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了车白浅樱的脸上都没有一丝血色,她被林宇轩半推半拽进入一家高级西餐店。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但是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很残酷的告诉她这是现实。
她刚踏进餐厅,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曲悠扬婉转的琴声,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穿白色西装的黄发男子正对着她浅笑。
火红的太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在他的侧脸上,坚毅又俊美,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副灵动的画,美的那么的不真切,周遭的一切人或事儿此刻也都沦为陪衬。
白浅樱怔在原地,视线不肯从他的身上移开,直到一曲结束,她还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云庭,人给你带来了。”林宇轩边对着男人说边搡了一下身旁傻掉的白浅樱。
白浅樱被他这么一搡不满地瞪着他。
云庭迈着两条修长的腿走向早已布置好的餐桌,身后管家模样的爷爷把座椅往后一拉,云庭顺势坐下。
他对着门口的方向说道:“白小姐,一起用餐吧。”
白浅樱亦步亦趋的走近她把椅子拉开,由于没掌握好力道让椅子脚与地面接触的同时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
她尴尬地看着众人好在他们脸上并没有任何异样情绪,她才绷直身体坐下。
刚坐下,身后的管家就打了个响指不一会儿一位身穿燕尾服的男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过来。
服务生刚想把手中的碟子放到云庭桌前就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了,他面带微笑的转身把装牛排的碟子放到白浅樱桌前才从餐车里拿出另外一份放到云庭桌前,最后推着餐车离去。
白浅樱并不是没吃过西餐,但是像今天这样子正式而讲究的,她却是第一次见识,大开眼界的同时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牛排卖相很好但不知为何她却怀念起西红柿炒鸡蛋,怀念起边吃饭边开着电视偶尔因为电视里搞笑的剧情毫无形象的大笑。
哪怕是与朋友在外面吃饭耳边都是吵闹的声音,而此时这种极致的安静让白浅樱连大口喘气都不敢,一顿饭吃的她味同嚼蜡。
“白小姐好像吃的并不开心。”
对面的人儿已放下手中的刀叉,精致的盘子里空无一物,白浅樱把最后一块牛肉咽进肚里也放下了刀叉。
“云庭先生找我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单纯请我吃一顿昂贵的西餐吧。”
“我想和白小姐做个交易。”
她没有开口静等着对方继续往下说。
“半年前你救了沈氏集团的沈煜,他答应你一件事,据我所知你这半年并未去找他。”
白浅樱挑了挑眉道:“那又如何?”
“现在到了沈煜兑换诺言的时候了,白小姐去找他要水龙湾项目的合同。”
白浅樱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差点就要破口大骂。她原以为他是个温柔的王子没想到却是个十足的疯子。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父亲早逝后家中只有一位年迈的母亲,我在想白小姐在X市打拼的如此辛苦,不如我让人把您的母亲接来,也好解白小姐的思母之情。”
“疯子,你这是犯法,我警告你不要动我母亲!”白浅樱就算再傻也听出对方言语中的威胁之意。
“我如何做完全取决于白小姐你啊。”
她沉默的坐在椅子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唯一的一点变化就是放在大腿上的手指关节越捏越紧,指甲完全变成了白色。
江云廷也不催她,他笃定面前的人会答应的,因为砝码在他的手上。果不其然他看到对面的人嘴唇动了动。
“我应该怎么做。”眼前的男人任然俊美无双,但她却知道他不是天使而是撒旦。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他却有一丝失望还以为游戏会更有意思些,他掩饰住内心的失望面带微笑:“我一会儿会带你去见他,具体应该怎么做,那就看白小姐你的本事了。”
“月色”屹立在X市最繁华的地段,白天它隐匿在一片灰色的建筑物下,修生养息,夜幕一旦降临它又像是海上璀璨的明珠,吸引着形形色色有钱有权之人。
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下不停扭动身子,五光十色的灯被笼上了一层雾气,氤氲中透着暧昧;灯光下的男女沉浸在舞池中央,脸上的表情极尽疯狂。
白浅樱捂着耳朵跟在江云廷的身后向二楼的VIP包房走去,期间他们遇到个穿***的外国男人,白浅樱被吓得惊叫出声,江云廷瞧着她滑稽的模样嘴角不自觉的上翘。
江云庭看着惊魂未定的白浅樱揶揄道:“白小姐该不会从来没去过夜店吧。”
“托云庭先生的福,生平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最后两个字她咬的极重,真真是不给对方一点好脸色看。
江云庭觉得无趣,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走到一扇门前推门而入。
偌大的包房里坐着三男两女,门被推开的同时齐刷刷地视线向他们投来,白浅樱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白浅樱下意识掩住了口鼻。
“云庭,站在你身后的不会是新嫂子吧。”一个黑皮肤长得流里流气的少年说道。
江云庭笑着把白浅樱推到人前道:“这位是白小姐,是沈总的救命恩人。”
白浅樱明显感觉到坐在沙发上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与初次相见有所不同。
男人不再面色狼狈,黑色的短发用发胶梳理的一丝不苟,纯黑的定制西装衬得男人更加笔挺有型,男人的脸上也因喝酒的缘故多了一抹潮红。
但是当白浅樱对上他精亮的眼睛时,她知道对方认出她了。
沈煜的视线在门口二人脸上来回游移,人人都知道他曾受伤遇袭却没人知道白浅樱的存在,而现在江云庭带着当事人正大光明的出现可谓是司马昭之心啊。
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只一瞬就消失了,但还是被眼尖的白浅樱捕捉到了,她抬腿就要往门外走,身后的江云庭按住她的身子低语道:“我想你的母亲大概不希望你这么做。”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威胁过她,即委屈又怨恨,她紧咬着下唇眼中的水汽不知何时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