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五的速度很快,没几天,便说动了整个山寨的人。白暮雨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事在整个山寨被传得沸沸扬扬。
既然大家能挣钱养家,谁又愿意去干那种打家劫舍的勾当?
窦五拿着白暮雨的图纸,把寨子里的工匠能手都集中起来,一点一点地试验,约莫一个月之后,真的被他们改造成功了。
新造的独轮车比原来轻了许多,结构更加合理,翻山越岭也更顺畅了。
窦五没有拿着这些样品去卖,而是留在了寨子里。平日里大家下个山,运个货,轻松了不少。
按照白暮雨的估计,这样的东西还得再过两个月才能为人所接受。他也并不看重眼前的蝇头小利,因而并不着急。
但寨子里的人却是急了。三天两头便有人跑到他面前来问情况。毕竟如今大家的生活都落在了这些小车上。
窦五懒得解释,但凡有人来问,直接赶回去。这些独轮小车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始罢了。
他以后可是要干大事的人。在没有被白暮雨害惨之前,他就想当一个山大王,保着手下的兄弟们有个安身立命之地。
如今他可不安于做一个山贼。
白暮雨将一个荒山变成世外桃园,还收留了如此多的孤寡,她的脑子里有着不计其数的奇思妙想。若说天下间什么最值钱,就是她这个人。
只可惜栖凤城那些人有眼不识金镶玉。
正当寨子里的人指着这一批独轮小车发财之际,白暮雨让窦五将一批三百两独轮车辆全部送给了一个郑姓世家。
这下可不得了。整个寨子里的人都聚集起来,要讨伐白暮雨这个大魔头。
一时间,剑拔弩张。
窦五淡淡地望着门口聚集的近万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像是被人挖了祖坟似的,眼中冒火。
“大哥,今天这事您要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不会善罢干休的。”
“对,咱们这就杀到栖凤城,找她算账。”
“我要报当初的羞辱之仇。”
“对,当初她狠狠踹了我屁股,我要报仇。”
“她还抢了我们家一只鸡。我要抢回来。”
……
“好,既然你们都想报仇,我不拦你们。”窦五扯开嗓子,一声长啸,整个山寨都听得见。
啥?不扯我们?
大家面面相觑。这怎么行?
窦五已经关上了门,躲回了屋里。
张九担忧道:“大哥,您真不管他们?万一他们真的杀到栖凤城,只怕……”
“他们不敢。”窦五悠闲地道。
“不敢?”真的不敢吗?张九往门外望去,只见人头攒动,都在低头说些什么,可就是没人离开。
“大哥,他们好像真不敢去找白姑娘算帐。”
“废话。他们那点胆量,我还不知道?去找暮雨算帐,只怕他们还没走到栖凤城,就被丢进粪坑里去了。”
“对,他们也许敢杀到栖凤城,敢端了楚国皇帝的皇陵。但要他们去找白姑娘的麻烦,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当初白暮雨使出来的手段,可是吓得他们整整一年没缓过劲来。
“计划不变。让人把这三百辆独轮推车送到郑家,谁敢不听命令,下次暮雨来的时候,我可不保他。”
郑家其实是一个很小的世家,所占之地不过一城。其下兵将只有三千余人。还有一半是老弱。
平日里郑家人都是行事低调,从来不惹周边的人,只是谨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是最近他们惹上了大麻烦。
因为郑家旁边的庄家因为与郑家争水之事闹得极不愉快。双方在交界之地打了起来。
战斗规模并不大,但对郑家来说,已经是倾尽全城之力。
战争持续已有半个月。每日送往前线的粮草不是被劫,就是被烧。如今郑家的军队已经到了穷途陌路的边缘。
若是再没有粮草补给,郑家军必然全军覆没。
这三百辆独轮车,正好解决了郑家这个大问题。
平日里,粮草运送都得经过大路,回回都中庄家的埋伏。若走山路,只能靠人背,靠牲口驮。长途跋涉,能运送的粮草不多。加上路上损耗,每一批运送的粮草只能供军队三日之用。
如今这三百辆车,一下子运来了一个月的粮草,损耗竟只有原先的一成,原本因为粮草不济士气低落的士兵一下变得生龙活虎,在一场偷袭之中,大败庄家军队,一举扭转战局。
这虽只是一场小仗,但掀起的波浪却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