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种时候,被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紧盯,将会把段水流的虚荣心、满足感等等推向高潮。
但在此情此景下,段水流可称得上是如坐针毡。
今日仿佛出门没看黄历一般,老天接二连三的给他惊喜,又接二连三的将他踹入了深渊。
一开始,他踌躇不已,结果突然出现了老刘,卖与他答案。
进入考场后,本以为没有机会将小抄取出,后来灵机一动以出恭为借口,但他万万没想到,来了个女夫子,将他路堵得死死的。
后面掉笔、掉笔架、掉墨条等等,都一一被对方破解,最后女夫子更是来了一个只盯你一个人的做法,将段水流拿捏得死死的,或许这就是克星吧!她克他!
“这位夫子如此紧盯学生,导致学生无法下笔了!”段水流过了半晌,还是想做出挣扎,万一对方走了呢。
面露冷笑之色,女夫子朱唇微微张开说道:“呵!少来这套!本夫子作为总监考,想盯谁就盯谁,若你胸中有沟壑,怎可会为此导致无法下笔?”
“今日无论你如何诡辩,本夫子盯你盯定了!”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这不,段水流是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不就是为自己辩解了两句么,眼前的女夫子就像吃错药一样,只抓他一个人。
得,彻彻底底没有一点机会了!当下段水流急的是满头大汗,若是一个字儿都写不出来,那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写啊!要快一点写哦!当下时间已经过半了哦!”眨巴着眼睛,女夫子脸上终于露出了恬静的笑容,不过在段水流听来,这话要多可恶就有多可恶。
“你别逼本公子!”气急的段水流,咬牙切齿的指着她说道。
“逼你又如何?你敢作弊么?敢么?”心里一阵快意涌动,女夫子也不在意段水流失口自称公子之事,总而言之,她现在终于报了此前之仇,心里爽的不行。
“你再逼本公子作弊试试!”怒喝的声音响彻考室,随即段水流轰的一下站起身,脸上赤红一片,透露出的感觉,就像下一息便会拿出小抄一样!
听到那暴怒的声音,所有监考夫子以及士子们全部扭过头,都怔怔的盯着他!
“逼你作弊又如何?”一拍桌子,女夫子满脸怒气的站起身吼道。
一瞬间,段水流双眼突然对着她眨了一下,然后眼珠子一转,随即化为天真委屈的面孔说道:“诸位夫子以及士子,想必都听见了这位女夫子的话了吧?未曾想她身为夫子,竟如此逼迫一名大好少年作弊。”
“而且学生奋起反抗坚决不作弊,她居然敢拍桌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继续逼迫,学生委屈啊!想做一个不作弊凭实力的士子,为何如此困难?这逐鹿书院为何有如此之人当夫子?苍天呐!你不公啊!”
说着说着,段水流用袖子一挡,赶紧沾了几滴口水,抹在了眼角,顿时一副委屈至极的少年面貌就出来了。
一旁坐着的胖子惊呆了,心想“你?不作弊凭实力的士子?你要真凭实力,胖爷我把砚台给吞了!”
紧接着,考室内炸了,士子们当即扔笔不干了,四周愤怒之声不绝于耳。
“哇!没想到逐鹿书院竟有如此夫子!”
“学生从未想过,如此神圣之地,还有夫子逼学生作弊!”
“啧啧!怪不得此女子能当上夫子,估计家里有后台哟!”
“这位兄台所言甚是,我也是如此想法,下来咱们二人定要共饮一杯!”
“甚好、甚好!”
嘈杂的议论声,瞬间传入各监考夫子耳内,羞愧、面红、掩面这套动作,个个儿夫子做的那叫一个溜。
“段水流!你真以为本夫子不敢逐你出考场?”含恨之下,原本温文尔雅的女夫子终于气急了,尖锐的声音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一时间将乱糟糟的声音全压了下去,所有士子都停止了议论。
“唉!看吧,此夫子被学生戳破后,竟要将学生逐出考场,实乃心虚也!”段水流再一次装起了委屈,不过心里可是乐翻了天,谁让她惹段大爷的!
一旁字儿丑的要命的胖子彻底乐了,在女夫子看不见的桌下,他竖起了大拇指,给段水流点了个赞!
借着空挡,段水流眼睛对着他眨巴了两下,仿佛在说“承让、承让!”
听到不堪入耳的议论声再起,气急败坏的女夫子深吸了几口气,居然慢慢恢复了温文尔雅的平静,待议论声稍微变小的时候,她突然严肃说道:“好!本夫子准许你留下继续答题,不过若要再扰乱考场,必定逐出去!其余人等,若再议论纷纷,直接逐出考场!”
一句极其严肃的话,将所有士子惊到了,当即反应过来是在考场,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都不敢随意说话了。
所有士子赶紧埋头答题,能写多少是多少了,就算考核不通过,也总比交白卷强吧。
这下段水流绝望的坐了下来,本想最后挣扎一下,以此闹大最终书院不堪压力,让其蒙混过关,未曾想女夫子如此了得,竟然硬生生给压了下来。
“未曾想一个字儿都写不出来之人,竟敢来逐鹿书院参与考核,呵!”坐下来后,女夫子面色平静的冷笑着说道。
提着笔的段水流被臊的面红耳赤,对方损的他无法反驳,毕竟学问再差,只要读过一点书,都能够写上一二。
但是段水流是真不会写文言文的文章,况且上辈子所学,没有以‘家国天下’四字为题的文言文,所以才一个字儿都写不出来。
“交白卷吧!小子!”女夫子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硬生生的把段水流称作了小子。
如此嘲讽的言语,使得段水流一咬牙,一狠心,提笔就写下了两句前世比较著名的话,但再往后写,他就真的憋不出来了。
“呵!还能写两句?小子,继续往下写啊!写不出来可就证明你不行哦!”女夫子坐在一旁,根本没仔细看段水流写的内容,反而一直在用语言刺激着他,反正考试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过过嘴瘾,能使她的心里愈发的愉悦。
“夫子,学生已作答完毕,可否交卷?”突然,坐在前排的一名士子举手说道。
“可!”年迈的朱夫子答道。
紧接着,前排又有几名学生举手示意交卷,这些都是去茅房去的比较早的,而段水流一直吸引着火力,所以誊抄的极其畅快。
交卷后,他们在走出考室门时,都忍不住对着段水流竖起了大拇指,仿佛在说“谢了兄台,感谢你牺牲了自己,成全了我!”
越看段水流越气,旁边还有个一直在叨叨叨,问男人行不行的女夫子,最终,为了证明自己行,忍无可忍的段水流提笔写上了一首打油诗,在女夫子还没细看时,转身交卷离去。
等段水流一迈出大门,女夫子拾起他的答卷一看,气的那叫一个七窍生烟!
“儿子出题难,孙女监考严。老子就不会,退我考核钱!”
“啊!”气的快吐血的女夫子发出了尖锐的吼叫,若旁边有茶杯,估计都会被震碎!
随即,她双手死死的握住了答卷,猛地一用劲儿,答卷被撕成了两半,飘落在书桌上。
脸色涨红的女夫子,喘了好几口气,才终于坐了下来,眼神不住的往那恨意十足的考卷上瞟,似乎想彻底把它撕碎才甘心!
“咦?”
过了半晌,她突然发出了一道疑惑的轻音,随即拾起两张纸,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