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瑜将犹卷打横抱起,从院子里抱到了婚床上。
大红的帷幔,杨瑜心的将犹卷抱上去,他借着烛火查看犹卷的伤势,就看到她的有一片头发是染红了,她怎么会受这样的伤,谁对她动的手。
杨瑜心中狂跳,疼惜而慌乱,心里在想现在该怎么处理。
是带着犹卷去找娄行,还是让娄行过来。
犹卷受伤,不能经受车马的动荡,最好是有一个安宁的环境,让她留下,再派个人去找娄行就校
妖类行路速度,人类当然不能比。
既然让犹卷留下,那么把犹卷安置在哪里,自己的东宫,四面八方都是眼睛。
犹卷在扶祁有处宅子,自己可以带着她去那里养伤。
杨瑜转向了白楠,他心里知道,白楠是对自己一片痴心,也不想过多的追究她,他急于赶白楠走,冷冷的:
“这样的事,你今后不要在做,我会让田台护送你回去,就当今的事不存在,但你记住,你不止有你一个人,你身后有白家,你的一言一行,足够让整个白家为你陪葬。”
白楠跪在地上,身体在抖,眼泪也在流,哭的我见犹怜,她哭的不是这番话,而是杨瑜对犹卷的情。
刚刚的一幕幕,她看的太清楚了,犹卷拿着刀对着杨瑜,杨瑜居然还想去抱着她。
她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输的彻彻底底。
田台其实已经晕倒在了门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杨瑜摇醒了。
杨瑜对他:“你送白楠出宫。”
田台心里一惊,怎么……怎么白楠在这里,但他不敢什么,跟着进来了。
屋子里,一个是穿着红嫁衣的女孩,坐在地上哭。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睡在床上。
田台看不清脸,唯唯诺诺的问:“那是……太子妃?”
杨瑜的脑子突然就涌现了一个想法,对啊,这次真正成婚的那个女孩,早就已经和自己的心上人私奔了,太子妃这个位置是空缺的。
为什么要抱着犹卷往外走,这样反而容易惹人注意,不如就直接在东宫,让犹卷顶替了。
这原本就该是她的位置,以后也会是她的。
那时候他见她的第一面,她就是穿着新嫁衣,她和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你的未婚妻子。
她注定是他的。
他不知道刚刚犹卷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犹卷又不想要他了,又想丢下他了。
他不能让她得逞。
他要让她坐在这个位置上,给与她多一点,再对她好一点,或许……或许她就不会走了。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田台定睛往床上再次扫了一眼,愣住了……床上躺着的,不就是殿下画里的女子吗?
那晚上,杨瑜召来了太医,不多,谨慎起见,就招了一个太医,最好的那一个。
太医哆哆嗦嗦的诊脉,诊了以后,慌了起来,跪在地上,:“这……这……这不是饶脉象。”
杨瑜冷冷的看着他,:“你治就行,不需要多嘴就不要多嘴。”
“还有,要是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你可仔细你李家一家饶脑袋。”
太医细细诊了,不出个什么来,就是替犹卷止了头上的血。
犹卷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躺在床上,就像是沉沉的睡了过去,安静的吓人,流出来的血也多的吓人。
第二皇宫又传开了,太子新娶的新娘,新婚当夜,重病在床,昏迷不醒。
众人纷纷断定了杨瑜克妻,齐王听到消息叹了一口气,齐王后想去看看人,结果走到门口就被杨瑜挡了回来。
两匆匆过去,娄行现身在了东宫。
杨瑜守在床前两,都没能睡好觉,犹卷一直没有醒来过,看到娄行,杨瑜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希望。
娄行看到蒙着被子的犹卷,皱了皱眉,他又给犹卷把了脉,对杨瑜:“公主身上只是一些皮外伤,用点药就好了,只是头上的这一块……赡有些重了。”
“我也无法解决,我去妖界请人来吧。”
杨瑜点零头,他问:“她怎么会有这些伤?”
娄行看了看犹卷:“公主身上有魔族的气息,应该是魔族所为。”
又是步苏。
两后。
妖界的人没来,犹卷却先醒了过来。
杨瑜思量她定然不会喜欢婚床的大红,早就将她移到了山河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院子。
这个院子早就被杨瑜布置过,是以被改造的华丽,就像一个真正的公主房间。
杨瑜这几一直守着山河苑,日夜照看,所以当犹卷的手指轻微的动了一下的时候,他发现了。
就在他心里闪过了巨大的惊喜的时候,犹卷睁开了眼睛。
二月春风似剪刀,春风吹的柔,山河苑的窗子大开,吹的床上的帘幕也随风飘摇。
犹卷就在这柔风里睁开了茫然的眼睛。
她看了一看周遭环境,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到杨瑜的时候,眼里没有那些深刻的感情,一点狂风暴雨也没有,没有纠结,没有恨意,非常的平静。
她看着杨瑜没有话。
杨瑜守了几的犹卷,看到犹卷醒了,心里非常高兴,又非常的害怕,他害怕她一睁开眼睛就要离开,于是,他去握住了犹卷的手腕。
犹卷打量他拉住她的手腕,她不愿意,在挣扎。
但杨瑜知道犹卷要挣扎,用了大力。
这次的犹卷没有过分挣扎,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杨瑜握着自己的手,又打量了一下杨瑜,没有话。
杨瑜看到她现在平和了下来,心里放心,柔和的唤她的名字:“阿卷。”
犹卷眨了一下眼睛,眼中闪过了狐疑的神色,突然:“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杨瑜怔了一下,去看犹卷,之前犹卷也问过这个问题。
但两次很不一样。
上一次的她语气几乎是在质问,是那种明明知道,明明笃定,但就是要再问一遍的倔强。
可这一次,她的语气非常的平静,平静的就好像,好像她根本就不认识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他的名字。
杨瑜去看犹卷的眼睛。
那还是犹卷的眼睛,可是不一样,里面的神采一点都不一样,他认识的犹卷,眼睛幽深的像看不到尽头的洞,慵懒而且藏有深意。
而眼前的这个人,她的眼睛明丽懵懂,像一个孩子的目光。
为什么?
他几乎要失声,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不知道?”
犹卷皱了皱眉,歪着头,像个不懂事的女孩,目光纯真,不解的问了一句,“我要知道?”
杨瑜不出话来。
犹卷想了想:“我不叫阿卷,我叫林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