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昭也无法解释,只能笑了一笑。
从震撼中醒来,柴轻眉欣然道:“你有这等兵谋韬略,我正有些兵法的困惑,想向你请教一二,不知妹夫你可有时间。”
“郡主过奖了,请教不敢当,我府就在附近,不如一同前去吧。”
罗昭便如此邀请道。
柴轻眉甚喜,便道:“那就打扰你们了,对了,怎么还管我叫郡主,叫姐。”
“好吧,姐姐。”罗昭只得改了口。
柴轻眉这才满意,二人便是并肩而行,一路往越国公府去。
“听说...你与长乐吵架,搬回去住了?”柴轻眉忍不住问道。
“连姐姐都听说了,看来长安人还真是喜欢八卦。”罗昭苦笑道。
“八卦?那是什么意思?”柴轻眉眼神茫然。
罗昭一笑:“没什么,我只是不想聊和她的事,前边就到了,我们快马一鞭吧。”
扯开话题后,罗昭打马扬鞭,飞奔远去。
柴轻眉摇了摇头,只得跟。
黄昏时,二人来到了越国公府。
单盈盈得知儿子得了兵法考试头名,自然是惊喜万分,原本想问问罗昭何时偷学的兵法,但见柴郡主也到了,便只好先尽地主之宜。
当下,单盈盈便拉着柴轻眉的手坐下,吩咐婢女果蔬点心。
“多年不见,没想到郡主已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当年我还跟长公主开玩笑,说给你和昭儿订个娃娃亲呢...”
单盈盈性直,口无遮拦的便将当年旧事翻了出来。
柴轻眉一口茶险些噎到,脸畔顿时染了一丝微晕。
单盈盈意识到出言失礼,便略有尴尬的笑了笑,赶紧给柴轻眉添茶,转移起话题来。
“听单夫人语气,似乎跟母亲颇有些交情?”柴轻眉放下茶杯,心起了好奇。
“我记得那还是攻打王世充那年,当时你母亲原本镇守晋阳,但却不得太皇之命,擅自赶到了洛阳城参战。
后来家兄归顺大唐,为天子打开城门之时,你母亲和先夫罗成,还是一起打进了皇宫。
我记得你母亲杀进宫后,好像到处还在找什么。
那晚我还陪她喝了个烂醉,我记得她还哭了,说了好些掏心窝子的话,我也记不太清了...”
罗家在长安没多少朋友,鲜有人登门拜访,单盈盈这是难得来个客人,便忍不住念叨起了旧事。
唠叨了半晌后,单盈盈才回过神来,自嘲的笑道:“你瞧瞧,我这了年纪的妇人,就喜欢唠叨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们年轻人定不爱听,你和昭儿说话吧,你去叫下人们准备晚食。”
“不麻烦夫人了,我坐坐就走。”柴轻眉忙推辞道。
“那不行,这天都快黑了,不留你吃顿饭怎行,你们聊吧。”
单盈盈说着便起身离去,拐进了后堂。
罗昭看着匆匆离去的母亲,却总觉着,母亲只是一时兴起,才提起当年旧事,却又不愿多说,借故离开。
回想起她当年与杨妃的旧事,却不曾向自己提及,罗昭心下的好奇心,不由更添了几分。
“妹夫,去年我在幽州城北,曾与突厥人有过一次交手,我当时是这么排兵布阵的...”
柴轻眉却没多想,便与罗昭请教起兵法来。
罗昭思绪回到现实,便把刚才的事忘在了脑后,与柴轻眉探讨起来。
一顿饭后,不觉已是华灯高挂。
柴轻眉聊的尽兴,深深为罗昭的兵法谋略折服。
看着天色已晚,她便打算起身告辞。
就在这时,外面几声闷雷,一声倾盆大雨不期而至。
“这天都这么晚了,又下这么大雨,郡主怕是回不去了,不如就在我这里暂住一宿,明早再回去吧。”
单盈盈挽留道。
“这....有些太讨扰夫人了。”柴轻眉略不好意思。
单盈盈笑道:“那有什么讨扰的,家里冷清那么久,难得有你这么一个贵客,热闹点才好呢。”
柴轻眉也是洒脱之人,喜欢这位单夫人的爽朗热情,便欣然道:“那就有扰夫人了。”
单盈盈莫提多开心,便拉着柴轻眉的手,一路往内院而去,给她安排住宿。
至于罗昭这个儿子,却被扔在了堂中。
看着两个女人说说笑笑的离去,那场面,反倒像是媳妇与婆婆,和谐默契一般。
罗昭一时看的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