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好啊你,自己女儿死了都不去看一眼!还让我不要找钱培江追究?你的心被狗吃了!”蒋玉红指着工作了一整天、晚上十点多才刚进门的苏建大骂。
“追究什么?出了这事我也很糟心!可是能追究吗?做到今天这个产业,你知道公司里外多少人盼着我出事呢?把这丑闻捅出去,董事长能不能坐得稳都不知道!”
苏锦躲在二楼的房间里,瑟瑟发抖地躲在紧紧关上的房门背后,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丈夫坐在床边,他是入赘的,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那你……那你就和那钱培江断了往来,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他们家的人!”
“说什么胡话呢,如今的地位不是我和老钱一起拼来的吗?人家小孩子犯的错,又不是老钱造成的,最后不幸出了意外,大家都很痛心嘛。再说了现在是老钱摆平了这事,没造成不好的影响,还得到了大家的同情,还应该感谢人家呢!”
晚间的本地新闻报道了对“当地知名儒商意外痛失爱女”的采访,镜头中苏建把自己的悲痛拿捏得很到位——“谢谢大家关心,我决定设立一个以我女儿苏云命名的基金会,以此来悼念她!……不好意思失态了,先走一步,失敬。”
显然媒体并未得知奇异的死状,否则一定免不了大书特书。但是在轰趴别墅死亡的意外还是引起了一些猜疑,只是媒体似乎对这些猜疑绝口不提,只剩下在学生中间流传的闲话。
“感谢?感谢……感谢他让我看清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眼里只有利益和你那几个‘生意伙伴’,把我们几个当成什么东西!”
“我狼心狗肺?蒋玉红你扪心自问,我亏待你们什么了?这十几年你出去工作过一天没有,还不是锦衣玉食供着你?苏云不说了,苏瑾和那个吃软饭的没工作还生了个娃,不都是我养的吗!你对我不满可以啊,想走就走,有本事养得活自己你就走!”苏建说罢大步走进书房,把房门重重一摔。
苏瑾和丈夫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颤抖了一下,惊恐地对望了一眼,苏瑾险些哭出声,看了怀里睡得不大安稳的孩子,硬是忍住了。
蒋玉红看着苏建的背影愣住了。半晌,她倒在沙发上,把头埋进丝绒靠垫里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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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啊,陈秘书说你去英国的手续都办好啦,收拾得怎么样啊?”苏建难得早回家,竟有闲情逸致摆弄桌上的功夫茶具了。“唔,特级的武夷山大红袍,不错!”
“爸,我不想去英国。我英语不好,也没有朋友在那边,去了干嘛。”
“英国读书就一年,小陈也说了,这家学校很轻松的。”
“我不想读啊,我就不是那料!干嘛非得去那糟蹋自己糟蹋银子!”
“说什么呢!你张叔叔郑叔叔他们家孩子不都送出去读了吗,你姐当年也去过。就当玩个一年半载,回来说得好听嘛!”
“说得好听,自己是什么样的烂泥巴谁还不知道吗?一个大头蒜化个妆就想装水仙,虚伪!”
“苏云!你怎么讲话的!”
“得了吧,你这么着急把我送走,还不是怕我坏你的好事,找那几个小三麻烦!”
“好啊你苏云,我告诉你,这周你必须给我把东西收拾好了,马上就走!”
苏云愤怒地拿起沙发上的链条包,甩了个脸子转身往外走。要出门的时候看到钱嘉鸣尴尬地站在玄关那里,“我在门口发你消息没回,林姨就让我进来了……刚进来两分钟、两分钟。”
苏云阴沉着脸坐上了钱嘉鸣的车,绕过小区里的一处花园时,示意钱嘉鸣停下,然后掏出包里的烟,吸了两口。
“嘉鸣,你那‘逍遥丸’,准备好了吗。”刚吐出的烟把她的脸笼罩在白雾里,看上去十分迷离。
“云姐吩咐的,当然是早早备下了!晚上尝尝?”
“嗯……”苏云又陷入了沉默。把烟头一扔,吐出口中最后一口白气后,苏云拉上了车窗,“走吧,不然他们该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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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哥,轰趴别墅调查过了,外部监控显示没有其他人进出,内部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刘彦汇报说,“没有发现毒品的痕迹。”
“要是当时搜身就好了,现在只怕有也被清理干净了……罢了,以后再说,盯着这小子,就不信没有马脚。”
“还有一件事。我发现所谓的别墅主人只是承包过来重装出租的,这栋别墅的产权属于一家企业,法人代表是一个叫陈文胜的人。”
“这个人怎么了?”
“这个人是钱嘉鸣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