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话:点睛 I(1 / 1)他叫高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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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过连夜噩梦,终究不醒吗?

你知道活着的人有多温暖吗?

你见过人死了,但还在抽搐的样子吗?

如果都是未曾,你想知道吗?

那我慢慢告诉你!

春雷滚滚,时不时有一声惊天,像是天被震破了一样,闪电在夜空中留过的白光,久久未散。

接着,春风紧吹,树叶哗哗作响,估计那残枝败叶,早已飞舞满天。

不过一时,便听见滴滴答答的雨声,随后如倾洒一般,哗哗啦啦,声音淹没整个淮江城。

一阵风急木窗被突然吹了开,将酣睡入梦的江敬风吵醒,他喃喃下床,将窗户掩上,本想再回去接着睡,可被这风扰了清梦,索性便想去趟茅厕。

他披上外衣,将身子裹紧,近黎明,天已微微亮,也不必再多余打个灯笼。屋外走廊间已被连夜飘雨打湿,他加急脚步,去去就回,免得湿了衣裳。

走廊尽头左拐便是花园,穿过花园后便到了,江敬风刚向左拐,下意识抬头向花园望去,正瞧见一白衣女子站在花园中央,任凭雨淋。

这夜深人静,一袭白衣,江敬风被吓得不敢在往前半步,他悄悄的躲在了走廊柱子后面。

只见那女子背对着他,片刻间,便舞动了起来,江敬风一时不解,这是家中谁人,哪来这般情趣,深夜里还有雅兴在雨中生舞。

身姿曼妙,举止妖娆,指尖如同发着光,可以在挥舞中,触碰到任何一滴雨水,而女子却像是在围着什么舞动。

当她绕开视线后,只见她面前放着的竟是一口坛子,坛子大小能装下十几斤好酒,想到酒不由得江敬风有些嘴馋。

可在这诡秘而多疑的场景下,想必坛子里装的不会是酒,江敬风根据女子形态开始猜测到底是家中何人,从亲人再到家眷,就这年纪的人,家里还是有好几个,可没当他猜出来那女子竟已换了向,已面朝他。

“姨娘!”

江敬风一惊,这不是刚过门没多久的姨娘吗?他怕被看到,赶紧往后躲了一点。他继续躲着,想看看这姨娘到底再玩什么异域风情。

姨娘继续围着面前的坛子舞蹈,说是舞蹈,但更像是某一种祭祀,不光光是舞蹈,她嘴里还在一个人嘀咕着什么。

风雨更急,姨娘的长发湿尽,但依旧随风而扬,她的舞姿更加妖娆,表情更加急切,像是什么事就快成了。

顷刻间,一道闪电凌空劈下,白光直接劈在了坛子上,姨娘不仅不惊,反而更加兴奋,皎洁的闪电持续击入坛中,白光刺眼,那光束像是链接了天地一般。

响声震耳欲聋,江敬风被吓坏了,姨娘本来就一袭白衣,闪电之下,她与光束混为一色,江敬风甚至觉得姨娘可能被劈死了。

可就在此时,年轻的姨娘不仅没死,反而更加热烈的手舞足蹈,可江敬风再次看到姨娘脸时,他被吓得撒腿便跑。

原本年轻貌美的姨娘,脸上竟不见皮肉,但却闪烁着一双猩红之眼,江敬风不敢大喊,只想着往屋里跑,他不知道姨娘有没有看见他,但管不了了,太吓人了。

进屋后,一把将门关上,背靠着门,大口的喘着气。不过一会儿,风停了,雨歇了,他的心跳声被听得一清二楚,好不容易静了下来,而他却听见轻碎的几声脚步声。

江敬风心头一紧,他不敢再挪半步,生怕闹出动静被发现了,而是缓缓的蹲下,背靠着门。他仰着头怯怯的朝屋外望,瞧见一个身影缓缓朝他屋门走来,他更不敢再有声响,就连呼吸都屏住。

身影走到他门口时,脚步声竟停了下来,这时的江敬风已经满头大汗,紧闭着眼,他迫切的想要不发出任何声响,那怕是心跳声,都先停住,一会儿再跳。

他知道那身影就站在他门外,这样的夜里杀人越货再容易、再适合不过了,而只见身影试探性的往屋里望了望,没过一会儿便走了。

等到天微微亮起,鸡鸣破晓,江敬风这才缓缓站起来,朝桌走去,他如瘫软一般,一屁股坐在了桌前。

这雨偏大,他明明没出走廊,但下半身却已经湿透了,江敬风看着这湿透的衣服,不禁的叹了口气,因为他现在不想去茅厕了。

一早,一家人围桌用膳,江敬风迟迟而来。

“风儿,怎么搞这么晚?”

江母宠溺的关心着他。

“没,换了一身衣服。”

江敬风坐下后,只见坐在他爹江老爷身边的姨娘,微笑着往他碗里夹了一筷菜:

“昨夜雨大,风儿衣服怕是被打湿了吧?”

原本笑着看着姨娘的江敬风,突然面部僵硬了起来,他一时没反应不过了,随口道:

“嗯,不不不,不是,衣服脏了,该换洗了,该换洗了。”

江母则在一旁也往他碗里夹菜:

“姨娘就随口问问,看你紧张兮兮的。”

江敬风大口将饭扒进嘴里,然后问道江母:

“我紧张了吗?下个雨有什么好紧张的?”

还没等江母回话,他又继续说道:

“今天菜谁做的,好好吃。”

“这菜哪天不是你陆伯烧的?吃慢点,别噎着了。”

江敬风继续大口扒饭;

“爹,昨晚下雨了?”

江老爷端坐在桌前,随手夹菜:

“哪来的雨,你姨娘哄你玩的。”

江敬风眼睛瞪得老大:

“爹,你真没听见雨声?”

江老爷白了他一眼,并未多说,而江敬风则突然笑道:

“对啊,姨娘真会逗我,我就说哪来的雨嘛。”

这时江母则看了看江敬风说道:

“你爹没听见好说,你个孩子,下这么大的雨,你都听不见?你瞧,地上雨水都还没干呢。”

江敬风端着碗看了看江母,又自顾自的问道:

“这还和年纪有关系?”

姨娘是去年过门的,自从姨娘过门后,夜里江老爷便没去过江母屋,所以偶尔听不见雨声也正常。

江敬风草草扒完那碗饭,便急急忙忙的下了桌,而整顿饭他都不敢直视姨娘的眼睛。

“明儿早点回来。”

江母将江敬风送到门口,并吩咐书童盯紧点,可别让他到处惹祸,贪玩。

“你可把少爷看好了,你俩明儿要是回来晚了,你就别吃晚饭了。”

书童木桶背着行囊,低着头在江母面前答应着,而江敬风则风风火火的拉着木桶便走:

“娘,不碍事,我分半碗给木桶吃。”

江敬风从小有着过人的绘画天赋,十年前有位南山寺的大师,来他家化缘,江母去给大师拿些馒头时,小敬风便在大师跟前玩。

而大师一眼便看出江敬风的不同寻常之处,便随地捡了个石子给他:

“你能画出我手上这个化缘钵吗?”

江敬风趴在地上,随手就在青石板上画了出来,大师诧异指着化缘钵上的图案:

“这个能画出来吗?”

江敬风抬头看了看化,便低头就画,至到画完,他都没抬起过头来再看一遍化缘钵上的图案。

不一小会儿,一副简笔的山水画被画在了大师面前的石板上,大师目瞪口呆,疼爱的想去将小敬风抱起来。

而此时江母刚好过来:

“风儿,到娘这来。”

大师见江母有些提防,也就罢手,只是朝江母笑了笑,江母走到大师跟前,将馒头放到大师化缘钵里,并说道:

“这孩子怕生,你拿了便走吧。”

而大师又笑着看了看躲在江母身后的小敬风:

“夫人,您且看?”

江母退后了几步,看着青石板上的图案:

“老和尚,你刮花我家石板做甚?”

大师急忙解释,笑容实在勉强:

“夫人误会,误会,这是,他画的。”

大师指向躲在江母身后的小敬风。

从那以后,江敬风这一绘画天赋便被挖掘了出来,大师不仅说他能过目不忘,落笔皆成画,而更玄乎的是,他能点睛。

六岁起,江敬风便每周去南山寺一次,向大师进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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