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狼王入京,紫魁相赠(1 / 1)常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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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醒啦,快过来洗漱洗漱。”雨灵铃刚醒,看见翠儿捧着盥洗过来,正脸笑嘻嘻地看着她。

“什么时辰了?我怎么睡了那么久?”雨灵铃用手揉了揉昏沉沉的头,看了一下那香炉里渺渺飘出的余烟,她闻出了安神香的味道,不由得出了一会儿神——“他好像也没那么让人讨厌。”她想道。

“辰时了,王爷说姑娘昨晚太累,叫我等不要吵醒姑娘。”翠儿把雨灵铃扶起了身,笑着继续说道:“姑娘洗漱完后,先吃点热奶垫垫肚子,王爷不久前吩咐厨房做炖雪蛤,想必也快好了。”

“劳烦姐姐了,我自己来吧。”雨灵铃拿过翠儿递上的手巾。

“铃儿不必同我客气,说实话,好久没看见王爷这般温柔地对一个人了。”翠儿看着雨灵铃听后变得表情变得微微惊讶,她悄悄解释道,“外头都传闻说王爷是一个‘浪荡子弟’,殊不知王爷是个坦坦荡荡的君子。我从小服侍王爷,他的性情我自然清楚。”说完还冲雨灵铃笑了笑。

雨灵铃听后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表达她的谢意,吃了早饭就前往王爷的书房。

“吃了?”景霄骁也没抬起头看着她,继续在宣纸上画着。

“吃过了,多谢王爷。”雨灵铃低着头答道。随后两人又没了话,雨灵铃感觉气氛怪怪的,她抬起头来偷偷看着正在画画的景霄骁,突然感觉他的脸庞长得十分俊美。

那一瞬间,景霄骁感觉到她在偷偷看着他,他怕这难得的宁静被自己给打破,所以他没有抬起头,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画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很享受这个时刻。

雨灵铃突然觉得自己看得久了,气氛变得怪怪的,于是道:“王爷若没什么事情,我去院里帮帮忙,翠儿姐姐那好像有不少事情。”

“去吧。”

“是。”

在雨灵铃离开的那一刻,他停下了画笔,看了良久后把宣纸递上了火烛上——宣纸上正是舞剑的雨灵铃,霍轩正好进来,不小心看见了画中的人,赶紧低下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汇报着京城暗卫的人数和分布。

“知道了,黎殇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

“那边防卫严密,派去的人难以下手,暂时无法得知他的具体身份,只打听到他是从小跟着废后,废后去世后就跟着皇上。”

“知道了,你下去吧,万事小心。”

“是。”霍轩退了下去,景霄骁看着画被燃尽,不由得黯然起来,这里终将要不太平了……

京都,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谁曾道早已暗波涌动。安定的海面下,那海底的汹涌,总是不曾被人看见。

“狼主,前面就是百缘斋,听说那是京城的著名酒楼,皇宫里的贵族常常到那里,我们去尝尝吧?”贺拔越向他的主人贺拔若弼低声问道。

贺拔越本姓不是贺拔,只因年少时被贺拔若弼救了性命,贺拔若弼也看他聪明机敏,就留了下来。相处下来两人越发觉得相恨见晚,后来贺拔越便主动提出要随了他的姓,他也欣然答应。

贺拔若弼看见他如此有雅致,便答应了下来,“也好,去歇歇脚,尝尝这京城第一酒楼的美食。”

“几位客官,快请进。”小二看见有人进来赶紧招呼,等他们坐定后,微笑道,“几位爷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里的菜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当今圣上也赏赐过我们百缘斋,几位爷想吃些什么?”

“想吃什么自己叫上。”贺拔若弼对着他的兄弟们道,自己先喝起了茶。一阵悠扬悦耳的琴声响起,忽而高荡起伏,忽而泉水叮咚,贺拔若弼被这悠悠传出优美的琴声给吸引了。他叫住了刚刚把菜品记下,正准备离开的小二,问道:“是谁在此处抚琴?”

“回客官,她叫璇儿,是我们这里的扬名的琴师。”

“那赶紧叫她过来。”贺拔越看见他主子对此女感兴趣,马上说道。

“客官有所不知,璇儿姑娘是不招待人的,若是客官想要姑娘陪伴,小的马上去找几个过来。”

“你!”贺拔越听后脸马上就黑了,正准备破口大骂,被贺拔若弼一下制止住了。

“你出去吧。”贺拔若弼对着那刚刚被唬得愣住的小二道,小二维诺着走开了。

“阿墩,那些人是谁呀?”琴师顾璇的丫鬟萧宓无意间看见那拍桌子而起的贺拔越,不由得对他们多留了一个心。

“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坨子,在那指名道姓说是要见璇儿姑娘,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就是丞相大人也对璇儿姑娘客客气气,他们倒好,一来就……”

“嘘!小声些,莫要让人听见了去,到时罚银两事小,若挨上一顿揍,那就万万不值了。”

“多谢宓儿姑娘提醒,那……我先去忙了。”他看着和和和气气的主仆俩,更是起敬畏之心。

“莫要和我客气。你快去忙罢。”萧宓笑道。

萧宓等他离开了,马上转身去到顾璇的房里,在四顾查看没人后,关上了房门,走近正在抚琴的顾璇,伏下身来在她耳旁低声细语,她没有停下抚琴的纤细的手指,在听完后轻轻道了声:“我知道了,去吧。”

“是。”萧宓在画帘后消失无踪。在她走过时,那画帘轻盈地浮动起来,不久,那有着精美刺绣的画帘安静下来,远看似画般。那画帘背后的悠悠琴声不知为何孑然而止……

三刻钟后,景霄骁知道了贺拔若弼进城的消息。“你回去告诉顾璇,其他事情不用她出面,叫她万事小心。”

“是。”萧宓拿着信消失在了房中。

“王爷,要不要属下去……”霍轩看着萧宓离开后,有些急迫地问道。

“不,为时尚早。”他沉稳着,悠悠地喝着江文瑞不久前暗中派人送上的天山云雾香茗,“等他来找我,既然他敢在皇兄的眼皮底下出现在京城,说明也是有勇之辈,只是不知他此次随行有何目的……”

霍轩看见他这样说也定下心来,想到平日里他的处事做分颇为沉稳,是当今皇上也是万万有所不及,但还是询问道:“王爷可是已经有了说服他的筹码?”

“他来了便是筹码。”他抚摸着这把尘寰剑——他出生那年父皇寻到这万年难得的宝剑,盛悦之下赐给他,望他能承接父业,万兴国邦。他想到这里,双眼名透露着一丝难以被人察觉的感伤。

“近年来百姓赋税沉重,一人之罪诛连九族。皇兄暗中设置的牢狱你以为大臣真是不知?只不过没动到他们的‘根’,所以不闻不问罢了。近年剌瓦抢夺边境民粮,可若是皇兄没有暗中派人抬高西部边境粮草之价,又何来边境纷乱之说?不久贺拔若弼自会来找我,不必先出面。”

“是,属下会派人盯紧那边的动向。”

百缘斋里。贺拔若弼吃了饭,听着悠悠琴声良久不愿离开。

待琴声落下,他对着贺拔越说道:“去把前些日子在路上买的萧拿过来,赠于此处抚琴的姑娘。”说完贺拔越下楼取萧去了,不久见他取了紫萧上来。贺拔若弼接过紫萧,准备唤来小二时,发现一个品貌不凡的人不时瞧向这边——此人虽穿着普通,却又透着说不出的尊贵雅致。

贺拔若弼对着坐在不远处的人问道:“这位兄台莫是有事?”

妖界尊使幕寒听见那人在唤他,也起了身,走到贺拔若弼的桌旁,微笑着作了个揖,道:“敝人刚刚在此处品茗,忽而看见兄台拿出此萧,不由得觉得眼熟。本到想起身到此处来向兄台请求细看一番,不料兄台先唤了我。”

“你认得此萧?”

“正是。”此萧他再熟悉不过了,当年妖帝白琰把此法器送出,后来他亡逝,此萧从此下落不明,近日他偶然感知白琰的气息,便下凡来寻,不料未寻得白琰倒是先瞧见这紫魁萧。当他无意间看见贺拔若弼手中的紫魁萧时,不由得万分惊讶,于是偷偷观察着拿着紫魁萧的贺拔若弼,并暗中施法探查他体内的气息魂魄,结果却让他失望了——他不是白琰。

“此萧乃敝下的故友之物,不知兄台在何处寻得?”

“嗳,我就说嘛,我家公子怎么会在路边的摊上买下这个萧,原来是个宝物,公子就是公子,眼光就是不一样!”贺拔越还没等贺拔若弼开口,就抢着说了起来。

“不知公子可否转让此萧?价自然由公子定。”幕寒向他寻问道。

贺拔越看向他的主子,只见他主子说道:“此萧若为兄台故友之物,本该归还,只是物品买卖讲得是你情我愿,一来你无法证明此物为兄台故友所有,二来此萧由我买下,如今为我所爱之物,于情于理也无法转卖给你。”

“若是这样,那便打扰兄台了,只是此萧非一般乐器,只望莫要落入……”

“多谢提醒,告辞罢了。”贺拔若弼看他不像等闲之辈,恐多生事端,于是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起身离开。等到转身到一处楼梯角,拔若弼顺手把萧递给了跟随着的小二道:“此萧赠于你们这儿的琴师。”又另外拿出了一把碎银扔给了小二。那小二连忙多番道谢,等到送走贺拔若弼一群人出了门,马上兴冲冲地拿着萧“咚咚咚”地敲响了顾璇的房门。

“尊使为何不拦着他?”幕寒的属下看着贺拔若弼一群人就这样离开,不解地问道。

幕寒隐身默默地站在屋顶上,眺望着他们骑马离开的背影,神色暗沉,“紫魁萧乃上古神器,颇具灵性,想必能帮我们找到妖帝,你盯紧着些。”

“是,属下明白。”

“璇儿,又有‘聘礼’咧?”萧宓刚从后门悄悄进了房间,就看见墩小二拿着一支紫萧上来,于是不由得打趣道。

顾璇没好气地看着她,把紫萧盒随便扔在了杌凳上,“你喜欢?拿去。”——“我可不敢,那可是人家的‘聘礼’咧,我怎么敢收!”——“再说!等等我撕烂你的嘴!”

顾璇本来对着支萧没有什么兴趣。但是看着萧宓打开的礼盒后,拿出那支紫萧左看右看,最后赞叹了一句:“那人眼光还不错!”于是她也不由得拿来此萧细细看起来,只见萧上刻着的云纹颇为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倒是萧宓先反应过来,惊讶道:“这云纹,跟王爷的尘寰剑上的云纹居然一模一样!”

她定眼一看,发现果然如此,又瞧见那萧的上把手位置处雕刻着几朵铃兰花,栩栩如生,如天然活物一般,也大为惊讶,看完后又把它安放回盒子道:“这样,你有时间把它给三王爷带去。”

“姐姐,你心里就老想着三王爷,也不见你惦记惦记我。”说完后吐了吐舌头,赶紧溜远了去。

“再说!你过来,别跑!”她不由得对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笑岔了气,脸颊处缓缓地泛起的一阵热,红红的如同胭脂般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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