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刘彻的御驾停了下来,春佗面色一慌,呵斥道。
“大胆!陛下御驾,你敢不迎!”
然而,对方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这下,春佗彻底急了。
他没想到,周亚夫手下的将士,居然如此冥顽不灵!
治军严谨就治军严谨吧,现在陛下都来了,自己都来通知了,还在这装什么?
春佗气得在心里问候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刘彻掀开窗帘,问道:“春佗,怎么回事?”
春佗一路小跑过来,跪于銮驾前,诚惶诚恐道。
“回陛下,周亚夫军队说他们没有接到命令!坚决不打开营门!”
“奴才办事不利,请陛下恕罪!”
一旁的栾布心中暗道不妙,偷偷打量了刘彻一眼,却见他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根本看不出喜怒。
当即,他在心中感慨道:“这个少年天子,城府极深啊!”
脑中念头急转,栾布开口说道。
“陛下!要不我们先回宫去?待明日微臣通告一声之后,再来?”
“不不不!”刘彻摆摆手,道:“说起来,咱们来的也是突然了一点,就在这里等等吧!”
说话间,刘彻从怀中掏出一个金丝囊袋,递过去道:“把这个拿过去!”
看到刘彻取出来的金丝囊袋,栾布脸色猛地一变,恭恭敬敬地接过。
栾布右手托着金丝囊袋,一边朝着军营走去,一边用左手掀开金丝囊袋,露出那象征大汉王朝权柄的神器——传国玉玺!
一旁的春佗看到传国玉玺,当即朝着栾布的方向跪了下来。
行至军营前,栾布右手高举传国玉玺,高呼道。
“大汉皇帝传国玉玺在此!尔等还不速速下跪!”
当即,那些将士纷纷跪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速传周亚夫接招!陛下要进营观兵,命他来接驾!”
“喏!大人稍等,小的立即去禀报!”
眼见此景,春佗心中微叹。
还是传国玉玺好使啊,他这个中常侍的话,在军营中一点作用都没有!
没一会,两支戒律严明的部队从军营中走出,一路通道銮驾前。
一个统领走了出来,道:“周将军,恭请銮驾入营!”
“早这样不就得了!”春佗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带着銮驾,朝着细柳营中迈进。
刘彻端坐銮驾,目光扫过那些将士。
在这些将士身,他终于看到了什么叫做治军严谨,什么叫做铁血。
不过,和他所掌控的黑甲军比起来,不论是气势,还是杀气,都略逊三分!
即便如此,刘彻窥一斑而知全豹,心里对周亚夫的带军水平有了一定的了解。
栾布指着外面满脸肃杀的将士,道:“陛下,你看这些将士如何?”
刘彻点点头,脸逐渐流露出一丝笑意,道:“这才有几分大汉将士的风采!”
銮驾一直行至军营深处,周亚夫带着大批统领,抬头挺胸、器宇轩昂地大步而来。
面对从銮驾中走出来的刘彻,周亚夫猛地一抱拳。
“陛下,臣甲胄在身,容臣以军礼相见!”
刘彻眯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一旁的栾布心中暗暗着急。
之前军营前的一幕,陛下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异色,但是个人,心里都会不舒服。
位者下去视察,不出传国玉玺都无法进门?这是多么大的罪名?
现在周亚夫又摆什么军礼相见……
栾布真的很想冲去,揪住对方的耳朵,喝问:你个莽夫,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
如今,陛下不说话,为了防止局势恶化,栾布知道,这个恶人,自己当定了。
于是,他连忙前一步,指着周亚夫,呵斥道:“周将军,你不要太放肆了!”
周亚夫等人神色猛地一变,这才意识到气氛有些为妙。
就在他要下跪之际,刘彻摆了摆手,示意栾布后退一步。
“准了。”
有着栾布的暗示,周亚夫也算开窍了一些,朝一旁散开,道:“陛下,请座!”
一直等到刘彻坐座之后,周亚夫这才宏声道:“演习开始!”
当即,所有的骑兵、步兵,纷纷出动。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刘彻举目望去,对于凶悍的将士,还是颇为满意的。
数个时辰之后,刘彻拒绝了周亚夫的挽留,带着栾布朝着京师赶去。
视察细柳营本是栾布提出来的,只是他没想到,周亚夫居然如此不懂礼数。
回去的路,栾布跪于刘彻面前,自责道:“陛下,微臣要参周亚夫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