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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色的丝绒窗帘外透着一缕微弱的阳光,陆立问忽地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头上的汗珠伴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断下滑,滴在了墨绿色的床单上,形成一圈更深的烙印。

手不由地附上眼睛,又是那个梦。

从懂事开始,他就经常做着一些相同的梦,其中似有关联,但又支离破碎。

昨天晚上,他又梦到那个女孩,看起来很年轻,身上穿着的像是宫廷仕女装,探头探脑地走进来,扫了一圈屋内。

大概是发现没有人,就将桌子上瓷杯拿了起来仔细地端详着。

而自己似乎在屏风后看到了这一幕快速地走了出来:“大胆!”

女孩惊讶地抬头,“啪”瓷杯应声落地,摔成几瓣。

她立刻慌张地跪了下来,额头磕着地面,手紧紧地攥着。

就在此时,屋里的门被推了开,涌进了几名侍卫与随从。

“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听到自己声音响起,地上的女子又向他磕头。

随即被侍卫拖了出去,回头望向他的脸上布满了幽怨。

那个杯子他也曾梦到过,似乎是被人下了毒的,而害他的并不是眼前这个女孩。

他挣扎地呼唤着:“不要打她,不是她,不要……”

睁开双眼环顾了四周,是在市中心的临江豪宅内。扔下了盖在身上的丝缎被,揉着额头走进浴室。

花洒下的水柔和地敲打在他精壮的背上,思绪慢慢回到了工作:

等下的工作会议,要让研发部将新研制的抗排异药实验成果汇报上来。

昨天致愈生物的股价又跌了3个百分点,是时候刺激一下股价,为下一步的医院合作研究做准备了。

关上恒温龙头,走出浴室。边用浴巾擦拭着修剪精致的短发,边走入了200平的半环绕江景客厅内。

打开墙上的巨幕电视:“受外围打压影响,昨日大盘表现低迷,医药板块持续走低,其龙头股致愈生物领跌……”

坐到餐桌前,已摆放了中西两种餐点。

修长的手拿起装有牛奶的玻璃杯,随着喉结的滑动,玻璃杯又恢复了透明。翻开一旁市场部的总结报告:

相比肾移植的成熟市场,心脏移植有更为广阔的市场前景。

合上文件起身,迈着颀长有力的双腿来到衣帽间:

明天周六是肖宇值班,正好去看他,顺便问问他的意见。

**

初春的夜晚仍有些凉风瑟瑟,裹挟着寒气的风打乱了垂坠于额前的刘海,扑面而来的冷意让何时不禁裹紧了外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终于走到了有些人气的小食街,看着路人手捧热气腾腾的奶茶,快速行走的脚步不由停下。

一双俏丽的美眼正抬着头寻思广告栏上的口味,柔软白皙的手怕凉地躲进了外衣口袋。

“啊!”尖叫声从颤抖的红唇中溢出。她是摸到了什么?冰冰凉的两节,是人的手指吗?

冷汗不由地从头顶冒出,心极速地跳动着,脖子僵硬地回头,并没有半个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小偷吗?快速将手伸进口袋中确认,钱夹还安然地躺在口袋里。像是没偷成,但遛得也太快了!

心有余悸的何时一边拍着胸口快速地移动脚步,一边安慰自己:“没事的,不要惊慌抱怨,钱包在,人也没事就好。”

回到家,清洗了一周加班的疲惫和刚才的惊吓。她将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仰望着天,不由为刚才的事捏了把冷汗。

自己还真是心善,人家要偷东西,自己却要想着如何不伤害他。唉……她如果不能自控,可要给别人带来灾难的。

大学是一段意气风发的时光,充满着阳光与活力的岁月。

周末,何时终于可以和高中的死党们聚在一起。

昏暗的包厢内,孔语诺细腻的嗓音,和弦于一段青涩的曲风中,落下了最后一个音符。

双手夹着三瓶冒气的果酒,快速挤到何时的身边:“小时,听说了吗?我们高中班主任,就那个整天板着脸的季老头,前天晚上跳楼了。”

“嗡”何时的脑海中传出了琴弦绷断的声音,一双明净清澈的双眼震惊地看着语诺,想要辨别她口中的真假:“这……怎么可能?”

“听说是老婆跟人跑了。可怜他们还有个6岁的孩子,有先天心脏病,都开了好几刀,家里的东西都变卖光还欠了好多钱,唉……也真是惨!”

坐在何时另一边的小染也凑过来,摸上了茶几上的酒瓶。

“真的假的?就是当年我们校跳舞队去市里比赛,不让我们去看的老季?”

“就是他啦,你说高三那会儿学校领导都同意放假让我们去看比赛,就他喜欢盯着我们。”

抢过小染手中的酒瓶:“未成年人不能喝酒。”然后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

“不过小时你也真是厉害,百说百中。当时大家都兴奋地手舞足蹈,老季却单独把你叫出来训了一顿,结果被你一句怼回:'你不让看跳舞就去跳楼吧!'这还真应验了。”

另一边的小染一脸幽怨:“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小时快咒她,只要你开口,什么事都能应验的。

高一那会儿开运动会,坐隔壁班的男生,故意往你零食里扬了一把沙子,还嚷嚷:'有人吃沙子咯!'你当时气得,噌地站起来把零食扔向他:'你吃屎吧!'

你说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天上还居然正好掉下鸟屎,直接进了他没合拢的嘴里,哈哈……”

神经大条的小染还在那边独自乐着,语诺瞥了眼一直在静静发愣的何时。

“好像老季的葬礼就是明天,你去不去?”

“当然要去。”盈盈的目光中传出了坚定。

乌云密布的天气,一如葬礼上人们的心情。

何时怀着歉疚与感慨,默默站在人群中,她看到了那个才6岁,却脸色苍白,感觉连呼吸都困难的孩子——季姝煜。

他的身边站着一对中年夫妇,听姝煜叫他们姑姑、姑父。找不到母亲的姝煜可能就要寄养在他们家了吧?

何时迈着沉重的步伐,深深地向遗像鞠了三个躬,来到了姝煜和她姑姑面前:“请节哀!”

放下了厚厚的信封便快步往外走。

之后的每一年,何时都会都会带上些小零食去看望小姝煜。也许是她的错觉,但她总觉得自己曾见到过他健康奔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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