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人?谁啊?”白暮雨疑惑道。
方菲只道是女儿故意隐瞒,也不好戳破她,只是微笑着牵住她的手,怜惜道:“暮雨,这些年娘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小小年纪便要撑起白家,辛苦你了。”
“娘,您怎么想起说这个了?”白暮雨心道,她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没什么,有感而发罢了。”方菲不想在此事上纠缠。既然女儿的大事定了,她也能安心地将女儿的婚事告诉亡夫了。
白暮雨不知道,在这一大叠银票之中,夹着一封亲笔信。是江少徇所书,说的是要与白家结秦晋之好。要娶白暮雨为妻。也是白暮雨太过大意,不然凭她对江少徇的感情,绝不可能接这样的东西。
她当场就会把它撕得粉碎,然后一脸愤慨地将碎屑扔到龙昭脸上,并将江少徇贬得一文不值。
而此时,远在季城的江少徇却在猜测着白暮雨见到婚书时的反应。是气得当场要找龙昭决一死战,还是要冲到季城来杀了她。
其实他知道这样做,确有不妥。白暮雨不是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人。哪怕弄一堆媒婆天天在她跟前念叨,她也不会改变心意。
江少徇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不希望生出什么变故。白暮雨对他的成见已深,短时间内要打动她根本不可能。
他只能这样先斩后奏,以后他会用一生来感动她,让她接受这样一门婚事。
本来他不用这样急,只是最近月皇似乎有向他赐婚的打算。一其娶一个压根不认识的人,还不如他主动一下,将他与白家的婚事说定。如此一来,就算是月皇有意控制他,也不得不顾及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果然,在龙昭拿回白夫人回信的时候,月皇便召他进宫,与他商谈赐婚之事。
江少徇成竹在胸,将白暮雨之事上奏,说当年江家与白家订立婚约之事。月皇万般不甘,仍不敢破坏千百年来的礼法,只得惋惜地说了几句无缘的话,将赐婚之事的打算彻底抛弃。
月皇这一丝不甘,却被人给传出了宫去。
江家如今的地位本就很尴尬。说是平民,却是德高望众,没人敢对江家不敬。说江家还是当初那个权倾天下的永陵江家,又没有谁仍像当初那样对待江家。大家都不敢与江家靠得太近,尤其是最近朝中有人吹风,说月皇准备将旧事重提。如此,除了少数几人之人,更不敢与江家走得太近。
如今朝中多少双眼睛盯着江家,江家旦凡有一丁点错,都呆能被人无限放大。正如江家的一位仆人在街上与人挣执谁家的酒好喝,大家一言不合,双方动了些手脚。那仆人伤势不轻,而对方因为人多,都只是受了些轻伤。
此事明明江家仆人的事,何况那仆人也是受害者,应该得到大家的同情。不想竟有人传江家优势欺人,指挥恶仆当街伤人。引起不少百姓自发地来到江家,叫嚣着让里面的人全都滚出去。
最后闹上了公堂。江家虽然占理,那官也并非刀昏庸无能之辈。只是群情汹涌,最后只能各打五十大板,了解此事。
堂审过后,案情真相大白,江家的情况虽然好了许多,但在季城,已然在百姓心中埋下了一颗不满的种子。
因此,江少徇更不能做错一步。
他不知道若真是皇上下旨,他是会接旨还是抗旨。他只相信,自己绝不会拿自己的婚姻来开玩笑。他要娶,就得娶一惺惺相惜之人,举案齐眉,共度一生。
江文秀知道江家处境,最近反对江家的人不少,大多是当初江家当权之时,被排挤之人。他们不甘心江家逃出生天,想趁着如今局势未稳,捞一些便宜。如果能趁势把江家按死,自然更佳。
况且他对白暮雨又爱又恨。凭聪明才智,她与江少徇天生一对。但论人品,一言难尽。
人无完人,如今他也只能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了。希望他这一回做的决定没有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