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深深的陷入柔软的棉被里,毫无睡意,闭上双眼,翻来覆去。
一番挣扎,拿出静音的手机,消息提醒霸屏,依着顺序回复。
刷到微信群,群魔图鉴,红圈圈的数字三位数,扶额点开。
“各位小姐妹,程咬金是回老家砍柴了么?音讯全无!”
“+1”
“+1”
“+1”
“+1”
“+1”
“+1”
然后是各种搞笑斗图。
程雪无赖一笑,手指快速的移动回复。
“靓绝雁荡山一号归位!”
“哟!恭喜飞升!”
恭喜大仙得道!”
秒回有罪。”
“只读不回无罪?”
“罪人手机静音玩失踪,官人批评大会齐刷屏,横批,坦白从宽。”
“自动《凉凉》”
“自动《征服》”
“大家的团结一致,令人恐慌啊!”
“抗拒从严”
程雪面对口诛笔伐的批评大会,歌唱大会,逃不掉了。
于是,主动受罚,“还赠送一首《认错》。”
夜间渐冷的房间顿时热情似火的鬼哭狼嚎。
竟然神奇的一片赞美声。
“莫不是你们对我爱得太深沉?”
“何处此言?”
“如此摄人心魄,耳朵破膜的歌声。。。”
“大家不是都给了好评么?”
“不用怀疑人生,忙着自嗨,表示真没打开听过。”
程雪气得想摔手机,自己自以为是的狂嗨,竟然无人中招。
“姑娘,你莫不是忘了今天是啥日子?”
“四月一日啊,姐妹儿几个没人是四月生日啊!”
“温馨提示,请放慢,细读你的消息。”
程雪竟然念出了声儿,恍然大悟,愚人节。
心里默念,“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要笑,要笑……”
“言归正传,趁着假期,在家好好玩,把该解决的事儿给解决了。”
程雪偃旗息鼓,成年人的生活另她烦躁。
毫无形象的呈大字躺着,水灵灵的大眼望着天花板,目不转睛。
手机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
初中同学陈翔发来微信,我今天在火车站,瞥见一个和你很像的人,你回阳平了么?
回以肯定答复,他态度诚恳又软磨硬泡的请她吃夜宵,倒也不好意思拒绝,欣然前往。
再次见面,大概也有三五年了,大家稍显迟钝,竟然面面相觑。
曾经精瘦如柴的少年已经凸出了大肚腩。
“真人比照片上还漂亮!”突然的夸奖打破了陌生的氛围。
“你和朋友圈一样的春风得意!”
相视一笑,各自拉开椅子坐下,喝起了小酒,唠起了多年的人生履历。
程雪人生步调平凡,没什么谈资,主动以听故事为主。
陈翔,初中肄业,历经打工,创业,创业,再创业,最后迎娶白富美,儿女双全的人生赢家。
程雪听着跌宕起伏的经历,肃然起敬。
“听我啰嗦这么多,你丝毫没有不耐烦。”
面对陈翔的突然正眼相对,程雪落落大方,“你的人生很精彩,是我们班的骄傲。”
兴许是酒喝多了,恍惚中看到了他眼角的一滴泪。
他接着就又把小酒杯添满。
“这杯感谢你曾经看得起我,我能有今天,离不开你的激励。”说完一口闷。
时隔多年,程雪早已不记得,曾经真如他所说,自己对他帮助挺大,不过,不轻视任何人倒是她的为人做派。
后段关心起她的终身大事,男朋友,结婚,生小孩,啪啪打脸三连问。
程雪对这如泰山的人生问题,表示顺其自然,年龄也不能轻易打断。
陈翔对此却急为上心,俨然化身心理学家,媒婆,并且以身作则。
他俩竟如多年好友般侃侃而谈。
程雪打趣,你可以发展此业务,更能拓宽你的商业版图。
陈翔一脸认真,我希望你幸福!
程雪疑惑,你认真的像是我铁定了终身不嫁娶,我又没有脖子上挂个牌子,写到,禁止男人靠近。
你表情及动作已经充分表达信号,陈翔抬手耸肩。
程雪顿感无所遁形,在局者迷,旁观者清。
黄悦念叨,你呀,挺聪明漂亮的一个女的,就是对男女之事一根筋,一路走到黑,还不自知。
对此,程雪像惹毛了的狮子,龇牙怒吼,无力辩驳。
身边的闲言碎语也一直都存在,心高气傲,故作姿态,攀高枝,性冷淡,蕾丝……
而她从不理会,因为自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而她为了梦想,也没时间去思考。
一得必有一失,已是后知后觉。
酒劲慢慢的上头,毛细血管扩张,增加热量的散发,路灯开始摇摇晃晃。
陈翔喝酒如喝水,一边刷着红如火的烤串,一边闷酒入肚。
程雪觉得同学一场,有义务劝劝,酒这个东西,小酌怡情,大喝伤肝。
陈翔却道,闯荡多年,烟酒离不得身,就像上瘾似的,一离,浑身不舒服。
程雪不禁笑到,“这已近两个小时了,也没见你来一支烟啊?”
“我记得你不喜欢烟味,这不,烟瘾来了,吃辣缓缓。”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话毕,陈翔抬起眉匆匆一瞥。
程雪慢条斯理,太辣对胃不好,我去趟洗手间,你随意。
程雪起身离开陈翔怒甩了自己一个耳巴子,扯开嗓子,“老板,你这辣椒要辣死几个人?”
身穿罩衣的老板,双手插在肚子前的口袋里,嘿嘿的赔笑着。
“再来两份儿腰子!中辣!辣椒放多了不给钱。”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约摸一根烟的时间,程雪恰着点儿出来了。
陈翔笑着咕哝,“再晚点,我就喊老板娘进去找你了。”
“我又没喝多少,还能再喝!”
“你莫不是真醉了,醉酒的人都这么说。”
“贪杯是事实,工作不敢喝酒,怕误事,不工作就敞开了喝,呵呵。”
“女孩子少喝点!”
“以前没觉得你是唐三藏转世啊?”
“呵呵,嫌我啰嗦!你一生顺遂,没见过腌臜,不知世间险恶,提防之心不可少。”
夜色渐渐地加深,凉意袭来,看向手表,已是十一点四十五。
“有些晚了,你这已婚人士怕是要跪搓衣板了!”
“不知不觉快十二点了,这么晚,我送你回家!”
程雪谢绝相送,想到没带钥匙,打扰妈妈睡觉又会挨说,便走着醒酒,开房歇一晚,趁着天亮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