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会新区大教堂。

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本能的厌恶是无法消除的。

“你好，张树先生，我是光照会B市分区教堂的神父，教区主教大人让我在这里恭候你的大驾。”

张树颔首道：

“张世龙了？他答应我的事还没办呢！”

“教区主教大人，在二楼，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随后在神父的带领下，来到二楼见到了张世龙。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昨天还好好的张世龙，今天在见到时，头发已经白了好多，脸色也苍老了许多。

“麻烦你了，斯坦斯顿神父，你先下去吧，我在这里要和张先生单独谈谈。”

“好的，主教大人！”

神父退下后，张树略微有些尴尬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头”，要不是他身上属于张世龙的气息没有变，他差点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被里世界诡异夺舍了。

“让你见笑了，我的情况有点特殊，这是强行使用圣光治疗的代价，不过我不后悔，起码殷谦的命保住了。”

那天虽然从沙盘的坟包中将殷谦小队他们解救出来，但是他们长时间被诡异同化侵蚀，殷谦为了小队其他成员的安危，献祭自己生命，使用圣盾保护他们，自己则因为消耗过度，被救出来没多久就生命垂危了，这个时候张世龙不忍心自己心爱之人在眼前离去，强行消耗自己的生命力，保住了殷谦的性命。

“真男人，懂的自然懂！”克莱恩坦然回答。

张世龙没再多说，转身拿起桌子上的那面铜镜，用右手轻抚了表面三次。

稍有停顿，他沉声开口道：“魔镜！魔镜，请告诉我马戏团成员，小丑的下落。”

房间内的灯光忽然变得深邃，似乎染上了雨后的氤氲，铜镜表面则有奇异的水光闪现，汇聚出了一幕场景：

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坐在椅上，背对窗户，面朝睡床，呆呆的坐着。

紧接着，画面改变，房间角落的落地穿衣镜隐约映照出了那个人的侧脸，被鲜血遮掩的侧脸。

但这依稀能看出些许轮廓。“小丑”的颧骨很高，有一双冷酷的棕色瞳孔。

看到铜镜内浮现的画面，张树的瞳孔瞬间收缩，那个人他见过，或者说是曾经擦肩而过过。

当初在公路上出现的那个饺子馆里，那个痛哭流涕的青年竟然就是他一直苦苦追寻的小丑，他不敢相信世界，就是这么巧合和残酷。

强压住内心的怒火，张树定睛继续看下去。

画面定格了，一具扭曲变形的女尸侧躺在床上，就在张树想继续看下去时……铜镜内呈现出来的画面迅速消退。

接着，一个个鲜红如血神秘文字勾勒于镜面：“看破生死，望穿阴阳”

“这个镜子已经将你想知道的事情呈现给你了，每个人一天只能提一个问题。”张世龙话音刚落，一道银白的闪电就凭空产生，劈在了他的头顶。

兹兹兹，张世龙的头发直直竖起，本就虚弱身体，更是硬生生砰当一声倒了下去，些许黑色的烟气随之冒出。

而那面青铜镜子也应声落地，重重的摔降于桌上。

过了两秒，张世龙颤颤巍巍扶椅站起，然后坐在那里，边抖动边喘气。

张树无言看着这一切，好半天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稍微缓了一点的张树看着他，勉强挤出笑容道：“你应该听说过什么，什么是收容物，也应该知道它们，都存在一定的负面影响。”

“好的！”张树看着被劈成黑发的张世龙，忽然明白先前见到他时，他突然带着帽子的原因了。

似乎知道张树要做什么，张世龙又补充到：“负面影响跟问题的重要程度有关，切记不要问一些你无法承受的问题，不然负面影响很可能召唤出未知存在，影响现实世界。”

“我自有分寸，小丑的代价我还是能承受的了地”。说话间，张树试着触摸了一下那面铜镜的边缘，触感冰冷，感觉很光滑……张树刚冒出这样的想法，铜镜光亮般的闪耀了一下。

学着张世龙的样子，张树摸索着镜子沉声到：“魔镜！魔镜！告诉我，小丑的具体位置……”

紧接着铜镜上画面流转，一栋灰白色的二层房屋，它一楼的所有窗户紧闭，拉上了帘布，它周围的花坛里的泥土是灰褐色的，没长一根草，没种一朵花，小区最深处还有个破败阴暗的窄道，就像是鬼故事中常见的那种。”

“唯一能标识它地点的象征是，位于它不远处的一条流水小沟，看起来像是排水沟。”

“这可能是B市的老城区，那里有几千户，几万人，只能靠排查的办法寻找了，希望还来得及。

随后铜镜画面消失，就在张树准备好接受惩罚时，铜镜上出现一行小字，“唉…这是那该死的所谓的天命？”

有些疑惑这个铜镜的意思，不过既然没有惩罚，张树也就不管了，没有另外线索的情况下，排查是唯一有效的手段！

就在这时，张世龙含笑开口道：“也许我们可以缩小目标所在的范围。”

“怎么缩小？”张树拿起铜镜把玩起来，希望他继续出现画面，随后皱眉反问道。

张树呵呵笑道：“对这种有计划有目的的犯罪者来说，最开始挑选的目标肯定会远离基金会所在的区域，这源于追求安全的本能。

“等到其他区域的‘基金会探员’没剩下几位，找到的难度提升，他才会考虑附近。”

“所以，我们应该再翻阅资料，筛选出死亡事件的数量在最开始阶段处于正常水平，最近这段时间几快速攀升的区域。”

张树听完眼睛一亮：“非常棒的犯罪推理！”与此同时，他在心里哀叹了一句：“果然专业的就是比业余的强！”

张世龙点了下头，拿起摆放在茶几上的电脑，重新开始搜索。

没过几分钟，他嗓音变沉地说道：“确实有这样的区域，而且只有一个。”

“哪个区？”张树脱口问道。

张世龙将电脑推给张树看，薄唇轻抿道：“城西区。”

“又是这个西区！”张树握了下拳头，当即开口道：“希望张队能排些人手帮忙协助，我只要确定他具体的位置，其他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当初那时候我太急切了，做事有些太过，这次行动我一定会全权配合，保证将小丑捉拿归案！”

张世龙云淡风轻的附和着，仿佛刚才给出缩小范围意见的人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