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
“谢陛下。”
刘彻从銮驾中走出来,看着略有些憔悴的栾布,问道:“栾将军昨夜,一夜未睡?”
“回陛下,微臣刚接手中尉署,很多事情都需要亲自处理,不敢入睡。故此一直忙到了现在,还请陛下恕罪。”
栾布的态度,让刘彻很满意。
“免了。”刘彻朝着中尉署内望了一眼,打消了进去观看的念头。
“走吧,随我去北营看看。”
“喏!”
一个时辰之后,刘彻的銮驾来到了北营。
北营,乃是大汉王朝除禁军之外最强的两个军队之一。
另外一个,正是周亚夫率领的细柳营。
北营可追溯到高祖时期!
当年高祖征战天下的将士,就是北营的将士。
按道理来说,他们秉承着一贯优良的军事作风,艰苦的训练,乃是大汉王朝的利刃!
“陛下,北营到了。”春佗喊道。
刘彻刚从銮驾中走出来,却见栾布脸色尴尬地走了过来。
“陛下……”
“何事?”
“北营的状况有些……有些不妙!”
“不妙?”刘彻瞳孔微微一眯,眉头微皱,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春佗站在北营营口,喊道:“陛下驾到!”
当即,北营所有的将士纷纷喊道:“参见陛下!”
刘彻目光扫过底下所有的将士,眉头猛地皱了起来。
眼前的情况,不是有些不妙,而是非常不妙啊!
堂堂大汉王朝的军队,居然羸弱至此?
全都是一些老弱残兵!
“陛下,还要检阅么?”春佗迟疑道。
“罢了!回去!”
刘彻大袖一挥,怒气冲冲地走了銮驾。
“回京师!”
春佗高呼一声,带着人朝着京城赶去。
“春佗。”
“奴才在。”
“让栾布进来!”
“喏!”
春佗快步走道栾布身旁,道:“栾将军!”
“春公公何事?”
“陛下宣栾将军进銮驾议事。”
“銮驾?”栾布心头猛地一颤。
能被陛下喊到銮驾商议大事,这是何等的光荣?
一般的九卿都没有这个资格,也就三公才有。
栾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
在刘彻的授意下,栾布登了銮驾。
栾布刚一进去,就感觉到銮驾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微臣参见陛下。”
刘彻摆摆手,脸色铁青:“免了!坐。”
“喏!”
“栾布,你说这高祖带出来的军队,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这么老的将,这么疲的兵!这还是我大汉朝的军队么!”
栾布头埋得深深地,不敢说话。
“看了这样的队伍,朕的心,凉到底了!就他们,还怎么打仗?”
“现如今,梁王屯了一万精兵,在京师三百里之外!就这些将士,别说打匈奴了,只怕了连梁王的军队都打不过吧!”
“难怪我泱泱大汉王朝,被北方匈奴常年欺压!被逼的不得不通过和亲,来稳住局面!就这样队伍,怎么打?”
“去掉老弱之辈,北营这数万将士,还能剩下多少?”
“栾布,你和朕说说,就凭这些人,怎么和匈奴交手?”
“就凭这些人,如何守护边疆,护我大汉子民的周全?”
面对刘彻的质问,栾布重重叹了一口气。
“陛下,欲治兵者,必先择将!老虎统帅的绵羊,肯定能战胜绵羊统帅的老虎!”
“陛下,不妨去细柳营看看……周亚夫的部队。周亚夫乃我大汉王朝开国功臣绛侯周勃之次子,他统帅的部队,定然不简单。”
“细柳营?周亚夫?朕听说过此人!”刘彻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意。
“先帝曾说过,国有难,找亚夫!”
刘彻细细品味着这句话,突然话锋一转,道:“周亚夫这人,怪得很啊!”
“前几日朝堂之,朕见过他一次,此人闷的很!”
“陛下不妨去细柳营先看看?”
“去细柳营看看!”
“去细柳营的话,微臣和周亚夫之父周勃曾有过一些交情,微臣这就去打声招呼?让他准备一下?”
刘彻连忙拦住栾布,道:“不打招呼!时间紧迫,现在就去!”
收到旨意的春佗高呼道:“陛下有旨,銮驾转向细柳营!”
一时间,偌大的銮驾朝着细柳营进发。
一个时辰之后,细柳营外。
春佗先銮驾一步,抵达了细柳营。
“陛下驾到,快打开路障!”
一名统领身披甲胄,快步走了过来,喝道:“何人在此喧哗?”
“快!打开路障,宣周亚夫前来迎接御驾!”
“本军未曾接到通知!”
这下,春佗急了。
眼看刘彻的銮驾即将抵达,春佗再次催促道。
“放肆!本公公不是告诉你了么!陛下的銮驾过来了!”
“抱歉!本军之中,只听周大将军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