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7.放下(1 / 1)念之染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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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岁御天不知是在跟自己还是谁过不去似的,又是狠狠的一下。不过这次不再是毫无反应。

只听见噗通一声,一白衣少年狼狈地落在他们跟前。

倾訢睦看着满是血的白衣男子,一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便去扶他,晋晨轩也连忙过去帮忙。

“无事”岁幕推开左右扶着他的两人,看向血诀中央的那个人。

岁御天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少年一袭白衣,面若冰霜,但微微上挑的眼角放佛藏着千万种风情,此时白衣被血染红,有些地方被刮破,露出里面如玉般的肌肤。薄唇流出鲜红的血,衬着苍白的脸色更加夺人心魄。更重要的是,他的眉眼与岁喻炽有着七分相似。

“你是…?”岁御天颤抖地问道。

“岁喻炽之子,岁幕。”

“哈哈哈哈,他当真死了,哈哈哈哈,死了也好,也好。”岁御天疯狂地笑着,笑着笑着竟落了几滴泪。慢慢平静下来,开口问道“可以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吗?”

“你还记得之前给我母后下的沉腐蛊吗,虽然当时对外称蛊已经被月纤长老给解了,但其实没有,因为你下的蛊与母后的身体本就相排斥,根本解不了,只能遏制蔓延。”

岁幕顿了顿接着道“从那以后都相安无恙,久到就连父皇都快忘了蛊的存在,可就在母后生下我刚好100年时,蛊突然快速地运转,根本遏制不住,没一会便侵入五脏四腹,父王见不得母后独自一人痛苦,便施了同心诀,替她分担了一半痛苦。当我得知消息赶到时,我看着前几日还好好的,如今却奄奄一息的父母,伤心欲绝,我说‘我势要杀了岁御天’父王却用沙哑的声音呵斥我‘放肆,那是你大伯’他说是他没有照顾好你,没有保护好我母后,不怪任何人。”

岁御天一脸不敢相信,原来是他直接间接害死了岁喻炽。可当他听见“那是你大伯”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我做了那么多错事,甚至害死了你,你竟还视我为兄弟。原来多年的执着,仇恨,都显得如此的可笑,终究是他不配他岁喻炽。

很久以前,魔族之王带回来一个小魔,他是魔王得力手下的遗子,从那以后,那个小魔便成了魔王之子,名为岁御天。岁御天50岁的时候,魔后生了他们第一个孩子,取名为岁喻炽。魔王魔后终日忙于族里事务,便将岁喻炽交给岁御天照顾。岁御天很喜欢自己这个弟弟,吃饭要喂着,睡觉要抱着,出门要带着,事无巨细,全都是他一人照顾。当岁喻炽长大些,他两仍然像从前那样,形影不离,两人一起修炼,一起变强,众人皆艳羡,魔族双子,手足齐力,宛若称霸。这样的时光流逝的很快,至到那天,岁喻炽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日日去陪她逗她,看她嬉笑怒骂。本来作为哥哥的岁御天应该高兴自己的弟弟找到了所爱,但他却没有,他感觉那个女人抢走了他的弟弟,他发现了自己对岁喻炽不正常的感情。他开始想尽办法阻止他们在一起,慢慢地两人感情越闹越僵,在他给那女人下蛊的时候,岁喻炽彻底与他决裂了。他认为他的弟弟只是图一时新鲜,最终还是会回到他身旁,可是当岁喻炽与他决裂时,他慌了。他想着要是他得到了整个魔族,那岁喻炽也是属于他的了,于是他修炼了禁术,召唤了魔族地底下的极凶之兽,逼至魔宫,却没想到岁喻炽在他身体里藏了一滴心头血,就在魔宫门口,他们的家门口,利用这滴血封印了他。他沉睡了近千年的时光,梦里总有一个稚嫩少年扒着他的袖子,脆生生地喊着他“哥哥”。他是他一生的执念啊,可现实竟如此残忍。是他错了,错在了不懂爱,以为爱是占有,却不知放手也是一种爱。

岁幕在倾訢睦没注意之时,迅速割破心脏处,取出心头血,那滴血摇摇晃晃飘向阵眼处发出一阵强光,以血为始,以血为终,八百多年的封印终于解开了。

“父王吩咐我,当你苏醒时,便放你出来。如今你自由了,离开吧。”

岁御天挪动着僵硬的身体,一步步想要靠近岁幕。

倾訢睦快一步挡在岁幕身前,警惕地盯着眼前之人。晋晨轩也跟着挡在了岁幕面前,两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哎~幕儿,我可以留下吗?我想替你父王守着他的魔界”…就像守着他一样,岁御天停下了脚步说道。

“魔界,自有我来守着。”岁幕冷冷地说道。

岁御天看着岁幕,原来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心里一阵疼,离了这,我还能找到当初吗?

岁幕看了一眼晋晨轩,便随着倾訢睦离开了。

“走吧”晋晨轩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一拜,便对着岁御天说。

“我自己会离开的”

“你去哪,你不是说要留下吗?”

“可是,幕儿说…”

“我们尊主就是这样,表面上冷冰冰不近人情,可实际上却比谁都心软。走吧,尊主让我给你安排住所”

从今天开始,我只是魔族最衷心的将士,守着他的子民,护着他的孩子。岁御天暗暗宣示。

“哎呦我的祖宗啊,你这又是怎么搞得?”魔域都城中月纤长老,头疼地看着自家主上。

倾訢睦扶着岁幕,将他轻轻地放在药床上,让开身子让月纤替他查看。“他受了那个心头血同心咒的反噬。”

“哎,真是一点也不让我省心,你把他放出来了吧?”

岁幕点了点头,不可置否。

“你啊你,总能体谅他人,到自己这,所有事都一个人扛着。”说着拿乘药的灵器砸向了他的头,一脸恨铁不成钢。

“别,长老,他这次伤的挺重的,你可别再伤着他了,以后我会替你看着他。”倾訢睦一脸心疼地护住岁幕的头。

“你心疼个什么劲啊,我下手能不知轻重吗?起开,碍事。”月纤是真在气头上,句句话火药味十足。

倾訢睦也不敢还嘴,生怕她一个不愿意,不管了,碰了一鼻子灰,默默地站在一旁乖乖看着。此时若是有学院的人看到平时霸气侧漏的院长大人如此,肯定得惊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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