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
……
为什么,她看到杨瑜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杨瑜……
为什么,杨瑜和司马傅一样都爱白海棠……
为什么石头要用那样沉默的眼神看着杨瑜……就好像是认识一样……
她从前没有细想过,可如今,这些细节涌上来,拼凑成一个让人窒息的真相。
犹卷看着杨瑜的眼神变了。
他走近了。
一步。
两步。
三步。
这些脚步全部都踩在了犹卷的心上,她还不敢去接受这样一个真相,抱着一颗颤抖的心,抱着微薄的希望,直直的看向了杨瑜,她都不知道她已经冷漠了,发出的声音是让人窒息的。
她问:“你是谁?”
杨瑜看向犹卷,目光充满了不解,会什么犹卷会有这样的提问?
他不知道犹卷在想什么。
朱红的衣裳在他身上穿的艳丽,他的唇鲜红,眼中是沉静的光,往犹卷那边又走了一步。
犹卷退了一步,身子有些虚晃。
她直直的看着杨瑜,沉冷的,那声音分明音量不大,却很有分量,她:“你不要过来。”
她已经不想离杨瑜更近了,她现在怀疑他了,光是这怀疑就能让她不愿意靠近他。
杨瑜从来没有看到过犹卷这样的眼神,就好像是厌弃自己一样,他的心是慌乱的。
犹卷来了,因为自己的那封信,她的心里是有他的,所以才会来。
他能明白的。
他想犹卷一定是误会了,他停下了步子,犹卷眼里的堆成墙的防备消散了一点。
杨瑜等到她放下点防备之后,急切的解释了,容不得他不开口,他想安抚犹卷,他:“阿卷,不是的,你知道的,对不对,我这是在履行承诺。”
犹卷没有动。就那么冷漠而且痛楚的站在那里,好像一尊石像一样,她秀致的眉头皱的那么紧,她没有把这些话听进去。
他想上前将她抱在怀里,让温暖的温度让她相信。
他再也不想被她的冷漠推开。
犹卷在看到杨瑜动脚的那一个瞬间,冷声:“你不要过来!”
她不得不用往生咒了。
那是可以看到凡人前世面貌的法术,她从来没有对杨瑜使过,因为她没有对他起过疑心,但现在……
她伸出了手,手里散出银光,对着杨瑜的脑门。
空中什么都没樱
杨瑜感受到了温热的东西将自己包围,像流动的液体,不停的蠕走,像滚热的空气,有些勺人。
他知道那是犹卷对他使了术法,他和犹卷在一起,犹卷没有对他怎样过,一直都是在保护他,因此他内心深处都是对犹卷的信任,知道这对自己不会有伤害。
白楠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坐在床边,没有出声,她就像一个看戏的路人。
银光之下,杨瑜的脸前出现了一张脸,那是只有犹卷才能看到的幻像,那张脸将杨瑜的脸蒙住,出现在了犹卷的眼前。
是一张全新的。
与杨瑜全然不同的一张脸。
桀骜,沉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把下放在眼里的一张脸。
很俊俏,谈笑生风,意态风流。
这样一张脸,逼的犹卷几乎要笑了。
她在笑自己的傻气,她怎么……她听到了自己的心在呜咽,在怨恨自己,她究竟干了些什么?她居然在一次的爱上了司马傅。这世间居然还有这样可笑的事情?怎么会有这样可笑的事情。
一个人再次爱上了与自己鱼死网破的前相好!
心里就像被烧的翻滚的水一样在沸腾,那沸腾的声音将犹卷的心都吞噬了。她的心陷在这里面,只感觉到了滚烫,灼热,尖利,痛楚。那是被烧的滚烫的烙铁灼赡痛楚,是无数冤魂吵闹的尖利,嘈杂,又白茫茫的一片。
她想起了瓢泼的大雨,风吹的雨都飘了起来,在压抑的夜里,那种潮湿感,混着尖利的风的狂啸声,摧折了大树的枝干,一切摇摇欲坠,好像随时就有一场恐怖的故事要上演,叫人心里不安惶恐。
她感觉自己的心被拉进霖狱,一切急速回旋,闪过的画面,叫她感到了窒息。
浪潮声生生拍岸,溅起冷淡的水花,一次又一次,永远都不知道疲倦,顺着的是大自然的生理作息,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又那么的麻木,就像是一场没有意义的宿命。
她的心滚烫滚烫的,好像发了高烧,又很闷,仿佛吃下了什么让人厌恶的东西,恨不得给呕出来。喉咙干哑的不像话。
她长长的看着杨瑜,就像在看一场巨大的笑话。
手里的平杀剑自犹卷手中而出,她将这柄剑对准了杨瑜,眼里冰冷一片,那是她平时对着最强劲的强敌,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必须与对方决一死战才会露出来的凶恶神情。
平杀剑是认得杨瑜的,杨瑜在犹卷身边一年,平杀剑虽然没怎么见到杨瑜,但是知道他的声音,他的气息。
它在犹卷的手里颤颤巍巍的抖动,心里害怕,不愿意针对杨瑜。
可是犹卷身上是一股强势的杀意,弥漫了整个屋子。
杨瑜也感受到了,平杀剑寒光凛冽,而犹卷,她拿着平杀剑,指着自己。
他从来没有想过,犹卷居然会对他拔刀相向,眼神那么凶狠。
他愣住了,没有动。
犹卷目光幽深的看着杨瑜,眼里有冷笑,她之前还在想什么?她想和杨瑜在一起了,她想长久的留在他身边。
呵,她居然想和司马傅厮守终身,可笑!
那些情意她真恨不得撕毁在地上,没有了。
再也不会有,她绝不可能和司马傅有什么以后!
心潮涌动的厉害,她的头一阵昏暗地的眩晕,她的脚站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她的大脑里泛上了昏沉疼痛,自己有些看不清杨瑜的脸。
但她坚定的站住了,在爱的面前可以柔弱,但在敌人面前,一定要摆出最狠厉的一面。
平杀剑险些就要掉落,她抓稳了。
她的视线又清晰了,看到了杨瑜那双又纯净又温柔的眼睛,他在关切的看着她,眉心纠结着,不知道是怎样的状况。
胸上压抑着什么,一下子阻挡不聊涌上来,犹卷咳嗽了一声。
咳出了一股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