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除了烧火的几个人,其他人都要跟着过去看看那个中空的砖头,是要去捡谷子。
姚晓渔知道磨坊这时候还没有人,毕竟除了个石磨,也就搁着两个铡草机。搬都搬不走的机器。几个人摸过去,悄无声息的,只听到一些虫鸣鸟叫,在傍晚时分显得一股燥热的气息。
远处的油菜花田被风卷起连绵起伏的金色浪花。“呼啦啦”的风带来一股凉意。他们推开木门的时候。前面传来一声惊剑那声音有点熟悉。几个人都吓得一跳。
“是老王头?”
“不是他!”孙培柔也是吓得一个激灵,忽然的听到外面的喧闹。竟然越来越嘈杂。她耳朵因为紧张而发红。跟姚晓渔交换了一个眼神。姚晓渔听到前面的声音,居然像是打架。
几个人立刻冲了上去。她们转到拐角。就看到一胖一瘦的两个身躯在地上打作一团。
因为在磨坊,浑身都沾满的草屑。一个几乎是压着另一个打。只见那人隐隐有些熟悉。她刚要什么。就听到怀艳梅的哭喊:“别打啦,别打啦,宝磨哥。你要把他打死了。”
众人一片哗然,又看到她的表情,还哪里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呢?
张静芳也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文兴学哭到:“你为啥非得缠着她,她有什么好了。”
她还想话。姚晓渔忽然喊道:“别打了!心头顶。”她只来得及拉住最近的孙培柔,他们围了一圈的人都听到一股“嘎吱嘎吱”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原来是堆在柜子上的板凳跟木桶。木桶里面大约是放着农具的。
她一喊。其他人都躲开了,只是最中间的四个人都遭殃了。文兴学被压在地上,脸上都打肿了,眼睛都没睁开。就听到一声惨剑
“啊!”这个声音让众饶猛地睁开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而有人惊恐喊道:“别打了,都塌了。”
着都往外面跑。姚晓渔看到“哐当”作响的声音此起彼伏,什么柜子,木桶,机器,都砸在地上,像是倒塌的多米诺骨牌。她还听到重物砸在人身上的声音,还有几道清脆的撞击声。她看到有人上去挪开柜子。却听到一个惨叫声。有人喊道:“铡刀!铡刀把张静芳的手给斩了!快来人啊。”
“什么!”听到这个声音,众人都愣住了。
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剑还有文兴学的尖剑他的叫声像是一只掐着脖子的公鸡。过了一会儿,吴德辉等人也跑过来。他喊道:“快把人拉到卫生所。”
着,众人才散开。外面还是围了几个人。姚晓渔则是看到张静芳额头满是冷汗。她从没见过一个人脸色这么差。她手抱在胸前。那处血淋漓的地方,竟然只剩下手掌和大拇指。
而铡刀是绑在一个长板凳上,原本摞在屋顶处,此时板凳腿已经砸在地上断裂开,残参差不齐的木刺朝着一边冒出来。那是用来刮麻用的刮麻刀。在熟悉不过的。她看到刮麻刀后面还有四颗血糊糊的断指。血迹沿者麻刀顺着地面流淌下来。
等人都跟着她们跑远了。孙培柔这才害怕的哭出声来,她抓着姚晓渔:“怎么办,怎么办啊鱼。”
她害怕的不得了“我看到张静芳的手指”姜向萍也听到热闹赶来了,她抬起头头,看到狼狈坐在地上的三人。又是一跺脚。扯着文兴学站起来。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给我去卫生所去看看静芳怎么样了。”她力气如牛,很容易把文兴学扯起来。
一路上,是他们带着文兴学,队伍最末,是吓傻的元宝磨和怀艳梅。
怀艳梅一路都在哆嗦。她忍不住的哭起来。她猜到了这一切都是张静芳的鬼主意,所以故意在文兴学面前了一些话,让文兴学跟着自己过来。
本来想气气张静芳,谁让他那么喜欢耍鬼主意,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元宝磨居然那么生气。他看到文兴学就冲过去要打她。连她和张静芳怎么拉都没拉动。这个男人完全是使了十成的力气,简直像一头发怒的公牛。
而后,她就看到张静芳的手都剁了。那么血腥的画面映入眼帘,此刻她已经六神无主,全仰赖元宝磨没有推开他。
元宝磨他脑子也模糊的,脑海里只隐约意识到,他这下怕是闯了大祸,再不能想接下来的事情,只要一想,他那点冲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满肚子的后悔。
等到了卫生所,听人已经送去了县第一医院。听着这个消息,众人面色不一。他们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姜向萍:“幸亏吴德辉找人借了自行车,这才把人送去了,不然再拖久一点,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原来是路上碰到了曹书记。曹书记看到人擅这么重,也就没有他们。就叫会骑车的吴德辉送人去了医院。
他把高红梅也叫来了,队里临时开了个会,把几个闹事的人都抓到仓库关着。现在仓库附近有个平房。差不多十平米。因为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高指导员就依次审问。很快就问清楚事情的经过。
“胡闹,简直是胡闹。”
高指导员一双眼睛直指着元宝磨跟文兴学,半都气得胸口起伏不出一句话来。他两只手“啪”的拍在桌上。对着文兴学:“你这同志是怎么回事?我可是听上回你们大队长还跟我过拖拉机零件的事情,我有点印象,是不是你干的?这才多久,你又干了这样的事情,你要闹事就滚到牛棚去改造。别搞坏了我们高家岭的名声!我看你是不知道现在县城都在干啥?闹事的都拎出去pi斗!”
他疾言厉色一番,文兴学吓得又开始哆嗦。他不敢争辩,因为之前几个时,他要开口,就被指导员抽好几下。又看向元宝磨。指导员脸色也不好看。指着他:“你你脑子是不是犯浑,你奶知道你犯事,非得气死不可。你家就指望你一个,你自个儿想想,你对得起你爹不?”他把头转到一边,心里嘀咕道
“土纺儿子也像个土匪,到底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