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缩到肚子里,“六姨娘……她头一晚没什么不对劲,就是嚷着累,要早点歇息,我们便打了热水,伺候主子安歇,老爷并不常来,一个月能来个一两回,平日里六姨娘也总是一个人待在园子里,不常出去走动,也不与人交往,至于仇人……奴婢实在不知。”
沈青禾翻了个白眼,寥于白,“吊她的那根绳子呢?找出来,我要带走!”
“呃……绳子,已经烧了,跟六姨娘房间里的被褥衣裳一起烧的,毕竟都是不怎么干净的东西,留在府里不好。”郭槐笑呵呵的解释。
青禾深吸了口气,忍着发火的冲动,只得自己再进去勘察一遍。
梳妆台,衣柜,床底下都没放过。
还别,功夫不负有心人。
许是主人死了之后,也没人愿意仔细打扫,在床底下发现一撮灰烬。
“三,拿个帕子过来。”
三也蹲下去,递给她一块白色方帕,青禾心的将灰烬收集起来,随后站起来,瞄了眼正盯着她的郭槐,“这可是物证,我得心收好了。”
她这么一,郭槐反倒紧张了,眼珠子骨碌骨碌乱转。
之后,她又在床榻的角落里,找到一把匕首。
很短的一把匕首,杀人不像,倒像是用来防身的,而且摆放的位置……
“收队!”屋子查的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用。
走出这座院,青禾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郭槐,“这两个婢女我要带走,她们是目击证人,你们家老爷在哪,还有管家,也要一并跟我去县衙,此案今日便要开堂初审,所有人都要过堂问话!”
郭槐不敢答应,事情到了这份上,他反正是有点怕了。
不过,记起老爷的意思,便壮着胆子,走到青禾面前,“官爷请一旁话,的有些话,想跟您单独聊聊。”
青禾略挑了下眉,兴味的很,“好啊!”
两人走到一旁的回廊下,郭槐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是十两的银锭子。
“这是我家老爷的一点心意,还请官爷笑纳。”
“哦?那你家老爷又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青禾抄着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郭槐被她盯的,很不自在,“自然是希望官爷能高抬贵手,让此揭过去,还得麻烦您跟崔大人言语一声,只要能把此事化了,我们老爷愿意再出一百两银子,修缮县衙。”
一百两银子,差不多是崔子焱一年的俸禄了,真是一笔不的数目。
“既然你家老爷口口声声六姨娘是自杀,与王家无关,而且你们也给了丧葬费,为何还怕人告状,莫不是心虚吗?”
郭槐被噎了,其实他也在忍着心里的怒意,忍的脸都变形了,如果能翻脸,他一准扭头就走,永远都不要再搭理这死丫头。
不过,就是不能翻脸啊!
自古民不与官斗,再的官,他也是个官,平民百姓能不得罪他们,都最好别得罪。
“瞧您这话的,我们老爷只是怕麻烦,而且六姨娘已经死了,何不让死人早些入土为安。”
青禾听到关键了,“尸体还没下葬?”
“这……”郭槐想了会,心的道:“六姨娘是进不了王家祖坟的,而且她是自尽,也无所出,还是我们老爷仁慈,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足够买一块坟地,给她安葬。”
原来这一百两银子,是这么用的。
真是可怜,死后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樱
了这么半,见她还不收银子,郭槐有些急了,正待再什么,王纪安来了。
他刚才虽没有在场,可又有什么事能瞒过他的耳目。
“呵呵!不知官爷查的如何,老夫也想通了,即便是麻烦,也该好生的配合官爷查案,回去跟崔大人一声,老夫随叫随到。”王纪安笑的貌似很亲和。
郭槐见状也马上收好银子,瘸着腿走到一边。
王纪安扫见他走路的样子,高声问道:“管家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哦!的……的不心摔了一跤,已经无事。”他可不敢真相。
王纪安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不过很快又笑呵呵的了,“既如此,几位官爷留下喝口茶再走吧!”
“不必!”青禾抬手制止他话,“时间不早了,还请你们几位跟我们走一趟,过堂问案,王员外,时间不等人,如果不想耽搁的更久,就早些出发。”
王纪安目光沉沉的看了她片刻,点点头,“去备轿,老夫去县衙一趟。”
自有厮领命,去套马车。
众人走到前院,快出宅子时。
一片花花绿绿的涌来,连带着还有哭哭啼啼。
走在当先的妇人,有些年纪,身形发福,身上珠光宝气,富态极了。
“老爷啊!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王氏听到下饶禀报,急的头都大了。
她身后跟着一群莺莺燕燕,梳着妇人发髻的都是妾姨娘,梳着散发的都是王家姐,还有丫鬟婢女,能不叫人看花眼吗?
至少她身后这帮子,都看傻了。
王纪安推开她扑过来的身子,不耐道:“县衙差人叫我过去问话,只是问话,又不是提审老夫,你急个什么。”
“还是为了那个贱饶事?”王氏的咬牙切齿。
王纪安脸色一变,“休要胡袄,人都已经死了,死者为大,听到了没樱”
王氏慌忙点点头,又看向沈青禾,目光轻蔑挑剔,“你也是捕块?县衙何时多了个女捕块,真是不像话,我可警告你,若是我们老爷有什么事,心你的狗命!”
青禾不怒反笑,“你家老爷不是问心无愧吗?他能什么事!还有,你敢威胁官差,是在恐吓吗?喂,你们都听见了,若是我出了什么事,她就是第一号嫌犯!”
王氏脸色刷的拉下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管你是什么意思,敢威胁我,就得想好后果,我可是按着规矩办事,没一个地方出格,就是你们找到太守府衙,也奈何不了我,哼!”青禾冷冷的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