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石牢?死牢!(1 / 1)常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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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道衡步履匆匆地到了书房,并对仆人吩咐下去没有他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打扰。他推开了房门,看见主位上做着一个颇为英俊的男子,面带严肃,身着黑色衣服,桌上放着一杯上好的碧螺春,已经没有了从杯沿缕缕飘起的白烟热气——看来他至少等待了一刻钟。

“臣,拜见皇上。”章道衡鞠了一躬。景霄铭摆摆手让他免了见面礼节——他对于这位帮助他夺得帝位的人向来是很尊敬,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完全相信他,特别是这两年越发明显了,但是他还是需要依重他,至少在表面上是需要的。

“听说你抓了他的人,说说情况。”景霄铭问道。

章道衡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自从他登基以来,他在培养暗卫方面从来是不惜代价——组建了军务处,挂名处理军务,实际上是他的暗卫集团,所以他知道这件事当然也不例外。章道衡便一五一十的把情况给道了出来。说完后,他抬头看着主座上面无表情的人,想从他的神色上猜出些什么,可惜没有成功,于是心里不由得一紧。

“加派人手,赶紧找到他。”景霄铭听完后,把红木桌上的白瓷茶杯拿起,喝了一口冷茶,起身道:“把人犯带去石牢。”

章道衡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眼前的人是这般果断,或者说是让人出其不意——他居然要直接杀了那女犯。

“难道她已经没有价值了吗……不,他定不是着样想的。留着她做人质,从她嘴里套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不是更有利吗?他到底在想什么呢?或者说他有什么暗中的计划?”他在心里默默地猜测。

“皇上……”章道衡开口劝道。

“走吧,一起去,我能宫外待的时间不多。”景霄铭打断了他的话,直径走出了房门。章道衡也没有愣着,快步跟了上去。

他们去了石牢,“石牢”后世人称其为死牢——进得去,却出不来。

那是一个满足他“私欲”,带给他视觉享受的地方——享受鲜红的血股股洒落在地上,如同红艳的花蕴藉着黑色的妖媚,它慢慢地便成暗黑色,人也就沉没在了这条暗河上,永远也无法起身。

景霄铭看着那些想要活命的人是如何努力的苟活于世——他让那些关押的囚犯把周围的人一个一个人杀掉,直到流完最后一滴血,成为倒在地上成为一缕惨魂;亦或是成为最后一个活着走出这扇冰冷刺骨的地狱之门的人。而那个人也将成为他手下的一员,成为忠实于他的暗卫。

他不怕最后活下来的人桀骜不驯亦或是不忠心——他有一种药丸,逼他们吃下定永不会背叛。他想,这群亡命之徒,心里没用什么比他们生命看得更加重要的东西,凡是可以保全生命的手段,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做的呢?是的,什么都可以做,杀人放火又何尝不是一件小事?

这是一个环形的石牢,墙高狱深,每一条过道上都布有铁丝网,细尖的弯铁丝像是神兽狴犴的獠牙,不时咬下逃跑囚犯的血肉。景霄铭站在环形石璧的高处,石璧上开着四个小窗口,他坐在其中一扇小窗口的后面,背着光,底下的人看不清他,而他能看清石牢的每一个角落,他俯视着底下的一群人,像是在俯视一群蝼蚁。

四周被点起了火把,照应出死牢里每一个人恐惧又无助的脸——这群统治者呀!暴戾啊!他们在心中呐喊辱骂。殊不知,他们也只是百姓眼中的一群暴戾者罢了。

景霄铭的眼中突然看见了一名女子,当然,在这死牢中也有过女子,只是很稀少罢了,这让他为之一振。

“那便是刚刚说的囚犯。”章道衡指着雨灵铃说道。

他点头示意道:“开始吧。”他的眼光并没有从雨灵铃身上离开过。

此时的雨灵铃身体疲惫不堪,伤痕累累,但是也没有挡住她警示周围的锐利的眼睛。她的头顶上方有四面小石窗口,那双雪亮明锐的眼睛停在了其中一处窗户——那正是景霄铭所在的地方。

景霄铭看见她眼睛盯着他,便对她更加挪不开眼睛了,“还算机灵。”他的表情隐隐地有些不同,眼尖的章道衡倒是看清了这一瞬间的微妙变化,他猜想皇上应该会改变主意。

一群被关押的囚犯被拿着铁鞭的衙役凶神恶煞地推进了石牢。他们不由得面面相觑,莫名紧张,虽然不知道这里将要发生什么,但预感这里将会是他们的终点——也确实如此,这里是死牢,死亡之牢:头在这里一个一个一个地倒下或被砍下,最终化作一个一个一个的髑髅。

刺耳的声音从高处响起,在空荡荡的上空飘荡,飘荡来飘荡去成了地狱使者的召唤:“你们中只有一个人能走出这里,要不杀死对方,要不被对方杀死。”

雨灵铃再也无法忍受这里的,这里带给她恐惧和悲伤——那个亲人被杀的夜晚在她脑中乍然浮现,她怒嚎起来:“别听他的!相互残杀,根本没有人能够活着出去!”

此时的她在一群壮汉中显得渺小,但是那坚定的声音却在他们心中振了一振。另一个声音似乎获得了勇气,大声附和道:“对,别听他的!”

可在他说完的那一瞬间,两只利箭骤然从上空射出,直直地射进他的心脏。他“砰”的一声倒地了,四周扬起白蒙蒙的灰,随后又黯然地落下。另一只箭射伤了雨灵铃的肩膀,但因她承袭了雾灵山长老的剑法,又有着天生小巧灵活的身姿,竟也在受伤情况下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石牢下因那两箭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随后厮杀声响起——刚才雨灵铃那声音里的透出坚定和不屈只是在他们的心中震了一震而已,那一震可能连地上的灰尘都震不起来。

是啊,他们不都全都是十恶不赦之徒,有些还长这个老实敦厚的脸,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终是没有让他们改过的机会,终是要成为这里的孤魂,终是要死后被埋到乱葬岗或是被一把火吞没成了灰。那还不如拼一把,死了也拉一个垫背的,黄泉路上做个伴也不耐寂寞。

咚咚咚,戏开始了。看哪,周围放置着一排排的木棍——那些看戏的人给着唱戏人备制的道具。死啊,活啊,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味道,腥味让那群统治者欢笑啊,笑啊笑啊,笑出了泪。泪是什么做的?血呗;叫啊叫啊,叫出了血,血是什么做的?泪呗。

铺天盖地的厮打声,血溅声,哭泣声……

雨灵铃不停地躲闪着致命的进攻和背后无声的偷袭,躲闪着倒下的死人身躯,唯独躲闪不过她的心——她不会杀人,或者说她不愿意杀人。她对那些进攻她的人放下力道,只是防守,可是有用吗?防守而不进攻渐渐让她的体力不支,棍子在手里不断地抖动,她在压抑自己,压抑自己杀人的心。此时的她像是一盆将要被黄沙淹没的草。

活下来,活下来,我必须活下来……

这株草在将被黄沙湮灭的那一瞬间,冲破了那最后一层禁锢。她的棍子被紧紧攥在手里,沿着木棍落下来一滴一滴的红,也不知融着谁的血和谁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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