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游道很生气,他气这些孩子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这只是同班同学之间的切磋而已,目的是加强你们跟其他人的了解!你们在干什么?”
花游道拧着眉,那本书在他手里上挥下挥,恨不得将书砸在他们脑门上。
“我是让你们去参战吗?还是让你们去送死了?瞧瞧瞧瞧,我都不想跟别人说你们是我的学生了,怎么就那么蠢呢!”
男人气的转圈圈,一个班就十二个学生,现在一个能站起来的都没有。
花游道头疼的要命,“我是不给你们吃饭还是怎么的了,我告诉你们,就算伤成这样,该上的课还是得给我上!”
他看着一地的伤残病患,最后目光定在南浮歌身上,“哪个混蛋给你们这个胆子的!”
“温泗欢。”南浮歌没有任何犹豫。
当然也只能是温泗欢,花游道清楚的很。
得到回答,花游道转向温泗欢,“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听您的。”这时候温泗欢倒给足了班导面子,那乖乖的模样反倒让人觉得他是个好孩子。
不过花游道却被气笑了,“我倒不知道您有什么东西可以补偿她们的。”
温泗欢眨眼,他觉得花游道在搞他,不过现在他理亏,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不知老师可有什么法子?”温泗欢问。
这场被叫做磨合战的小比试实际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在药师到来之前,他们又听了一刻钟的唠叨。
温泗欢被自愿提出之后都会照顾同学的保证,至于首肯同意黑晶制造的南浮歌
“我不要求别的,但希望以后你做出任何决定的时候,都能够让你的同学平安回来。”
这是花游道的原话。
而皎若云则被赋予了谏言的职责,往后有任何他觉得不对的地方都要站出来制止她们。
这个她们,指代全班的所有人。
药师过来的时候,被现场的惨状吓了一跳。
“不就是异常小比试吗?怎么搞成这样?”药师在角落询问花游道,“不会有仇吧?”
“什么有仇,会不会说话了?”花游道不满的推搡了一下药师的手臂,“这叫遇事同仁不骄不躁小心严谨,你懂吗?”
药师沉默片刻,“这些词是这么用的吗?”
花游道恼羞成怒,“你还不去治疗!”
这位过来治疗南浮歌她们的药师,正式前段时间被温泗欢意图整蛊最后计划被破坏的那位。
“好久不见,卜芥医师。”温泗欢亲昵的打了个招呼。
名为卜芥的药师心疼的看着温泗欢身上的伤,“泗欢少爷,做什么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卜芥比花游道还要话痨许多。
早上来锻体场路上,温泗欢亲口表示他们家医师的医术是一绝,只要不是不可逆的伤势都可以治。
于是乎便有了今天你死我活的场面。
不过卜芥话痨归话痨,他的技术并不负温泗欢所说的。
回去的时候,是卜芥跟花游道两人一块,借助着工具将南浮歌她们送回宿舍的。
经过卜芥的医治,所有人都恢复了大半,因此花游道便将她们放在院门口便离开了。
“我总觉得花游道说的话里有话。”萧啼乌这么对卫执葵和溱素商说道。
回房间之前,萧啼乌拦住了另外两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总归是为了我们好,不是吗。”溱素商满不在乎,对她而言,花游道的那些要求并不会影响到她。
说罢,她便懒洋洋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卫执葵站在原地,说道:“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并且不知为何……”
她看着萧啼乌,一手按着心脏的位置,眼底是跟萧啼乌如出一辙的不安。
“不,没什么,也许是我感觉错了吧。”卫执葵垂眸,小声安慰着自己。
从未见过卫执葵嘴角的笑下去过,萧啼乌张张嘴,最后同意了卫执葵的想法。
也许她的直觉也不一定是百分百准确的吧……萧啼乌心想。
不同于卫执葵她们的满腹不安,南浮歌这边对于今天的比试做了一个小小的讨论。
“棋差一招,看来是我太自负了。”辛司佑鹿坐在椅子上,无奈笑道。
如果没有黑晶的出现,那么之后辛司佑鹿这边就会使用底牌将南浮歌整队送出去,可惜就差了那么一步。
禹泊晚很赞同辛司佑鹿的说法,“主上以后不要再以身涉险了,我都要被吓死了。”
少年一脸后怕,甚至眼眶微红,瞧上去快哭了的模样。
闻言,南浮歌甩甩自己的左手,现在只是隐隐还有些痒意,“我知道。”
“你看上去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辛司佑鹿挑眉,“甚至下次还会继续。”
这话说的直白到南浮歌无言以待,然后两人便眼睁睁看到禹泊晚掉了眼泪。
“主上……你不能这样。”他泪眼朦胧,“这种事我们来就好,请您不要再如此不重视您的生命!”
南浮歌觉得禹泊晚给了自己一个极大的难题,但少年那小哭包的样子让她不得不顺着来。
女童绞尽脑汁,“好的,我保证,你别哭了。”
她并不会安慰人,说出的话更是生硬的让辛司佑鹿笑了出来。
但这已经是南浮歌所能想到的唯一话语了。
掉眼泪的少年自然也明白,他们少主夸人的话随便说,安慰的话就没多少库存了。
南浮歌的保证最多也只是现在口头上的保证,禹泊晚明白,他只能努力将像今天这样的事隔离在主上的范围外。
关于磨合战的讨论并没有维持多久。
辛司佑鹿和禹泊晚起身,打算开始准备午饭。
两人婉拒了南浮歌的跟随,并表示:“主上的手并没有彻底痊愈。”
那副不赞同仿佛在看一个顽劣不听话的坏小孩。
于是南浮歌被迫留在了大厅偏房,那里是平时吃饭的地方,但因为各种原因,聚会的时候一次都没有在那里用过餐。
偏房长宽约莫三乘四,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
随着熟练度上升,自做的饭菜难度也逐渐上升,至少比刚来那时好了太多。
不过南浮歌坐上桌时,摆在那上面的一水儿的肉、骨头跟药膳。
“听说以形补形。”辛司佑鹿指着肉跟骨头说道。
南浮歌转头,禹泊晚颇为骄傲的抬头:“我在外游历的时候,经常听到,这一定有它的道理。”
他们一副求表扬的小模样,南浮歌只能想好多句子来表扬他们。
“说来,倒是不知道你还会掉眼泪啊。”用餐时,辛司佑鹿笑眯眯的打趣着禹泊晚。
被打趣的翻了个白眼,“跟主上相关的事,掉再多的泪都没关系。”
说完,他又想起了之前在厨房里的事,“说得好像紧张兮兮做菜的人不是你一样。”
禹泊晚对于辛司佑鹿的表现可谓印象深刻。
这个不行,那个会不会营养不够啊,要不换一个?
回忆了一下辛司佑鹿做菜的过程,要不是想着给他在主上这留一些脸,他肯定说出来了。
两人一改在锻体场时的少言,尽说些没什么内涵的废话,甚至一度吵的特别欢快。
南浮歌听着,偶尔被拉上当一回评委。
吵着吵着,辛司佑鹿脑子里突然浮现起花游道说的话。
那家伙想改变主上,没多想就猜出了花游道的心思,哼,想得倒美。
关于花游道的事只在辛司佑鹿的脑子里存留了一瞬间,之后又被禹泊晚的话拉回了注意力。
期间辛司佑鹿和禹泊晚一边吵,一边留意着南浮歌的碗。
离开南家后,代替离人和雨眠她们为她布菜的人就变成了眼前这两个人。
“主上,该午睡了。”辛司佑鹿提醒。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