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卷左右思量,不知道怎么去哄杨瑜,更准确点的说,她不想哄,她想等杨瑜潜意识接收这件事,等他自己气消了再说。
这一等就是三天,犹卷也不给杨瑜发文字,也不用化缘镜联系他,等了三天再去找杨瑜。这一次杨瑜果然理她了。
犹卷装作无事发生,说:“这三天在干嘛?”
杨瑜很快的回,像是害怕犹卷消失一样:“在监工。”
犹卷感受到这股急迫,嘴角上扬了一下,知道这件事就此过去。对杨瑜嘘寒问暖了一番,但两人温存不过一日,矛盾又起。
犹卷是个养病的,身体虚弱,自然要在家里养。杨瑜也难得不用出去监工,有了空闲,两人欢乐的在聊天。
化缘镜里的犹卷白衣飘飘,因为有伤的原因,脸色苍白,没了以前的红润,她是个悠闲的,嘴巴也闲不住,坐在一堆雅致的青草红花前面嗑瓜子。
杨瑜则坐在书桌前,静静地,眸子因为遭遇了前几天的挫折而变得有些闷闷不乐。
犹卷为了抚平他的情绪,就给他讲笑话听,说:
“小白和小红是朋友,小白问小红,你老公俸禄多少?小红说,100万两.小白惊呼,天呐,比我家的强多了,好幸福哦你。小红说,这是基本俸禄。小白问,做什么的?小红说,做梦的……”
说完自己就笑了,眼睛眯成月牙形状。
杨瑜笑点高,处于没有反应状态,但看到阳光落在犹卷皎洁的眼中,他也不自觉的染上笑意。
隐隐的人声,犹卷止住了笑的前仰后俯的笑,竖起耳朵聆听。
但声音若有若无。
杨瑜在化缘镜的那端,自然不能有犹卷这样的感知,只是静静的看着犹卷而已。
犹卷没动,那声音在次响起,是人和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声音越来越近,像是要朝院子里这边走来。
是文至的声音,大概是文至来探病了。
犹卷看了一眼杨瑜,不能当着文至的面和杨瑜见面,在文至眼里自己是和叶蒙有婚约的,这件事传出去不好,加上她和杨瑜本来也是露水姻缘,没必要声张的到处都是。
她眼里有一丝尴尬,玉手指了指门外,缓声说:“那个……我朋友来了,我们就先不聊了。”
还没等杨瑜反应,圆门外突然响起文至的声音:“阿卷,我来了。”
文至出现在了园门的门槛上,衣带生风,后面跟着沿寻。
犹卷吓的脸上一变,睁大了眼睛,不等杨瑜的说话,眼疾手快的将化缘镜擦了一擦,化缘镜白花花,杨瑜的身影消失。
两人通话的最后画面是杨瑜一张错愕的脸。印在犹卷的眼帘,但情况紧迫,她虽然知道这么做不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文至看到犹卷慌乱的动作,松了一口气的神情,不知道犹卷背着自己做了什么,眼中不解,他将视线汇聚在犹卷的化缘镜上,走近了,长手横过桌面,夺去了化缘镜。
他左看看右看看,问:“这是什么?”
犹卷知道他不懂用化缘镜,敷衍他说:“背法术的小本本。”
又不安的从文至手里抢过来了。
文至眼中划过疑惑,但他和犹卷是一类人,懒,对方不想说,他们就不会深究。因此明知道里边有漏洞,也说:“想不到你练法术挺勤快的。”
这次文至还是来找犹卷玩耍的,文至说:“元草已经在醉剑楼订好了位置,就等你过去了。这是大家伙新找的地方,我怕你不知道,于是就来通报一声。”
犹卷刚刚经历牢狱之灾,一群人却没有远着犹卷,犹卷心中感动,为表诚意说:“需要我洗个头出门吗?”
文至说:“你给老子拉倒!”
酒宴犹卷和文至一起去的,杨瑜被抛到脑后,席间大家伙为犹卷洗霉运,且每一个都坚信犹卷的那一套辩词,即,她是正当防卫,是别人要杀她。
值得一提的这次的宴席,文至居然带上了习思,让在场的单身狗统统表示羡慕。
元草尤其羡慕。
文至看她那单身狗的模样,说:“你改改你的急躁,就凭您的美貌还怕找不到一个男人。”
元草叹了口气,说:“单身太快乐了,我愿意单身。”
犹卷作为一只资深单身狗,深有体会,说,“我也觉得!单身多么快乐。”
众人齐拍桌,河东狮吼:“你是单身狗吗?你有资格说吗?”
犹卷一愣,恍然大悟,“哦,我不是单身狗。”
众人绝倒。
元草说:“我发现了,阿卷,你总记不起自己有个未婚夫。”
其实何止,她还忘记了自己有个杨瑜。
元草两手交握在心口前,“难道你是不满意叶蒙将军吗?讲实话,叶蒙将军是我的梦中情人,为了他我可以不要快乐的,要不你把他转给我?”
犹卷笑,没有一丝犹豫的说:“给你给你,拿去不谢。”
元草心碎:“我都要替叶将军伤心了。你怎么能这个鬼样子!你知不知道叶将军的粉丝团可以绕京城两圈!”
犹卷懒的搭理她了,几个人又喝起酒来。
等到宴散,犹卷喝了个大醉,这次是文至传了个人告诉沿寻,沿寻亲自来接。
犹卷醉倚着沿寻的肩膀回家了。
这一天晚上分外寂静,犹卷喝的神志不清,将杨瑜抛在脑后,自己睡了。
而杨瑜则一个晚上都在等犹卷的解释,结果什么都没等到,化缘镜没有一丝光亮。
他坐在书桌前,一本奏择都看不下去,想犹卷为什么不想让那个人知道自己?那个男的叫犹卷阿卷,那么亲密,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干什么去了?
他盯着化缘镜,随着深夜的加深,由生气转为心凉,答案卑微的在脑海里翻出很多版本,他惊讶的发现,他从来不知道犹卷最好的朋友是谁。
一个月过去,犹卷总喜欢在晚上的时候聊天,只有她,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的朋友家人,甚至没见到她的婢女,她好像也没有这样的打算,带自己融入她的圈子。
还有那个男的,犹卷只有一个亲姐姐,那不是她的亲哥哥,表哥?表哥表妹可是戏文里最容易升出情愫的身份。
为什么犹卷一个晚上都不解释?她去了哪里?她就这样不在乎自己的感受,自己对于她到底算什么?
他悲哀的想起之前,犹卷动不动就抱着自己,眼里的那种亮光。
她真的是喜欢自己吗?是怎样的喜欢?是像喜欢一朵玫瑰那样的喜欢?像喜欢一个布偶那样的喜欢?如果真的是这样,不过如此。
那么等自己年纪大了,年长而色驰,她还会喜欢自己吗?自己要怎样才能夺取她长期的喜欢?
不安焦躁都在堆涨,他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