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痴刘也好一番询问下,费劲千辛万苦来到两名军士所在的医馆,索幸小城医馆不多,仅有三家,不然怕是刘也问到明天,也不一定找得到。
两名军士见刘也赶来,纷纷起身行礼。
“大人!”
刘也挥了挥手,对两名军士说道:“汝等二人先行退下,待吾盘问盘问这贼子。”
“可是大人,这厮少有怪力,若伤及大人,小人必遭县丞责罚。”
刘也笑了笑,反问道:“吾较此贼如何?”
两名军士双双叩首行李,“大人勇武无双,非此等小贼可比!”
“那不就得了。”
说罢,刘也从怀中摸出十几枚钱。
“两位辛苦,去消遣一番吧。”
两名军士接过钱,愣了一会儿,随即拜谢一番后便径直离去。
后来刘也才知道,这个时候的购买力,十几枚钱仅仅够三两碟小菜,却被他当十几两银子在使。
待军士离去,刘也仔细打量着昏睡的黑汉,和刘也弱鸡般的身材比起来,犹如大人与小孩一般。全身上下的伤口均被大夫洗净并包扎,不过依稀还能看见透过白布的血渍。
“大人!”
刘也见大夫朝自己行礼,连忙作出禁声的手势,并一把拉着大夫去了堂厅。可怜的大夫被刘也这一拉,差点摔了个踉跄,三步并两步跟随着刘也。
“大夫,此人伤势如何?”
面对刘也的询问,大夫拱手一礼。
“回大人,这位壮士失血过多引起昏迷,小人已经剜去腐肉,涂了些止血药物,尚无大碍,待其自然醒来即可。”
大夫的话让刘也悬着的心暂时落回肚子里,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大夫可尽心救治,有本官在,医药之资,大可放心。”
听到刘也的话,大夫鞠躬更深了。
“小人非不识好歹,大人为乡民安危抛头颅洒热血,为大人出力,小人荣幸之至,倘若与大人讨价还价,岂不被街坊邻里笑话。大人大可放心,小人定竭力救治,医药之资望大人勿再相谈!”
见大夫说的这么斩钉截铁,刘也不仅长叹一口气,心里美滋滋。
这待遇,这待遇!简直是山卡卡里的土皇帝!
刘也第一次觉得,当英雄也是件好事。
“阁下大义,吾定牢记,待此人恢复,吾定亲自为阁下提匾,以表医者仁心。”
大夫听刘也要为自己提匾,这可是金字招牌,自然欣喜,连声道谢。
就在刘也和大夫攀谈之际,不远处传来了呻吟声,打断了二人的攀谈。
“大人,壮士醒了。”
刘也自然不需大夫提醒,快步向来声之处走去。
“壮士,可好?”
黑汉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刘也后,瞬时怒目圆瞪,才爬起一半便因体力不支,再次倒下。
“你!你!”
刘也笑了笑,“壮士可识得刘某?”
黑汉死死瞪着刘也,企图用眼神杀死刘也。
说实话,初见黑汉起身的时候,自己还有些后怕,但见其体力不支,紧张的心又平复了下来。刘也暗自感叹自己的心理素质还是太差了,经常这样心跳突然加速,很容易得心脏病或者高血压什么的。
见黑汉死死瞪着自己而闭口不言,刘也尴尬的笑了笑,两个大男人,总不可能靠眉目传情勾兑感情,为表坦诚,刘也率先开始破冰之路。
销售惯用招式之一,在两人初次见面时,自我介绍尤其重要,一个好的自我介绍最好能让对方对自己有充足的信任感,信任感是成交的基础。
“在下长沙定王之后裔,春陵节侯之玄孙南阳刘也,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黑汉见刘也并未透露恶意,反而笑脸相迎自报家门,倘若再不理会,未免有失礼数。
随即不情愿的说道:“吾乃陈留典韦是也。”
咯噔!话音刚落,刘也犹如胸口挨了一记闷拳,顿时心跳加速,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好,老夫心脏病要发作了!
虽然刘也内心早就翻江倒海,但为了不让典韦笑话,强忍着激动,稳如老狗。
典韦有多厉害,刘也心里一清二楚,现在的他,脑中就像装了算盘,啪啪作响。
想着自己一穷二白,怎么把眼前的人拉入伙。
典韦自报家门后,换来的却是刘也的心不在焉,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顿时心中多了些恼怒。
“汝可想好杀吾还是剐吾!”
典韦一语惊醒梦中刘也,刘也自觉怠慢了典韦,羞愧难看,于是径直起身,朝躺着的典韦深深鞠了一记。
先是轻薄,再而厚礼,显然典韦让刘也这一系列的骚操作给看蒙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大礼行至,刘也盯着典韦,丝毫不避讳典韦的目光,坚定的眼神通过对视直插典韦心头。
有些人,一但错过,那便是一辈子!
比如刘备与田豫,曾几何时,备备和豫豫在青州的美好日子,却没想到一别成永久,一个成了北方抵御异族的封疆大吏,一个成了割据西南的汉昭烈帝,一南一北从此再无交集。
不!刘也不想这样!这一次,如果放任典韦离去,那么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相遇,这对刘也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海誓山盟再相遇这种鬼话刘也不信,形影不离携手白头才是真!
想罢,刘也放松了眼神,微笑起来,典韦也长舒了口气。
“今日吾于街上见壮士被官兵追赶,所谓何事?”
刘也率先打开话题,来龙去脉自己自然晓得,不过典韦因为在昏迷,不知道自己知道,权且当话里找话,说说闲话。
“吾乃昨日被俘后一直待在城外俘虏营,曾听闻城中奋威将军刘也好大喜功,专杀俘虏以充军功,三年前,大破波才,投降者十余万,刘也便将那十余万人连夜坑杀,割其头颅筑成京观,置于豫州各境,以摄宵小。正逢今日吾等俘虏被分化,故而流言四起,逃匿者甚多非吾一人也。”
听了典韦的话,刘也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额。。。。。。。”
三年前,三年前的刘也连刀都提不稳,筑京观那是黄埔嵩干的,和自己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壮士切勿信谣言,此事乃黄埔嵩所为,吾都不曾去过豫州。”
见刘也尴尬的朝自己笑着,典韦仍然半信半疑。
“吾乃逃贼,大人为何救吾?”
见典韦拉回了话题,刘也也不再遮遮掩掩。
“吾见典兄第一眼,便觉得阁下非常人也,一时遭难,故而出手相助。”
听到刘也这么说,典韦虽然躺着,但依旧执拗着拱手行礼。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恩此天高,无以为报。”
谢得不真诚啊,刘也有些担忧,这个时候说招揽的事,没把握啊没把握。
随后又和典韦继续攀谈起来,一年前典韦曾因好友与富春长李永有仇,故而手刃了李永,背上了命案,于是逃至南阳,被迫落草为寇。后来赵隆领着收拢的黄巾军吞并了典韦所在的山头,典韦便随了赵隆攻打育阳,这才有了后来的两人相遇。
攀谈许久后,两人的关系得到了飞速提升,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刘也见时机已然成熟,便拿出了杀手锏。
“典兄,已到饭时,刘某请客,可愿随吾小酌几杯薄酒?”
听闻有酒,典韦顿时两眼发光,自打落了草,饥一顿饱一顿表示家常便饭,喝酒更是无从谈起,乃是逢年过节才有的稀罕物。
原本虚弱的身体仿佛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典韦贪婪得盯着刘也,“大人盛情,安敢不从。”
刘也笑了笑,准备用博大精深的酒桌文化攻陷典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