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恶人命陷淖泥中,往事重现缠心头(1 / 1)托勒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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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莉见已到午饭时间盲姐还没归来,于是在庄子上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盲姐,于是气喘吁吁的去找娄承德,说:“叔叔,不好了,小妹失踪了。”

娄承德正端着一碗只飘着几粒米的汤水,说:“别着急,怎么了?”

玉莉说:“上午小妹跑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刚才出去寻她,寻了个遍也没见着。叔,你说她会不会……”说着便哭了起来。

娄承德放下碗,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知道她在哪儿,你先回去。”

娄承德一路小跑,路上想:“毕竟是个孩子,出了事就躲起来。”刚到土围墙旁的小桥上,就听见屋内呜呜呀呀的哭叫声。娄承德大惊“不好”便冲了进去。

进门的时候,盲姐已经衣不蔽体了,王儿子正要行丧伦之事,突然间听到身后的踹门声,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打晕在地。娄承德也顾不上男女有别,把炕上的破床单撕了下来裹住盲姐就抱去了嫂嫂家。娄家大哥那里一阵慌乱过后,娄承德向他们道出刚才看到的情景。

从下午到晚上,盲姐不吃不喝只呆呆的坐着,到了夜间只剩玉莉和她两个人的时候,盲姐带着哭腔开了口:“莉姐……”玉莉听了抱紧了她,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叔说了,他会去找人把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带走。”

盲姐擦了擦眼泪说:“不,不要声张,那样的话我的下半辈子就毁了。”

玉莉说:“王儿子有没有……”

盲姐赶忙说:“没有没有,多谢娄叔叔了,要不是她,恐怕……”

玉莉叹了口气,说:“我们担心死了,还以为,这样吧,明天一早我们去找我叔,让他把这娘儿俩赶走,我叔出面,肯定是有用的。”

盲姐点点头,又哭了一阵,直到半夜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盲姐早早就起了,从衣箱中翻出一件浅蓝色衬衫和一条淡粉色丝巾,拿给玉莉说:“莉姐,这是我刚去广州的时候,伍德先生送我的,我现在太瘦了,穿着不好看了,送给你吧。”

经久的天灾弄得大家心情和脸面都灰突突的,如今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得到这么艳丽漂亮的衣服,开心的立刻穿上了身。饥饿让这个原本壮实的姑娘清减下来,玉莉一边编着小辫一边说:“小妹,我今天就穿这个了,你看好吗?”

盲姐说:“怎么不好,我看着也高兴。”

盲姐从厨房拿来两个黑乎乎的窝头,就着白水下咽,不经意的说:“我早上起来发现我的手帕不见了。”

玉莉接过一个窝头说:“哎,怕是忘在哪里了吧。”

盲姐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伍德先生临走时给我的呢?”

玉莉说:“啊?那我帮你找找吧,这样,等会我去谷仓房子那看看,你就别去了,免得……”

盲姐走进靠着玉莉说:“谢谢莉姐。等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去求娄叔叔,让他出面了了我的心结。”

玉莉也没吃完,就哼着小调走了出去,盲姐站在她身后看着,觉得她穿着自己的衣服竟然有几分像自己。盲姐在家收拾了一阵,觉得自己还是要当面谢谢娄承德,便出了门。

盲姐在娄承德家坐了一会,谢谢娄叔叔及时赶到,又把昨天想好的赶走王大娘和儿子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娄承德也不便多问昨天的事情,又觉得自己已经不是早以前的那种老爷了,不好强迫人家搬走,就只东拉西扯的说了点别的,又让儿子娄启轩拿了点吃的。

不一会,玉莉过来了,手上拿着一方帕子说:“小妹,你猜我是在哪里找到的?在你枕头下面,你看你,还让我去谷仓那找了半天。”

盲姐说:“我大概是忘了,真是麻烦莉姐了。”

玉莉见娄承德准备了些吃的,也不客气,坐下边吃边说:“叔,还好你昨天去的是时候,晚一点可不得了。对了,叔,昨天我和小妹商量了下,这种事情也不好太张扬,你出面把他们赶走就算了。”

娄承德说:“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哪能是我让他们走,他们就走的。”

玉莉听了,也不吃了,大声说:“叔,你这么说不是把小妹往火坑里推。早上我出门还总感觉到有人跟着我,估计是认错我成小妹了。有这个害人精在,小妹以后怎么生活。”

娄承德低头不语,过了半晌,才说:“我下午去你家和堂哥商量一下,你赶紧吃了回去吧。”

快到傍晚,娄承德到了玉莉家,正要和亲父和兄长商量这个事情,就听到门外王大娘的嘶吼声:“我的儿啊,你怎么死了啊!”

娄承德听了大惊,哥哥嫂嫂玉国玉莉都冲了出来,盲姐听到王大娘的叫声,呆在屋内不敢动,不远处王大娘跪在地上抱着一具泥泞的尸体。王大娘声嘶力竭的大叫着,不停的问送尸体回来的乡民儿子是怎么死的。娄承德走进看了看,听乡民说:“多半是饿晕了一头栽到泥里闷死了,这年头这样的事儿还少见吗?”

娄承德想到自己打了王儿子一闷棍,又看到他后脑有一点血迹,不禁觉得自己也有责任,蹲下来说:“王大娘,别伤心了,赶紧安置了吧!”

王大娘死死抱着儿子,哭着说:“都是我,都是我造的孽,报应在我儿子身上啦。”

娄承德知道王大娘是在说8年前囚禁盲姐的事情,本来有点自责的心也没那么愧疚了。站起来说:“都别看了,明天都帮着王大娘料理一下她儿子的后事。”

盲姐呆坐在屋内,听着外面闹哄哄的声响,嘴角不住的勾起一丝微笑,心想:“这事儿还没完。”不成想,这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竟被娄承德的亲父看在了眼里。

第二天清晨,玉国披着衣服,鞋还没穿好,便在家嚷着说:“不好了,王家大娘也没了。”

一家人都从炕上惊了起来,冲了出来七嘴八舌的问:“怎么没的?什么时候没的?”

玉国说:“我早上起来出恭的时候,听到外面一阵响动,就开院门看了看,就见到庄子东头的张老汉扛着个扁担跑过,我拉住他问他怎么了,他说早上原本是去帮忙抬王儿子的,现在想不到一抬就抬了俩。”

娄家大哥听了孙子的话,又看了看盲姐,说:“别慌,去问问王大娘怎么死的。”

玉国和父亲应了一声就出了门,还没到王家门口,就见娄承德走了出来,“堂哥和玉国也来了,别进去了,王大娘已经抬走了。”

玉国说:“叔,那王家大娘怎么死的?”

娄承德说:“烧炭自杀咽了气。王大娘可能是觉得从此没个依靠了,想随儿子一起走了。”

玉国父亲说:“想来也是,孤苦了这么多年只有个儿子伴着,这么就走了,自己也受不住。”

娄承德点点头,摆了摆手说:“罢了,王大娘死了也比活着好,也算是在天上一家团聚了。”

玉国和父亲回了家,和大家说了说情况,也安慰盲姐说:“也好,小妹也可以安心了。”

随后的几个月,除了饥饿,一切相安无事,盲姐从她父亲的住处把剩下的旧书都搬了过来,闲来无事就闷着看看。一天,娄承德带来一个人,高兴的对盲姐说:“小雅,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盲姐开了房门,看着面前的陌生人,问道:“叔,这位是?”

娄承德说:“对了,瞧我这脑子,那时候你看不见,这是你蒙家养母的小妹妹啊。”

那女人亲切的说:“孩子,你生日的时候,你还叫过我小姨呢?”

盲姐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面色苍白,僵了半天没有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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