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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剩下的只需要按照先前的图纸做出来就行,赵文振指着图纸,将几处微小的改动说于龚连成,嘱咐道:“这零件就还由先前那些铁匠铸造吧,也别弄的太神秘,以免其他人生疑,只是这火炮龚大哥还得当心,莫要叫其他人看见才好”。
龚连成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定让他们按着图纸仔仔细细的做”。
赵文振将密室的钥匙扔向龚连成“有龚大哥你在,明诚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龚连成没有想过赵文振会将这密室的钥匙交给自己,接过钥匙错愕了片刻,他知道这是信任,由于他的一个决定,两人成了同一条船上的渡客。
又辗转半日,不觉日影西斜,树木落光叶子没有了阻挡,夕阳的红光斜愣楞的照在脸上,尚能觉出几分温度来,不过一阵风过,那温热便会消失殆尽,运河边上的浅滩里,几处残荷平添了几分的秋兴。
在外盘桓半日,自觉心情畅快了不少,忽想起今日婉云的异状来,心中有几分猜测,嘴角噙着神秘的笑,凑近了大武问道:“大武,军器司的厨娘你可知道?”。
大武见赵文振冷不丁的问起厨娘来,还以为他知道了什么,眼神躲闪,支支吾吾的说了句含糊话“我不知道”。
赵文振见大武这般反应,更觉出了几分,轻笑一声:“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我可是听军器司的那帮铁匠说了,好多人惦记着婉云呢,你说这婉云守寡已满三年,想来是可以再嫁了,这么好的女人,也不知是谁有福娶了去”。
赵文振在前面漫不经心的说着,大武在后面听了却不是滋味了,嘴一瘪,也不顾赵文振,竟是朝头里快步走了去,见如此,赵文振料定定和自己想的一般无二了。
“大武,你走这么快干嘛,我要再被坏人抓了去如何呢?”。
大武有闷闷的停下脚步,等了赵文振一道走着,如此他也不敢再调笑了,大武性子直,最是藏不住事的,更不可能说谎骗人,刚才自己只是那么一问,他就连耳朵根都红了。
这也不怪大武羞臊,那日十五夜里,赵文振原打发了大武去会自己中意的姑娘,何曾想来那姑娘就是厨娘婉云。
大武扭捏了半天才走到军器司的饭堂,这饭堂本有个后门,平常是不开的,只有采买之时才会开了,大武因气力大于常人,帮着搬过几次东西,也便记下婉云住在饭堂后面的隔间里,这后门正通至此处。
皎洁月色下,大武鼓起勇气敲了门,婉云因守寡在身,半夜里定是不会放男人进去的,只一手拉着门,探出半个身子来,问大武“这么晚来有什么事?”。
大武那经过这等场景,因婉云是睡了听见敲门才起来,也顾不上仔细穿整衣服,穿着一件清凉的薄衫,外面混乱披着一件褂子,又兼夜里的风吹的薄衫一动一动的,背后的黄色的灯火又让那衫子透了些,饶是大武不懂男女之事,三十岁的热血男儿,还没有点雄性动物的本能?不觉看呆了过去,只盯着眼前,也不答话,忽觉嘴里一股甜丝丝的味,才忙掩了一把鼻子,婉云只以为他是怎么了,也拿了自己的绢子来擦,香气入鼻,大武竟是一把抓住了婉云的手,任婉云如何挣脱也不松手。
“我想让你当我婆娘”。
这是那晚大武唯一说的一句话,婉云自是羞红了脸,且又被大武拉着挣脱不得,只能面色羞红不敢直视大武,又恐被人看见,心思急转下道:“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做不做你婆娘”。
大武很是听话的松开了手,那知婉云一挣脱,便一下钻进了门去,插住门闩,背抵在门后,生怕大武把门撞开,披的褂子慌忙间也掉到了地上,胸前露出一片雪白来上下起伏着。
大武怔了片刻,自觉今日失了礼数,有违赵文振平日的教导,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只一屁股蹲在地上,婉云从门缝里见如此,心才放下许多。
她怎么想到,平日里看着老老实实的大武也是这般,暗暗的骂了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脸上却又显出两团笑意。
想她丈夫去世至今也有四年,她又正值虎狼的年纪,怎么不会想起风月云雨,只是生生的将那股意趣压了下去,如今见着大武这般的憨样竟觉得几分好笑。
赵文振又认真的问了许多,大武见瞒不住,大致也是说了一番。
“大武啊,哪有直接让人家当婆娘的,况且你还是第一次见”。
大武扬起头,倔强道:“第四次了”。
赵文振疑道:“前三次何时见的?”。
“前些日子搬东西见了三次啊”。
赵文振摇头笑笑,细想之下婉云对大武或许也是有意的,如上次金子的事,婉云可是相当彪悍了,险些结果了自己的性命,这次却是没有说出来,看今日龚连成的反应定是不知道的,要不然大武少不了要挨几脚,不过他定是打不过大武,到时候谁吃亏还说不定。
除了没告诉龚连成,今日见了自己也没有说,或许是顾及自己跟大武的关系,但想来也是不该,金子是龚连成的徒弟她又何尝不知?
如此断定下来,赵文振认为,这桩婚事怕是真能成,便给大武说了些如何哄女人的话,自己又想得找个时间跟婉云谈谈,他们之间这层纸还得自己帮着捅破了,不然让大武如何如何怕是不能的。
归至家中,低着头由着李千月数落了一顿,说什么“都这样了,还不消停养着”之类的话,因前些日子害李千月担惊受怕,赵文振心里愧意未减,嘴里连连称是,“媳妇说的对,以后先请示”。
被赵文振的无赖逗笑了,李千月嗔道:“又说的什么胡话,来这是午间熬的乌鸡山药汤,才叫玲儿热了,喝了这碗罢”。
赵文振面色一苦,嘴里含糊说了句“到底是没躲过啊”。
“相公刚说了什么?”。
赵文振忙端起了碗,也不用汤匙,“我说要喝见底”。
说完一口干了鸡汤,肚里咕咕响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