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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陆公子来了”。
坐在桌旁乖乖喝汤的赵文振面色一喜“快请”。
陆子玉向李千月打了招呼,也坐了下来,每日被数碗汤药折磨痛苦的赵文振使劲挤着眼睛,陆子玉一时会错了意道:“明诚兄莫怪我来的早了,打扰了你与嫂嫂,你也知道此事甚急”。
赵文振还未说话,李千月已走了过来,道:“你与相公情同手足,多亏了你拿来的补药,相公的伤才好的这么快,说这些话就生分了,吃过早饭不曾?新做的冬瓜排骨汤,你喝一碗罢”。
“嫂嫂说的正是,今日慌忙出门,还没来得及吃”。
李千月已吩咐玲儿去盛了一碗来,亲自捧与陆子玉,以感谢他在赵文振失踪的那段时间照顾。
说来这陆子玉并不大相识,比起孔知等要生分些,还是相公来京都后相识的,她也原以为是相公新近交的朋友,从玲儿那里得知陆子玉是江州的旧友了,不知什么原因和相公断了来往,如今又不知什么原因好了,她也不曾问,只是觉得这男人之间的情谊,有时候比女儿家的还要缠累些。
“嫂嫂好手艺,这汤再没有这么好喝的了,明诚兄真是好福气”。
李千月又将一碟糕点端上桌来,笑道:“也只你这么说了,有人还懒怠喝呢,你看那兰花这几日可是喝足了汤水,叶子都绿油了不少”。
赵文振讪讪一笑,表达异议似的喝了一大口,这也不怪他,除了汤药,还要再喝一碗补汤,实在是涨的难受,便趁李千月不注意的时候倒在兰花盆里,谁知这花盆竟是难盛水的,从地下流了一地,在加上土层上的油花,行径也就暴露了。
陆子玉见赵文振在李千月面前如此,不觉好笑又生出几分羡慕之意:“明诚兄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如今的女子,下厨的有几人,更不用说嫂嫂这般的人了”。
李千月笑道:“你再不要夸我了,你娶的媳妇必是万里挑一的,不知你可曾有了中意的?我看素娥姑娘就是极好的,模样端正,手艺又是绝顶的,这样的女子也少见了”。
陆子玉已将一碗汤喝了个干净,捡起一块榛子酥来咬了一口:“嫂嫂不知,这素娥姑娘”。
赵文振咳嗽了两声打断了陆子玉的话,陆子玉也醒悟了过来,差点一时口快说素娥对赵文振有意的话来。
“你慢点,实在不想喝就少喝两口”。
李千月以为赵文振噎着了,一边替他拍着背,一边说着。
赵文振本来就是故意咳嗽,见止了陆子玉的话,李千月也无意在问,忙要衣服穿,陆子玉已起身等在了门外。
李千月本不愿赵文振多走动,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最是静养才好,奈何陆子玉上门来,自己也不好阻拦,便嘱咐一些要紧的话。
“相公人多的地方再莫去了,小心碰到,中午要赶回来喝药”。
赵文振连连点头称是,蜻蜓点水般的在李千月额头亲了一口,李千月一下羞红了脸,外门外看了一眼,见陆子玉并没有看这里,神情才松觉了几分,嗔怪的看着赵文振也不说话了。
出了宅子,两人径直往隆庆坊而去,路上陆子玉又不免说起刚才的事来。
“明诚兄,我看你就跟嫂子说了,纳了素娥”。
不等说完便被赵文振的眼神阻止了。
“先前对你说过,我对素娥并无那种感觉,此事莫要再提起了,我不想月儿因这等事烦心”。
陆子玉知趣的不再说了,只是说着这两日自己打问到的与辽金行商方面的消息。
原来与辽金的商路,并不止明知的那几家大户,其他散户亦有往来。大户做的是贵族大家的生意,散户自然就是将东西卖给普通的辽金百姓,大梁产的绢布细腻柔软,花样又多,做起袄子来也好看,最是受欢迎。
既然有行商散户,那知道和辽金如何通商的就不止那几个大户,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就算花些银子,弄来一条行商的路来也是划算的。
找到与辽金行过商的人不难,陆子玉就打听到了一个,只是如今的情况要他承认自己与辽金行过商,并指出一条路线就难了,两国正在锦州边境厮杀,虽不是大举进攻,两边也是各有死伤,是不能善了了,除非像三十年前一样,大梁再提出和亲来,或者辽金言和,如今看来这两种都不会发生。
听陆子玉说了一路,赵文振已大致了解了情况,也只能先找到那人早说了。
远远的看见前面立着一座丈余高的牌楼,朱漆大柱,琉璃雕瓦,好不气派,彩绘的梁上挂着一块描金大匾,上书隆庆坊三个字,牌楼宽度横着能走三辆马车,门柱前各有一只汉白玉狮,实实的威武。
此时清早,正是运船靠岸,岀卸货物的时间,所以这里比别处看着热闹,看似杂乱,却各人有自己的活计,穿着坎肩的力工走在一只脚掌宽的木板上,往来于船仓与岸堤,牵绳拉帆的声音不断,除此还有这种买吃食的摊贩,吆喝阵阵,深秋的天气这里的人却穿出了一年四季的衣服,力工大多都是短裤坎肩,推车的穿着薄衫,买东西的摊贩穿着褂子,路上的其他行人到都如赵文振两人一般,穿着略厚的袍子,那监工的财主已经穿上了银鼠锦缎的薄袄,斜躺在一张椅子上,给从船上扛着货物下来的力工发着凭票。
赵文振看的兴起,比起其他的坊市,这里可谓让人眼花缭乱,陆子玉已买了两个热煎包过来,用竹纸包着,香气扑鼻,由于刚出锅,咬一口得不停的哈着气才能不被烫到。
“那老汉就住在前面的木楼里,从这里转过弯就是了”。
离了码头,两人穿行在巷弄里,两边全是紧挨着的民居,与码头的热闹相比,这里要清净的多,好像这隆庆坊的人全都聚集到了码头一般。
忽然一扇木门打开,眼见的一盆水泼了出来,幸亏两人躲的急,随之便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走路看着点哇,贼戳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