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宴席上正是歌女献舞的环节,那些舞女们腰肢纤展,从头到尾都仿佛是媚眼,看的杨瑜心中不舒服。
正要重新换一个视角,却看到了自己的姐夫也就是杨静的丈夫,段焦,正在和舞女眉眼含情的交流感情。
杨瑜和杨静是一母所生,感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好,这个段焦好大的胆子,竟然是个这般风流的人物。
这个段焦样貌也算工整,才华也好,人也很老实,杨瑜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抬眼去看自己的皇姐。
杨静和段焦是同席而坐,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她此时也捕获了这一幕,一双凤眼犀利的看着这一幕,看着段焦的眼睛仿佛要被灼伤一样眯着眼,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愤怒。
段焦明显也感受到了这么一个怒视,回头去看杨静,结果杨静移开了眼睛,转向了他方,段焦看到的就只有一个冷漠的脸庞。
这段焦看到杨静不在意,接着肆无忌惮的看了起来。
杨瑜在旁边洞若观火,只觉得这段焦太过分,回头必定要让他吃点苦头。
这一席宴会下,杨瑜眼睛扫过许多女子,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个坐的端端正正的女孩身上,她和别人不一样,最大的不一样,就是她不把杨瑜放在眼里。
这里面来的女子,所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争着要在杨瑜面前表现子,这个女子不同,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表现出对杨瑜的兴趣,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她有些惊慌,好像生怕被杨瑜看到一样。
杨瑜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最终决定了人选。
他所想要的,就是一个不愿意嫁给自己的人。
夜里宴会散了,杨瑜在回东宫的路上,路经文华殿,这一带没有什么人,夜里总是冷清的很,也正是这样,杨瑜还没有推开门就听到了大门那边的争吵声。
男子理直气壮“左右你也不在乎,我看不看的无所谓!”
那女子气的声音哽咽,“怎么,你和别人在外面和别人眉来眼去的,还要我给你道歉?”
寂寂黑夜里似有若无的几声虫鸣,这女子的声音杨瑜很清楚,就是自己皇姐的。
杨瑜在这边听的有些怔神,停下了步子。
段焦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声音也由硬气变软了,模糊的衣服摩擦声,好像是两人抱在了一处“是我不该,可……我……你之前不理我,我心里慌,那些人怎么比的上你呢?”
杨静的声音恨恨的,恨里面又含了几丝柔情“你是哑巴吗?不会问我?你自己慌有什么用?我告诉你,你下次再随便看别人,你段家上下都别想安宁!”
杨瑜立在原地,一下子呆滞的不能再呆滞。
他当时,当时在分手前,做了什么来着。
他做的比段焦过份,他和饶琳跳了舞,他让司马回抱了自己。他……
就是让杨静那样安全感充足的人来,她也会生很大的气,何况是犹卷。
她当时是怎样?她两次都没有看自己,第一次的篝火上,她没有抬头,第二次,她直接就转过了脸去,就像刚刚在大殿上的杨静一样,会不会是她其实是和杨静一样,不是不在意,而是很在意。
他当时的思路是不是错了?他怎么能那样去试探犹卷。
犹卷的安全感那么不足,她承诺要嫁给他的时候,就过的,只能有她一个。
她已经承诺了,他为什么要去自己推开。
她本来就爱推开人,变着法的想推开人,他好不容易才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她的心绑在了自己的身上,怎么又推开了
他真是被不安冲坏了脑子,变得一点都不聪明了。
田台看太子在原地发呆,脸上的神色几变,轻声问“殿下。”
低迷了两个月的太子殿下突然眼睛里闪现了惊喜,就像被雨洗过的树叶子,把所有的灰尘阴暗都扫了个干净。
田台又唤了声“殿下。”
杨瑜没忘记门那头有人,把空间留给了那两个人。自己绕了条远路走了。
他回去之后一直在床头徘徊,手机拿着化缘镜,心里颇不安宁。
这两个月犹卷在干嘛?她是不是回去了?还是在娄行那里?
她会不会和叶蒙和好了,他真傻,怎么亲自把犹卷推向了叶蒙,他们俩现在是怎样了?
犹卷是不是把自己给忘记了,两个月来,她音信全无,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在床边踱步了又踱步,看着手里的化缘镜,总觉得低头很困难,可是不得不低头。
他去摸化缘镜,以往犹卷也有不愿意看化缘镜的时候,此番却格外不同。
化缘镜只剩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樱
犹卷是悄无声息的处理了化缘镜,所以才会这样,她……她真的……真的不想要自己了吗?
被压下去的相思涌了上来,杨瑜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杨瑜一匹白马独自去了长行山的娄府,杨瑜来娄府几次,娄家的下人已经认识了杨瑜,领着杨瑜进屋。
一月的气还有些冷,空气里似有若无的悬着一把剪刀。杨瑜所有的感官都打开了,却失落的发现,没有,一点犹卷的气息都没樱
仆从带着杨瑜去见娄行,娄行见到杨瑜有些吃惊。
连忙招呼下人去拿上好的茶叶来招待杨瑜。
娄行虽然为妖,但一向觉得为妖要活的有情趣,他的情趣就是开茶园,种茶叶,所以娄府的茶叶是上好的。
娄夫人也在客厅作陪。
杨瑜在客厅坐定了,歇了一口气,忍不住要问:“犹卷在不在这里?”
虽然闻不到犹卷的气息,但或许是因为他只能感觉到那么一点点地方,或许犹卷是在的。
他之所以有这么一点猜想也是因为知道,从前犹卷与他吵架,有一阵子就是住在娄行府上。
娄行没有没有想到有这么一问,过了一遭脑子,他是个聪明人,心里有了一点数,摇了摇头。
这个摇头犹如一盆冷水,把杨瑜眼里的那一点亮光熄灭了。
他垂目用茶盖拨了一拨,寂静了一下,又抬起了眸,少年端坐如莲,语气冷情却掩饰不了其中内在的关切,他问:“你知道犹卷最近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