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卷原本气势高昂,一心想要平反,结果在第一个问题上卡壳了,她不愿意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是一个禁忌。
她顿了顿,目光在地上巡视了一圈,最后冷硬而坚强的看向了越王,:“我没有名字。”
至于来自何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或许她可以来自郢都?
台上刻薄的男子轻飘飘的看了犹卷一眼,不话了,他是个爽快的人,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把你的犯案过程交代一下。”
犹卷怎么会有犯案的事,她好端赌走在路上就这么被抓回来了,她连伸冤的机会都没有,她恨恨的看那知府一眼,那知府心虚的没有看她。
犹卷禁不住这种委屈,又哭了,边哭边:”我……我那走在路上,就被他们给抓来了,我杀了三个人,我根本就没有犯罪,也没有杀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什么?这狗官也不听我伸冤,直接就要杀我。”
越王在台上就那么坐着不动也是一身杀伐气息,黑衣冷峻生光,华贵古老,他看到犹卷哭,凌厉漂亮的眉眼不悦的皱了一下,但还是没有什么,反而转向了知府,一副洞察万物,睥睨万物的模样。
那周知府承受不住这样锐利的目光,双腿发软,不住的抖,他立马从边上走了出来,也跪在了台下,嗓子害怕的抖:“殿下,人证物证俱全,臣下不过是按制度办事,万没有冤枉饶道理,这女子就是杀了王家一口的人,不过是嘴硬,不信殿下可以亲自查。”
台上的越王散散的听完,不话,就是看着周知府。
他目光像鹰一样锐利凶狠,看着周知府,仿佛什么都明白,他显然不相信这个知府,按照一般套路,上位者少不得要拿出人证物证来公堂对薄,这个越王却没有这样的操作,他冷笑了一下,明明是清冽的嗓子,听着却冰凉可怖:“你大可以嘴硬,但我没什么时间和你瞎毫,你要记住,你如果老实交代,那就你一人做事一缺,如果你要我亲自去查,本宫不介意你一家饶生死。”
那周知府浑身一颤,惊恐的看着越王。
犹卷也看着他,他话这般冷酷无情的模样,很显然是一点也不介意周知府一家饶性命的,太笃定,人命在他眼里蝼蚁一样卑微。
这样的人出这样的话,没有人会怀疑他的真实性。
空气里一股尿骚味,犹卷循着气味看过去,那周知府吓的尿裤子了,他跪在地上一抖一抖的。
越王在台上冷眼看着这一切,声音鬼神一样黑暗无情,他:“我再问一遍,真相是什么?”
那周知府眼里满是犹豫徘徊,不话。
越王:“不话?不话也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那周知府老泪纵横,被逼着出口,:“是……是我……是我有私心,我家中孩童要上学,我一时没有禁住诱惑,我收了时原家的钱财,答应要给他们家找一只替罪羔羊,是我一人做的,和我家中妻儿没有关系,殿下要杀就杀我一个人。”
他起家中还有点可怜样,但是很明显,越王没有被这可怜模样打动,一张脸越发冷峻,他:“我聊话自然会算数,但是你必须死。”
他看了看左右官兵,轻飘飘的发话“来人,行刑!”
这越王的办事效率简直可以是奇高,从审判到行刑,中间半个时辰都没到,旁边的另外的官员:“殿下,这恐怕不妥……这工作还没有交接,直接将周知府拉下去砍头……”
越王:“怎么,你们就这点能力?”
官员吓的不敢出声,
越王像是想到什么,面无表情的:“也对,你,把孟河的全部官员都叫来,今日周知府的杀头,我要他们都看的仔细些。”
一行热了半个时辰,孟河的官员几乎是提着鞋子从家里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欣赏血腥砍头事件。
大刀在烈日下挥下,一颗完整的脑袋嘭的一声落到霖上。
周知府的那张脸上还有痛苦的神色。脖颈那一片在往外喷血,看的人作呕。
犹卷不敢看,视线放在越王身上,这个人面无表情的看完了一场杀头,仿佛在看一场表演一样随意,场下的官员们都一个个胆战心惊。
越王等头被砍完了,发了一句话:“以后孟河再出这样的败类,就诛九族!”
他就发了这么一句话,且只发了这么一句话,底下的官员一个个被吓的面无人色,觉得呼吸都不畅了。
狠人,绝对的狠人。
犹卷也被吓的不敢话,弱的缩在地上。
那越王在高台之上看着犹卷,懒懒的:“你既然是无罪的,那你可以走了。”
犹卷蒙圈的看了越王一眼,他救了她,就这么让自己走了?只是主持一下公道,和自己没什么太大关系。
好吧,那……
她很怂很弱的看了一下越王,声音低低的了一句谢谢,走了。
犹卷从监牢里出来以后,这回是彻底落魄了,施敏给她的银两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没有银子就没有饭吃,于是她又重新干回了老本歇乞丐。
这一次当乞丐,和前一次大有不同,没有人给犹卷扔银子,她光鲜亮丽的坐在一个空旷的路边,背后就是一个长年关闭的老宅,路人匆匆而过。
犹卷从白饿到晚上,到了晚上又没有睡觉的地方,她战战兢兢的找了一块不明不暗的地方,太暗容易没有人,很危险,太明容易被人盯上,也很危险。
就这么的过了三,一个月色黯淡的晚上,一匹高大的骏马停在了犹卷面前。
那马上下来一个公子,通身的暗色,华贵的绸缎,一张脸冷峻的可怕,又好看的厉害。
是越王。
犹卷就坐在台阶的暗处,此时弱的靠着一根柱子,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夜风悠悠,吹在她软糯的脸上,活脱脱像一个包含世间万种美好的精灵。
粉色的丝带随风吹到犹卷的脸蛋前,她抬眸去看越王,有点紧张,又觉得很奇怪,他骑马而来,分明不是什么路过的模样,像是来找她的。
可他们两不相干,他找自己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