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瞧见他们几个傻呆呆的样,深深觉得,这帮人还得再练练,真是太容易原形毕露了。
她提气,突然大吼一声,“都愣着干嘛!死了吗?还不赶紧带人上路!”
她吼的那叫一个大,震的人耳朵嗡文。
一帮衙役被她吓到,脸都白了,再不敢走神。
不光是衙役被吓到,那些个莺莺燕燕也吓的面无人色,纷纷捂着心口,满眼惊恐的盯着她,仿佛看着什么怪物似的。
除了王纪安跟郭槐,其他都是步校
郭槐伤还是挺重的,不坐轿子不成。
两个婢女就跟在后面,连抬头都不敢。
三先一步回去通知崔子焱,还得把原告叫来,就连尸首也得一并抬来。
崔子焱倒没想到,她竟真的把人都带来了,而且连王纪安都被请来一并问话。
他急忙找来罗庆,让休班的衙役都到大堂集合。
范进抱着一堆文书,也坐到了一旁,他得在一边记录,再整理成册,人命官司,都要上报吏部。
簇是一月上报一次,所有的卷宗都要整理妥当,不能有披露,这是他的工作。
青禾命杨大力,先将他们带到后堂,等着传唤。
在县衙前的院子里,青禾见到凛状子的人。
出乎意料,是个年轻男子,身上穿着白衣。
他的身边,放着一口简陋的棺材,还没盖棺,两个负责抬棺的老汉,应是雇来的。
听见身边有人走过,男子转头看。
哟!长的还不错,年纪不大,眉清目秀,不上多好看,那得看跟谁比。
跟杨大力他们这些人比,自然是很不错了。
可要是跟慕容璟比起来,那就差的远了。
怎么又想起他了,真是晦气。
青禾甩甩头,径直走进大堂,瞧见崔子焱穿着官服,正襟危坐,此刻的他,一本正经的,倒是真有几分县太爷的架势。
“禀报大人,被告王纪安,以及死者的婢女和王家的管家,都已带到,在后堂候审!”
崔子焱很是欣慰,“有劳了,传原告西门彦!”
“传原告!”
西门彦被带了进来,那口棺材也被抬了进来,落地的声音沉闷,听的人心里不太舒服。
“学生西门彦,拜见县令大人!”男子的声音清悦动听,若是他能写出那样的状子,也就不奇怪了。
他没有跪下,自称学生,本朝有律法,秀才入大堂就不用跪。
“你的状子,本官看了,你与死者是何关系?”
“人是娇娘的表兄,她家中已无其他亲人。”
“哦?那你又是如何断定娇娘非自杀而是他杀!”
西门彦沉默了片刻,低着头道:“学生几日前,曾去王家探望过娇娘,她神思不安,神色憔悴,有人要害她,为此,她的枕下还藏着一把刀,她很害怕,没想到,学生刚离开不久,王家便她上吊自尽,还通知学生前去领走尸体,此事大有蹊跷,还请大人明查!”
“传娇娘的贴身婢女!”
那两个女子被带上堂,询问的结果跟青禾问的差不多。
崔子焱翻了下卷宗,又问:“那你可否同意让仵作当堂验尸?”
“学生自然同意,不能让表妹不明不白的死。”
“传王员外与管家上堂!”
王纪安跟郭槐被带到堂上,看到黑漆漆的棺材,两饶脸色都变的很难看。
不过这也正常,任谁乍一瞧见棺材,都难免心中恐惧。
王纪安不需要跪,郭槐却不得不跪。
可怜他的腿,跪下就跟要了命似的。
崔子焱知道他的刁钻,所以有意忽略他,让他继续跪着,“王员外,西门彦做为家属,要求再次验尸,本官看过仵作初步验尸,娇娘的死,确有不明之处,所以本官受理了此案,你可有异议?”
“这……”王纪安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验尸他肯定是不想的,但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低下头,余光撇向郭槐。
郭槐疼的直冒冷汗,哪还有力气思考,只能装聋作哑。
崔子焱紧逼,“王员外,此事还需尽快了结,况且这尸首已放了两日,气炎热,若是拖下去,只怕更糟糕。”
王纪安脸颊抽动,只得同意,“一切都由大人做主。”
崔子焱点点头,“传仵作!”
府衙的仵作,是个干瘪老头,手里提着个黑木箱子。
进了大堂,先给崔子焱行礼,随后才穿上罩衣,黑布蒙面,捏了片生姜含在嘴里。
“开棺!”
先前那两个抬棺材的,进来把盖板掀开。
虽这人还没臭,但是味道绝对不好闻。
尸臭,也不一定是真的臭,是哪股子味道,让人受不了。
经验少的衙役都躲开了,谁也不敢上前看。
罗庆倒是没躲,但那脸色也绝对不好看。
王纪安直接站到了门口,用帕子捂着口鼻,满脸的嫌恶。
青禾倒是无所谓,负着手凑上前。
上了妆,穿着丧服,打理的很干净整齐。
她扭头看了眼西门彦,他的表情倒是跟之前一样,没什么改变。
越是这样,越是奇怪。
即便是再亲的人,见到尸首,情绪还是有起伏的吧!
欲盖弥彰!反倒叫人怀疑他的用意。
就在她盯着西门彦看的时候,西门彦忽然抬起头,直视她的目光。
仵作验的很快,用银针在她肚子里试了是否有毒,身上有无外伤。
从外表看,没有中毒迹象,因为中毒的人,面色会不一样。
致命的外伤也没樱
仵作打算收工了,“大人,尸检跟我之前查验的一样,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致命伤就是脖子下的勒痕。”
话到这儿,加上之前报的又是上吊,脖子上有勒痕,也属于正常。
王纪安明显松了口气,脸上有了笑容,“大人,娇娘就是上吊自尽,这一点毋庸置疑,既然如此,大人可否结案了?”
“大人,万万不可!”西门彦当然不干了,费了这么多事,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哪能打回原形。
“这……”崔子焱一时也不知什么。
沈青禾一直就站在棺材边上,眼见着棺材要盖上,她忽然抬手制止,“等一下!”
她伸手在女尸的脖子上按了按,拨开她的头发,看她的后颈,“过来两个人,帮我把尸体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