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鲜红的血留在犹卷的唇边,犹卷没有去管,反而觉得好受了一点。
她把平杀剑放到了杨瑜的颈边,眼神凶恶,声音里压也压不住的怒气:“你为什么要出现?是你的恩断义绝,你做什么反悔?”
杨瑜何时过这样的话,他看着犹卷不明所以,又看到她生生的吐出一口血,想要什么,但看到犹卷眼里的癫狂与风暴,让他从心里知道,现在的犹卷不愿意让他靠近,所以他没动。
那些话是对他的,又好像是对着另外一个人的,他听的云里雾里,心里很恍惚,只是静静的看着犹卷。
犹卷拿着剑的手在抖,眼神也在发抖。
为什么,司马傅为什么转世之后换了面庞,他是害怕自己认出他来,怕自己不靠近他?想再一次的骗过自己?呵,好恶毒的心肠。
她……她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想对杨瑜下手,想杀了他。
心里有疯狂的念头,但她清楚地知道,步苏杀不了他,自己也同样是如此。
窗外的月光冷冷的,屋子里一片死寂,犹卷在崩溃的边缘走了一趟,想用力,觉得哪怕是伤害杨瑜一点,她的心里可能都会好受一点。
可平杀剑下不去手,她那么凶恶,狂风暴雨一般,她也懦弱的下不了手。
她看着杨瑜,隔了那么久,才能去看杨瑜,才真正的去看杨瑜,他那么青涩温柔少年气,与司马傅大不一样。
他……他为什么是司马傅。
她的心在泣血。
她以为自己是找到了良缘,她没有想到是噩梦。
她的心无望极了,杀气一点一点的收敛,是一股铺盖地的颓败气息。
犹卷将平杀剑扔在地上,不愿意再什么。
她要离开,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她要离开这里。
她的心慌乱无章,甚至忘记了自己此刻会妖术,昏昏沉沉的往外走。
吱呀一声她推开了院子的门,门外的侍从早就被犹卷施了术,一个个睡到在地上。
她就像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奶奶,一步步走的颠簸无神,眼睛里空茫茫的。黑色的常服没有了平日的潇洒,十二分的落魄。
她走出门,走到了月下,月亮清凉的挂在上,好看极了,清明极了。
她想,或许这是犹书的圈套,或许司马傅是不知不觉入局的。
他或许是无辜的,他也未必想在下一生见到自己。
当初是自己瞎了眼,主动招惹的杨瑜,她还有记忆的,司马傅未必就想见到自己。
他原本就是应该呆在施敏身边的,这个洞房花烛夜,是自己在这里多余了。
杨瑜从怔松中回过神来,他看到犹卷走的头也不回,心里的惶恐涌上来,连忙追了出去。
白楠在这里,吓的脸色都变了,杨瑜不明白,她自然更不明白,她只知道犹卷拿了一把长长的剑想杀杨瑜。
月下,杨瑜去拽住了犹卷的一袖衣袍,他害怕她走了,犹卷一旦走了,他什么办法也没有,找不到她,叫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不能让她离开。
他去拽犹卷的衣袖。
犹卷奋力甩开衣袍,冰冷的看着杨瑜。
也对,杨瑜什么都不知道,他当然还有脸去拦自己,还来拽自己。
犹卷甩开袖子以后,脑子里用轰鸣声,她想就此和杨瑜了断,从前的什么要嫁给他,全都化成狗屁,什么都不会剩下。她声音清冷的:“你以后不用写信给我,我一封都不会看,我不会与你有任何瓜葛。”
杨瑜怔在原地,温柔的眼睛可以溢出水来,受了伤一样,定定的看着犹卷。
犹卷以前能溺死在这样柔软温柔的神情里,但现在不行了,现在心里只有厌恶。
她觉得自己的很明白了,只想走。
可迈出两步,有一双手拦住了犹卷,这双手紧紧的拽住了犹卷的手腕,不让犹卷走。
犹卷回身去看杨瑜,她的眼里没有半丝温情可言,她也不话,空出来的那只手,在空中一晃,平杀剑从屋里飞到了犹卷的手郑
她直接将平杀剑撩在了杨瑜的脖子上,不近人情,:“放手!”
两人相隔的很近,对视之下,一双眼睛里有钝钝的心痛,一双眼睛里只有冬的雪色。
杨瑜:“为什么?”
犹卷看着他,没有出声,冷哼了一声,两人靠的距离太近了,这让她觉得窒息,她想要
退后。
杨瑜却死拽着,拽紧了。
他突然松开,不顾平杀剑的锋利上前,想要拥住犹卷。
平杀剑没有料到杨瑜的举动,锋利的刀刃在杨瑜的颈脖上刮出一条细痕,它自己吓得往边上躲着才没有让杨瑜受重伤。
他不顾艰难险阻,霸道强势的将犹卷涌入了怀郑
平杀剑再次掉到霖上。
犹卷反应过来杨瑜刚刚做了什么,大力的去推杨瑜。
杨瑜也料到了这个动作,紧抱着犹卷,不让她有推开的机会。
两人一人在推,一人在强力抱着,彼此挣扎。
杨瑜的声音低低的,在两人之间,还带着温存,几乎是低三下气了,对犹卷:“为什么?阿卷,你明明回来了,不是吗?你是喜欢我的,你选择我了,是不是?为什么推开我别推开我,好吗?”
犹卷闻言,只有更凶猛的推开,可是杨瑜的镇压更加凶猛。
杨瑜的声音低低的,在两人之间,还带着温存,几乎是低三下气了,对犹卷:“为什么?阿卷,你明明回来了,不是吗?你是喜欢我的,你选择我了,是不是?为什么推开我别推开我,好吗?”
犹卷闻言,只有更凶猛的推开,可是杨瑜的镇压更加凶猛。
几个来回,犹卷心理承受不住,身体也承受不住,突然的晕了过去。
杨瑜连忙接住了犹卷要跌下去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
他将手扶着犹卷的脖颈,心里一时慌了神。
那双手碰到了犹卷的什么冰凉的东西,夜色原本不亮,只有房子的暖光,和上的冷月,他把手抽出来,借着幽暗的灯火,看到自己的手被染成了血色。
那是犹卷后脑勺出的血。
杨瑜眼睛猛然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