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疯了?(1 / 1)张小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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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方苔明显感觉拾春里原本的平静,被两个逃犯打破了。一个锒铛入狱,一个依旧在外逃窜。

而方苔和薛定柔两人,被恶人逮住,又反制服逮住了其中一个恶人的事。被乡亲们添油加醋传了好几个版本,人尽皆知。

唯独没有人提起恶人要非礼她的那一段,想来,薛定柔也避开了这些内容,来保护她的名节。

现在那个山洞成了远近闻名的存在,只等封村令一解除,山洞立马可以升级成景点。

“姑姑、姑姑,你再跟我讲讲,你是怎么打败坏人的。?”小亭子趴在她腿上,眼里全是星光,这都快把她当英雄了。

“亭儿,你姑姑都讲了有十遍了,你不烦,我们都听烦了。再说姑姑要休息,你要问,等过几天再问吧。”

蔡蝶衣见方苔神色疲倦,很有眼力地将女儿带走。

房门被关上,方苔拖鞋上了床,想着养精蓄锐一番。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足有一柱香的时间,方苔觉得自己越发清醒了。脑海里始终盘旋着长胡子逃走前的那句话。

来日我一定帮你报仇。

方苔越想越心慌,官兵已经在山上搜了两天,没有一点消息。如果搜查持续没有进展,官兵就会撤离这里,后续保不准长胡子会逮到机会来报复他们。

不能够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方苔回想了下,记忆中长胡子的面容,坐到桌子前,铺开画纸,蘸了些笔墨画了起来。

一直到近日落时分,方苔来到了村口,对站岗的官兵说,“小女子方苔,想寻你们中一个人,他叫项洋。”

很快,项洋从旁边驻地里出来,身上风尘仆仆地,好看的丹凤眼下,能看到深深的黑眼圈。想来这两日也没停歇。

“方姑娘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先随我进来说吧。”

进到屋里,出乎意料的,屋里比屋外更简陋,只有简单的桌椅,边角堆着一些搜查装备。案桌上摆着一副人物简笔画,正是长胡子的通缉画像。

这画像,方苔回村后在告示栏看过,反正在她看来,跟长胡子本人一点也不像。这也是她这次来的理由。

方苔将自己手中的画纸展开铺在画像旁边。项洋跟过来一看,一个长胡子的凶恶大汉形象,跃然纸上。

“这是……”项洋看完画,很是震惊。

“这是长胡子的画像,跟本人有九成像。“

”这是,你画的?“这副画像跟他以往见过的任何一副都不同,但比任何一副都像一个真正的人。五官立体,轮廓分明。

方苔点了点头,”但是画像的事,请项捕头帮我保密。“

”你有这样的才能,为何要瞒着众人,或许能请你来我们衙门。“项洋说的有点急。

方苔掩嘴笑了一声,“项捕头,请人到衙门可不是什么好事。”

项洋也笑了,“是我口误,你明白我的意思。”

他又劝了两句,方苔始终微笑着摇头拒绝。他也只能作罢,答应将画像挂出去,全力追捕通缉犯。之后送方苔出了驻地,直看到,落日余晖将白衣女子送远。

今天是山洞一别后的第五日,方苔起床后,就去药铺,买了点清凉解毒的草药和一点补品。去薛定柔家探望。

方苔今天穿一袭淡青色纱裙,腰带上绣着一枝梅花,头上还别了根云纹木簪。方苔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状态不错,哼,她才不是为了见薛定柔,刻意打扮呢。照完镜子,方苔拎起桌上的大包小包,出门了。

“咚咚咚”,方苔敲响了木门。

院里响起脚步声,一个中年男子来开门,看样貌长相,这一定是薛定柔他爹了。薛定柔到底是怎么长得,样貌生得比他爹娘颜值总分还要高。

方苔还观察到一点,薛父手里握了一把长枪,开门之前应该是在晨练。他父亲看起来比一般人都要健壮,是个练家子,怎么任由着薛定柔这么瘦弱。

“薛叔好。我来看薛定柔的。”方苔嘴甜先喊道。

薛福开门的时候一愣,现在猜出来了,”你就是方苔吧。快请进来吧!定柔就在他屋里,你直接过去吧。“

大男人不拘小节,就这样让她一个女子去敲他儿子的房门。方苔有些尴尬地站在薛定柔房门前,轻轻地敲了两声。上回开了这扇门,可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不过后来不止看了、搂了、抱了……这样比起来也没什么……

”谁在门外?”

方苔干咳了两声,隔着门道,”薛定柔,我是方苔。“

屋里一下没了声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方苔心想这家伙不会就让她这么在外面站着吧,刚准备把补品搁哪里。屋里终于传来了薛定柔的声音,让她开门进去。

方苔谨慎地推开门,见薛定柔坐在书桌前,桌上还有本摊开的经册。迈进屋里,方苔上一回没看仔细,这一次终于瞧清楚了室内的布局。

这一间屋子,即是他的书房,也是他的卧房,一张木床没有什么特别的,倒是这一墙的书,比书坊里摆着的还多。这样的私人藏书量,放在现代,方苔也就看看,可这是在古代,方苔在心里不由得感叹道,薛家比她想象中还有钱,或者说薛家父母比她想象中,还舍得为儿子花钱。

薛定柔的房间比她想象中要干净,干净的不像男人的房间。而且,室内有一股淡淡的焚香味道,就像是高山寺院中的那种味道,还夹杂着雪松的气息。视线回到薛定柔所在的书桌,想象着寒来暑往,他坐在这书桌前诵读写字,也许等到天黑之际,他还会起身点亮桌上一方烛台,继续挑灯夜读。画面飞快地在脑海中闪过,面前的薛定柔端坐在书桌前,就像从画中走出来一般,给方苔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画中人”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遐想,“你还要看多久?”

呃,她看了他很久吗?方苔挺了挺脊背,道,”我看你面色不错,是好了吗,不用卧床多休息几天吗?“

”都五天了,早好了。”他抬头看了看方苔,今天的她看起来很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他一时也瞧不明白,只是觉得比平日好看……

薛定柔轻咳了一声,“你来找我有事吗?”

“就是来看看你好的怎么样了。顺便告诉你,人还没有抓到。”方苔边说边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

薛定柔看了眼她带来的补品,又将视线转向她,”我知道。“

方苔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我先回去了。“

”长胡子的画像是你画的?“薛定柔突然开口。

”嗯。“方苔点了点头,她可以瞒住别人,但她知道瞒不住薛定柔。

”画的很像。“

”还行,九成像吧。“

”嗯。“薛定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化妆了?“

方苔猛地呛了一口口水,连呛了好几声……

”你等等。“薛定柔说完起身出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杯菊花茶,”喝吧,润润嗓子。“

方苔温声道谢,从他手里接过了茶杯。

“那天,你为什么不跑?”薛定柔没有说的很详细,但方苔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就是在他被蛇咬之后,光头第二次遇到他们的时候。

“你不也没丢下我么。”方苔举起茶杯饮了口,菊花的香味盈满鼻尖。

那一天,两人不知互相搭救了对方多少次,早分不清人情是谁欠谁多了,只知道恩情,对两人而言,都是只多不少。

方苔告别后,薛定柔在书桌前呆坐了一会儿,等他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盯着桌案上的茶杯看了多久。茶杯上,那个她啜饮过的地方。

他想起这几日陆陆续续做的梦,一个个片段,不同的场景出现的却是同样的人。薛定柔闭上眼睛,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

在梦里,炎炎夏日,拾春里的男男女女在溪边相遇,年轻人总是比较容易玩在一起啊,不知是哪个皮小子先动的手,泼了女方阵营一个水花,立马挑起了一场热闹非凡的泼水比赛。

他本是在旁观战,看蒋路路他们泼的兴高采烈,突然挨了一道水花,衣襟也湿了大半。他随即反手泼了一道更大的回去,对方也没能避开。等水花溅落,露出了女子雨打芙蓉的一张脸。

方苔将脸上的水珠抹去,眼角的泪痣盈盈亮亮的。她抱怨着他下手太重,不跟他玩了,转身想去找新的战斗目标。

大概是鬼使神差吧,他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别走,他可以轻点……

后面就变成方苔单方面泼他了,他只偶尔回击一下,泼水的力道更像做做样子。方苔占了这样的便宜,泼得乐此不疲。见她笑靥如花儿,他也笑了,就算自己已经全身湿透。

为躲避她攻击,他甚至踩进了溪里。方苔见他逃远,也脱了鞋子从岸上下到水里。

看到她下水的动作,薛定柔一下子变了脸色,别下来,她不会水。可是他阻拦不及,方苔已经一脚探入了溪水里,后一脚果然如他预料的一般踏空了。方苔在水里沉沉浮浮,挣扎着想探出头来,最终也是没能成功,消失在水面下了。

方苔,方苔!他猛吸一口气,潜入了水底。

在那里!他快速向她游过去,此时方苔已经失去了意识,双眼紧闭。看到这样的她,他感到自己的心脏都停了一下,捧住方苔的脸,嘴唇贴上的她的,渡了一口气给她……

醒醒,醒醒!他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没几下,方苔果然恢复了意识,下一秒却像抓住了浮木般,不管不顾的靠拢过来,双手用力圈住他的肩,唇贴上唇,来争夺他口里最后的氧气。

贪婪的、又缱绻的,霸道的、且致命的……

整个世界,安静的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已。

薛定柔将手臂支在书桌上,低头,将脸埋进双手掌心,遮住了他痛苦扭曲的面容。他竟然在梦里,亲了她。

他,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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