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遇害夫妇的儿子。”若轩沉吟片刻道,“那孩子当时只有七岁,被人发现的时候,躲在柜子里,已经意识不清了。野兽袭击他父母的时候,他应该是躲在柜子里才逃过一劫。”
“这个孩子是目击者?”小谢道,“那他也许会知道一些‘野兽杀人’的真相,尤其是,为什么是‘牙齿’。”
“你说的没错,我原想今天就去茅棚店村,走访当年那件案子的相关人员,”若轩皱了皱眉,“可惜今早州府里就加急派下一件公务,暂时无法分身——”
“这种跑腿的事,交给我们就好啦。”他话未说完,小谢便抢道。
“不免太辛苦你们。”若轩道。
“不辛苦,”小谢笑道,“我很乐意效劳。”
“那好吧,”若轩感激地笑了笑,“我拨两个衙役带你们去。”
“不必了,”小谢道,“公家的人在,有些人说话倒遮掩。我们俩个自去,你就不必费心了,处理头派下来的公务要紧。”
若轩听了,便也不再勉强。狐狸小声嘀咕了一句:“还说不是‘狗腿子’,跑得比谁都殷勤!”
*
茅棚店村坐落在彭泽县的西北端。和石碣村一样,这里背靠大山,村落依山而建,因而常有野兽出没。小谢骑马行至村口,一个破败的牌坊映入眼帘。一个盲眼老者,穿着破衣烂衫,盘腿坐在牌坊下,悠然自得地拉着二胡。二胡声呕哑嘲哳,实在难听,但老者却一脸陶醉,似乎沉浸在自己“美妙”的音乐声中,难以自拔。
狐狸暗暗嘀咕:“这要饭的拉得也忒难听了,他如果不拉二胡,我还能赏他两个铜板,拉成这样,比放屁还难听,能给他钱的除非是聋子!”
“你小点声,”小谢低声嗔他道,“教他听见,该多伤心呀。”
她牵着马经过那老者身边,见他浑身散发着一股臭味,身的衣服破了好些洞,在这瑟瑟秋风中,显得格外凄惨。小谢心下不忍,问狐狸道:“你那儿还有碎银两没有?给我一些。”
“没有。”狐狸不假思索道。
小谢白了他一眼,不由分说从他袖子里抢了钱出来,轻轻摆到那个盲眼老伯碗里。正要离开,却听那老伯道:“姑娘不是本地人氏吧?”
小谢一惊,对着他的眼睛仔细瞧了瞧,“您……看得见?”
“当然,”那老者笑道,“不过我看人是用心看,不是用眼睛。”
小谢闻言,便道:“不瞒您说,我们确实不是这里人。听人说,十七年前这里发生过一件很奇怪的案子,有一对猎户夫妻被野兽袭击身故,男的还掉了三颗牙齿,只有他们的儿子幸存下来。我们很好奇,就想过来问问。”
“啊,你们竟然会对这种事情好奇。”盲眼老伯有些惊讶,“尤其你一个小姑娘,听到这种事,难道不会害怕吗?”
小谢一时语塞。狐狸接话道:“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坦白回答你好了。其实我是一位非着名(但即将着名)的家,我正在满世界游走,为我的下一本寻找灵感。这个案子,就是一个很好的灵感来源。”
“噢——,原来是这样。”盲眼老伯发出了一声若有所悟的应答,“噢”字的音拖得格外长。他似乎对这位“非着名家”产生了那么一丢丢兴趣。
“兴许,我可以给你一些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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