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麻将馆时,已经是晚饭饭点,看见妈妈笑声飞扬地向大家收钱。
走进喊了一声。
大家齐齐的看过来,程雪点头问候,“各位阿姨好!”
“哟,你女儿回来了呀!”
“怪不得运气这么好哟!”
“雪雪是越长越漂亮了哟!”
“你呀,命真好!”
大家七嘴八舌,妈妈也是笑着应和着。
“那我就先回去了哈!你们再凑个脚脚。”站起身做好准备走的姿势。
“哎哟!不凑脚脚了!回家做饭去,不然,我家那口子要造反了。”
“你家那个气管炎(妻管严),硬不起哟!”
“你这个死婆娘,你又怎么晓得我男人硬不硬得起?”
“哎哟喂,天地良心可鉴。”
…
嘻嘻闹闹地各自回了家。
程雪推着行李径直走向自己房间,无处下脚,妈妈刚好赶过来,摆弄着双手解释到,“不知道你突然回来,还没打扫的。”
“我自己来收拾就行了。”
“那好,我去做饭,你爸等会儿就回来了。”
程雪看向房间已然被当做了杂物间,又看向悻悻然离开的背影,放下行李箱,环视房间。
程雪多年在外,养成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习惯,也是深受《扫除道》影响。
井然有序的把房间收拾完毕。
走出房间,三菜一汤已然上桌。而爸爸刚好在门口换鞋。
抬头刹那,大吃一惊,“雪儿回来啦!”
“爸爸,吃饭了!”
程忠忙走进餐桌,笑嘻嘻地一看,陡然褪色,“张桂花,你这是做的什么菜?”
妈妈听到责备的声音,顿时火冒三丈,“你吼什么吼?我又不晓得她今天回来,屋里有啥子菜就煮啥子菜。你吃现成的,还跟我闹什么脾气?”
解开围裙,大力的往椅子上扔。
爸爸哑口无言,只能以手颤抖地指向妈妈。
“都别生气了,我错了。回家没告知是我的不对。这么多菜,又这么色香味俱全。饿了,再不吃就凉了。”
和事佬的陪着小心,把爸爸拉到餐桌座位上,又把妈妈拉到座位上,给他们夹菜在碗里。
一场硝烟渐渐散去。
从小妈妈就教育,生气归生气,饭不能不吃。
餐桌上渐渐地变得和谐起来。
“雪儿,你手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小伤口,坟地里杂草长得太快了。”
“你是去给奶奶上坟了么?”
“嗯,有时间就去了。”
“你怎么不等清明节,我们一起去?你奶奶给我投梦,今年给她买个大房子。”
程雪没有回答,端起碗,把饭菜一起刨进嘴里。
爸爸的咳嗽打断了突然的安静。
“雪儿,这次回来耍好久?”
“十来天。”
“那清明节,我们一家再去!”
“这个季节,你们医院应该很忙吧?”
“嗯!科室今年又招了三个新同事,人员周转比较合理。”
也许是两年未见,爸爸竟然变得话多了,一番闲聊,久违的熟悉慢慢回归。
蓦然,这两年的电话问候,也没能阻挡住亲情的变淡。
悲哀袭上心头。
“雪儿,你也应该累了,去洗洗睡吧!我来洗碗。”爸爸起身收拾着碗筷。
关于我们家厨房的规矩,一是做饭人的不洗碗,洗碗的人不做饭;二是最后吃完饭的人洗碗。情况特殊可以不参考,也表扬自告奋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