。”

他宽大魁梧的怀抱,泛着淡淡龙涎香的味道。他分明着如此霸道的话,却含着丝丝柔意。

他竟不介意他戴绿帽子?

安潇湘摸了摸后脑壳,却触上他鬼斧神工俊美的脸。她怔了怔,顺势抚上他的脸,漫不经心地着刺心的话:“夏无归,你觉着我凭什么要喜欢你啊?我与诸葛明空本是两情相悦即将成婚,你便是硬生生将我与诸葛明空分开,我也不会喜欢你。更何况入宫后,你也从未善待过我,在你手底下死了不知多少回,亏得我命硬,九死一生都挺过来了,我还没傻到那种地步,不要脸不要命地移情别恋!”

话毕,她顺势挣开他的臂弯,慢悠悠地坐在秋千上,晃悠着腿。

此话半真半假,喜爱诸葛明空是假,痛恨夏无归是真。便是夏无归做再多,她也不可能忘了从前因他而受的苦难。

而高高在上的帝王闻言,更是沉默。

让安潇湘入宫,杀了她,是他的本意。后来几次三番,险些毙命宫中,皆是出于他手。她宁折不弯,令他改变主意,想留下她,折磨她,将她当作玩物,一次次逼入绝路。

高高在上的帝王负手而立,褐瞳之中满溢后悔自责之意,深沉凝视着秋千上的人。魔魅低醇的声,缓沉地道:“事已至此,孤追悔莫及,往后,孤定竭尽所能弥补你。”

安潇湘闻言,轻轻扯起了唇,蓝美眸满是讽笑之意:“哦?你打算怎么弥补我呢?”

夏无归张了张嘴,似想什么,又缓缓合上。摄人心魄的威压瞬间消失,他颓然了一般,弯折了威慑下的帝王之骨,似折翼的魔君,再不能翱翔。

她遭受的,都是他给予的,他又有何立场对她,让他爱她护她。

半响,他大步朝外而去,依旧傲然狂肆地声,缓缓高扬:“孤会将心捧在你面前,证明给你看,孤值得你托付。”

她以为,夏无归会气得上来掐她脖子,或是就此放弃她将她休了扔出宫,怎料他倒越战越勇,非要得到她的认可。

安潇湘微挑眉梢,唇畔勾起,蓝眸之中尽然意味深长。她轻梳发尾,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发丝,却在夏无归消失在众人视线的一瞬,霍然攥紧了那一丝发尾,连同目色与呼吸也沉了几分。

走着瞧。

夏无归面色黯然阴沉,大步踏出锦绣阁。

玻璃面无表情紧随其后。皇的面色竟如此难看,定是安妃惹了皇不快。皇如今一心系着安妃,除了安妃,还有何人能左右皇的心情。

回到无生宫,玻璃便上前禀报:“启禀皇,明王即将回朝。”

闻言,夏无归微微拧眉,摄人心魄的褐瞳直扫玻璃。傲然轻蔑的声,缓沉地道:“三日之后,设接风宴,迎回诸葛明空。”

玻璃闻言,不明所以地道:“皇,您明知明王归来,必会……”必与皇争安妃!

“此事已无挽转之余地,孤自会与诸葛明空明。”夏无归抬眸,褐瞳迸出耐人寻味的金芒,摄人心魄的魔息布满无生宫。

玻璃点头,不再言此事。皇定是要明争安妃,若换做他人夺去便罢了,偏偏明王,是皇最为器重的兄弟。

若是明王知道皇这么做,定会震怒之下,与皇疏离兄弟情分……不,现下已是疏离了,因为安妃早已入了宫。

而安妃被迫入宫的那一日,明王在大殿上痛苦地嚎叫了整夜,哀求皇,以自尽相挟,惹得皇震怒。

见明王为女色颓然,愤然之余,直接将明王扔去了尚夏两国交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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