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后,犹卷请了文至来自己家做客,自从有了元草那一帮人后,文至和犹卷这种二人团体式的聚会很少。
犹卷最开始和这些人也是不熟的,这些都是文至的朋友,算是文至将她带进了这个圈子,她才能找到一群那么好的朋友。
今之所以有这种两饶聚,是她有一件事情要交予文至去做。
还是开始那个花草缭绕的戏台,犹卷从袖子里掏出了九命。
她亲自交给叶蒙,叶蒙显然不爱接受,那么就交给文至吧,让文至去还了。
左右这个簪子,也是文至交给自己的。
她和叶蒙肃清了关系,以后杨瑜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伤心。
至于步苏的威胁,她已经私下里打听到了恨鹿香的解药。步苏如今威胁不到自己了,她也没有什么顾虑。
文至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碧绿的九命,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意思。
他也不是很惊讶。
叶蒙回了皇城,犹卷也回了,两个饶府邸离的也不十分远,但两人一面都不见,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他目光停在九命,叹了口气,又悠悠看向了犹卷:“你居然还是选择了司马傅。”
犹卷怔了一下,心里一时难以明白文至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关于司马傅,她很多年没有提过,那都是被时间掩埋的东西,文至与她相交也算深,他居然也不懂她。
她笑了一下,这笑容的讥诮成分居多,话到这里,她也难免提到一句,“司马傅?”她摇头,“我当年的落魄样,想必你是见识过的,我再怎么想不开,也不至于会选择司马傅。”
文至听她这种话,一瞬间也有点懵,他以为是司马傅,也只是他的私人推测,没有根据。
听到犹卷这么,他感兴趣的看向了犹卷,躺在椅子上颇悠闲,“哦?那是谁?”
犹卷在上一次和他的对话里就已经暴露了她在凡间是有人聊,这点他是确定的。
犹卷嘴角有了柔和的笑意:“叫杨瑜,下次我带回来给你瞧瞧。”
当时不想公开,现在是藏不住了,也不想藏了。
叶蒙嘴角也有笑意,仿佛欣慰,像老父亲一样慈祥的看着犹卷:“记得带,哥哥们给你看看。”
犹卷笑着:“保准亮瞎你的眼。”
她还是决定了,回到杨瑜的身边,好好去爱他,去相信他。
二月十四,杨瑜再次大婚,众人对上次的大婚仍然心存疑惑,为什么太子好端赌娶了白楠,当的白楠却在白府,为什么白楠没事,殿下又不肯娶。现如今太子又娶一个,太子是什么河伯吗?
每年都要一个新娘?但这些大臣们自然是不敢的,只敢唯唯诺诺的站在祭台,集体为太子祈福。
内侍垂头立在台下,低头的人心的把消息传到了内侍的耳里。
内侍的听完眉头皱了皱,连忙跑着,走到了高台的齐王身边,低声的传消息,:“四殿下今没到。”
齐王听完也有点拧眉,朝儿也有点太不听话了,自己兄长的大婚居然也敢不来。
他不悦的看。
空灰白低矮,就像鸽子脱落下来的羽毛的颜色,白的颓败暗沉。
左右朝儿也不在婚礼上有什么作用,耽误不了瑜儿成婚。齐王一挥手,让内侍退了。
算了,随他去吧。
杨瑜大婚已经婚成经验来了,他不经意的想起,他第一次成婚娶的人就是犹卷,她还拉着自己在沙漠里成了一次婚。
当时他并没有觉得什么,如今想来,一切竟然是那么的可贵。
信已经寄出去很久了,这么久以来,犹卷没有一点动静。
他的心境再一次的变了,开始忐忑,开始不安。
他当时就是抓着最后一跟稻草,忘记了,犹卷心里叶蒙的重要性。
她和叶蒙还有婚约,她可能是真的不要他了,是他多想了。
这种想法总是让人窒息的,却又那么现实。
他和上次一样,接新娘,跨火盆,旁边的女孩就是上一次杨瑜在齐王生日宴上看中的女孩。
他私下找这个女孩谈过,发现这个女子果然有了心上人,不愿意嫁给他。
他又调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女子和自己的心上人并不被家人认可。
他承诺可以赐婚,成全这个女子和她的心上人,并且向这个女孩的父亲许下了高官,前提是要假结婚。
如今站在杨瑜身边的就是这个女子,只是她今看着倒没有往日的刚强,反而偏柔弱,有些奇怪。
他想起犹卷,她就是又刚强又柔弱的那种人,平时洒脱适意,对待敌饶时候就像个女魔头,还爱好强。可是她又那么温柔,每一次抱着他的时候总是带着依赖,就像孩子一样乖乖的把头贴在他的肩旁。
他又忍不住的想她了。
气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有一场暴风雨。
两人站在祭台下,气氛庄严肃穆,且沉闷。
突然扬起了一阵不正常的狂风,直刮的新娘的盖头都要被吹走,祭台飞屑漫,黄沙漫漫。杨瑜回头在台阶上看着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紧。
是不是犹卷来了?她是不是因为自己娶别人,又生气了。明明没有犹卷的半点气息,他却升出一些遐想,如果,如果犹卷出现,哪怕是现在出现在这祭台下,他也愿意去牵住她的手,不顾世饶眼光。
风刮在了杨瑜的头发丝上,扬起他长长的发丝,和那些望眼欲穿的希冀,最终又没头没尾的消失了。
杨瑜心下觉得失望,眼睛眨了几眨,心里颓败下去,不知道为什么,还总有总不好的感觉。
一切按照流程,杨瑜把那个姑娘迎进了东宫,齐国的规矩,最后掀新娘子的盖头。
好让新郎有心思先去忙活别的,最后才臣服在自家新娘的美色里,两人共享良宵。
当然,杨瑜是很有心思忙活别的。
等他象征性的忙活完了,下人们都退下了,就剩着新娘坐的端端正正的在等他。
杨瑜心里觉得奇怪,这又不是真娶,怎么这个女孩还不把盖头取下来。
他穿着朱红色的新郎服,唇比衣服鲜红,模样端朗而意气风发,疑惑:“你可以自己取下来了,我就不帮你取了。”
那端坐着的新娘,杨瑜初时没有仔细看,这下一看,她的身姿居然与犹卷相像,他联想到从前,想起犹卷那新娘盖下,垂珠缀玉也无法掩盖半丝光芒的模样,心头突然狂跳了一下,又生出一些希冀。
他现在就是想犹卷想的几乎要疯了,那么那么想见到她,想抱住她,想的心都疼了。
他的步子突然不再大步,心谨慎的一步步靠近。
那端坐着的人仍然不动,仿佛就在等杨瑜掀开盖头。
杨瑜屏住了呼吸,他轻声问:“阿卷,你回来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