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断续续的梦。
梦里她和另一个小女孩一起被关在一个小小的黑屋子里,黑暗里,她们害怕的抱在一起,然后屋子里的突然有了光。
接着是一把小匕首,一下一下的划过那个女孩的肌肤,一道道浅浅的血痕,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旁观的南汐似乎能感受到梦里自己的无助,害怕,颤颤发抖。
她闭着眼睛挣扎着,想要从那个梦魇里逃脱,挣扎出来,然而却像溺在一片沼泽里,再怎么用力都是徒劳无功。
梦里那个小女孩声嘶力竭,渐渐哭不出来声音,那恶魔的匕首终于挥向了她,眯起来的小眼睛,笑的如同两只蛆虫挂在脸上。
南汐害怕的抱着头,嘿嘿嘿的笑声刚刚响起来,他罪恶的双手还来不及触碰自己的衣服,突然门就被人撞开。
再然后,匕首刺入,噗呲一声,冰凉的液体溅到南汐的脸颊上,她安静了。
四周都安静了,然后是被人轻轻缓缓的抱着,是那一片狼藉里唯一的慰藉。
“林汐,林汐...”
声声的呼唤,她不知道是谁,好像是无数的声音汇合在一起,唤着她的名字,林汐林汐...
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喘气声大的像是濒临窒息的人。
容浔见南汐如此,不禁声音陡然提高:“徐医生,尽快给她退烧!”
那医生扶了扶眼镜,看了眼容浔,不紧不慢回答:“我知道。”
“你也去洗洗澡,换身衣服,不能靠着身体好硬扛。”徐医生嘱咐。
容浔放心不下南汐,只道:“我没事。”
徐医生收起来注射器,提起来药盒:“她大概再过半小时会醒,你最好在这半小时洗洗暖水澡,换身衣服,你这浑身雨水的站在她床边,给她过了凉气,只会加重她的病情。”
这天的夜晚,乌云满天,厚重的云层低的要把房屋压塌,大雨磅礴,不停的拍打着窗户,容浔站起来拉上窗帘。
看了一眼床上睡的安稳了的南汐,他没有碰她,直接走进了浴室,自己现在浑身的污渍,确实不能碰南汐的。
温热的水洒在容浔的身上,水汽氤氲,他的思绪也慢慢回到了初识南汐,不是林汐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本该是他最快乐的回忆,然而全被那个畜生毁了,那天,他们从福利院逃了出来,被人追赶,他们分开逃跑。
说好了的,容浔甩开了人,他们在游乐园见,然而容浔从下午三点等了整整一夜都没有人来。
他顺着路从游乐园又走回福利院,也没有,林汐就那么消失了,无影无踪,猝不及防。
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带她回家,明明他已经想好了说辞,跟父亲说要带她回家的。
可是她消失了,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容浔无从寻起。
也是从那天开始,容浔才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从那天开始,他明白了,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
浴室里,容浔不停的搓着,水冲刷着他的肌肉,终于过了好久,他才罢休。
披上蓝黑色浴袍,容浔眼神狠厉了起来,敢动他的女人,就要做好被他包袱的准备。
黑镜是么,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