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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法条第五百二十条:人妖不得通婚,违者折半身寿元,毁半身妖术。

说起此条法律,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心术不正者,却少有违背此法条者。

毕竟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兼之游戏好玩,饭菜好吃,一般人都不想早死。

对于此法条,妖界年岁小的妖理解是:妖有数千年,人只一百岁。不适合!

而稍微上了点年纪的妖,为了显摆自己阅历了得,难免会说到一个故事。

故事是说,几百年,妖界政权更替,皇族动乱,妖界小公主连城法力尽失,流落凡间,遭遇一凡人搭救。

那时候人妖还可以通婚,小公主连城生的倾国倾城,且对世事懵懂,凡人见色起意,将小公主带回了家,几年过去,两人结下海誓山盟。

这本是一桩美事,只是好景不长,两年后,那凡人始乱终弃,另娶了旁人。

数年情意不敌一时新奇,小公主伤心欲绝,心中哀怨,却无法挽回曾经的爱情,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与凡人恩断义绝,成全和远离了凡人,带着满身的伤心回了妖界。

新妖皇本就不喜凡人,鉴于此事,多方考量,最终立下了此法文。

痴心枉付的公主,喜新厌旧的凡人。

这真是个让人心底一凉,怀疑爱情的故事。

有人听了难免要说,当真世间没有公道?负心人可逍遥法外?

不不不,佛家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妖界,犹卷在山洞里闭关了近五年,法术来来回回悟的不深,倒是被关的太久,没有人陪,没有肉吃,深感人生寂寞如雪,需要及时行乐。

于是一出关,与各种狐朋狗友为伍,在她的公主府上夜夜笙歌到天明。

这一天下午,犹卷照旧与几个女门客一起在公主府听戏,戏台上伶人们在台上咿咿呀呀,纤细的腰肢在戏服下摆动,如风中垂柳,好不动人。帘幕重重,风撩起数重白纱,将戏台与观众隔了几段。

下方观众席的犹卷一手扶着酒杯,一手撑着脑袋,像一个学堂上打盹的学生,昏昏欲睡。

冬日几片阳光洒在她雪白粉嫩的脸蛋上,真真是好肌肤,比三月桃花还要细腻,比四月梨花还要白净,如同婴孩,让人忍不住想香一口。明明是花繁叶茂,乖巧饱满的脸蛋,气质却偏冷情优雅,兼之长眉利落,较一般女子浓密,隐约可见英气。不用睁眼也知道是个美人。

几个门客都与犹卷混熟,知道她为人松散,待人和蔼,不看重规矩,因此也十分放飞自我,遵循本心的一起打瞌睡。

这几个女门客相貌已经是难得,与犹卷相比却是高低立现,云泥之别。

侍从沿寻在这样一片祥和昏浓的气氛里默默推了一下主子。

犹卷被推的上身往前一动,下巴从手的禁锢中脱落,头在空中磕了个空,惊醒,七分水雾地看着自家随从。

沿寻低头歉意的小声禀报:“殿下,文长史来了。”

文长史文至是个文臣,犹卷为武将。原本不是一家,自然也谈不上相熟,只是犹卷满了五百岁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和骚包青年文臣文至打成了一片,这个文至长着一张帅小伙的脸,内心却住着一个大妈,一心想给犹卷做媒,想带犹卷脱单。

犹卷平时空闲,觉得搞个对象无伤大雅。

可惜的是,青年文臣文至的眼神太过极品,给犹卷介绍的相亲对象,大概率很丑。整的犹卷对文至此人很绝望,一度想与其绝交。

但闭关五年,不开心的事可以撂到一边,暂且见一见老友。

一干臣子都退了,独剩了文至,几年不见,文至还是好样子,人高马大吃的壮实,并且一派文人的风流潇洒模样。

伶人依旧在戏台上唱小曲,两人放松的叙旧,文至说了些这五年里见闻,犹卷抱怨了一下自己看的法术秘籍,都笑的开怀。

只是今日文至有些古怪,总是话说到一个地方就停了,好像有什么要说的,犹卷转头看他,他又笑哈哈的说了起来,说的也不是什么好笑的事。

犹卷见文至言语有些犹豫,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犹卷也不急,悠悠端着酒水。

两人闲聊许久,终于。

文至下定决心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簪,悬在犹卷的眼前。

犹卷身为妖界公主,宝贝见得多,有些经验,那玉簪成色幽绿,样式简单不失古雅,应该是上上品。

犹卷在看玉簪,文至观察犹卷神色,他拿着簪子,表情仿佛在谈论国家大事,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结结巴巴:“阿卷……你……可喜欢这玉簪?”

犹卷疑惑地看文至一眼,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诚实地点了点头。

说了第一句话,文至身体放松下来,恢复了平时的谈笑风生,第二句话流利起来,笑着眯着眼问犹卷:“你可知这玉簪来自何处?”

两人过于熟悉,犹卷没有必要保持形象,一个白眼,不耐烦道:“废话!我上哪知道去?”

那文至见犹卷恼了,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手里的簪子,平和道:“这是九命。”

传说中九命有护人性命的功效,是世间至宝,也是妖界叶老将军家的传家宝,犹卷贵为公主,也只是听过而已。这样一件祖传的宝贝放在自己面前,大概是要办件大难事。

文至见犹卷表情,哈哈大笑两声,将玉簪放在了桌子上,转手一个葡萄扔进嘴里,慢慢咀嚼,仿佛在看好戏,故意等犹卷心理活动完了,他得意道:“我一猜你就没想对,你可记得叶寻将军的第三子叶蒙?”

犹卷又嫌弃的白文至一眼:“您在开玩笑吗?整个妖界谁不知道叶蒙?”

文至一点头:“也是,你闭关五年大概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几年前,我从上茶那个地方路过,就是叶蒙将军招待的我,他托我办件事,这件事与你有关,你一直没出关,这件事也一直没办。”

说到关键处,文至停了,他在等犹卷反应。

犹卷性子较一般女子很显迟钝,大大咧咧,没能听出里头的玄机,本能的想到了打打杀杀,正色道:“叶蒙遇到了难事?他对我有过恩情,何必客套到拿出九命,只要我能做到,我必会为他办到。”

文至微微一笑,不知道这位好友是不是毫不知对方心意,猜的牛头不对马嘴:“叶蒙想求娶你,这是他的聘礼。”

犹卷拿酒的手没拿稳,杯子叮的一声猛然空中落到了地上,碎成了几瓣。

她没有管杯子,而是突然扭头,直直看向文至,她睁大眼睛,在判断文至是不是在和她开玩笑,表情如临大敌,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情绪。

可是文至的眼睛里只有真诚。

犹卷读懂这些情绪,表情由不可置信变成恍惚,她慌乱着急的将手往石桌边缘摸索,终于摸到了可以抓着的地方,如冰的触感传到她手上,她才感到有一点真实感。

一个长年面对千军万马的将军怎会轻易慌乱,可她慌乱了。

她僵硬的转过头去看桌上躺着的碧绿的九命,不说话,只是沉默。眼神放在上面,瞳孔却没有九命的影子,心理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世事纠葛在心中过了一遭。

她再次凝神去看九命,缓缓地伸出手,手都在抖,不敢去触碰,却想要靠近,最终手在离九命一寸的距离停住,声音飘忽,如在梦中,还是忍不住确认:“你……你说真的?”

文至看犹卷的反应,心里判定这段婚事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双方都有意,叶家娶公主算是高攀,只要妖皇同意,再告诉叶蒙,这段婚事百年后也是一段佳话。

文至慎重点头:“自然是真的,这样的大事,我怎敢拿你逗趣?”

犹卷的手尖触在九命上,没有说话。

文至见她这副似高兴又不似高兴的态度,等了犹卷片刻,才问:“你应允吗?”·

犹卷目光粘在了九命上,沉默半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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