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脸寒霜一般的明秋霁开了口:“本王没有同你开玩笑。”
“这……阿霁!”若梅忙伸手挡住了他的嘴“只是个玩笑,你如今已经娶妻,怎么能再提那时的玩笑?”
此话一出,满堂议论。
见明秋霁蹙眉,若梅忙收回了手。低头绞着手中一方浅青色的帕子劝慰“儿时的话而已,何况这么多年时移世易……阿霁还是不要再提了,免得平添白家姑娘误会,有了心结便是不好。”
“若梅公主多想了。你与殿下是自小的情分,但……”
顾淳儿话没说完,若梅便满是歉疚的开口:“是。我同阿霁是自小相识,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底是过去的事儿了。王妃莫要听旁人嚼舌头。”
说着故作亲昵的起身凑了过来“在母国就听闻白家姑娘的姿容教养,如今见了面,少不了讨教。还要请白家姑娘不要嫌弃若梅多有叨扰。”
这明目张胆且十分合理,要常常出入摄政王府的理由,让白芦月都不知道如何拒绝。
正尴尬,若梅兀自倒了酒水递过来,只是还没开口,便让明秋霁拦下了。
“小芦不能饮酒,若梅公主好意心领了。承若梅公主夸赞,小芦确实才学教养甚好。”明秋霁说着满眼尽是柔情看向了白芦月“不过也是白尚书自小让她多读了几本书的结果,终究还是平常闺阁女子,远比不了若梅公主见多识广。”
“且小芦体虚乏累,要多休养。故不能常待客,还要请若梅公主见谅。”
明秋霁拒绝的算是彻底,说完还朝着白芦月伸出了手。
白芦月犹豫一下将手放了过去,回报一笑。
“白家姑娘能得阿霁如此照顾,又有家中疼爱,真是令人羡慕。不像我,只是父王的一个棋子,见多识广说的好听,东奔西走也不过是为了利益而已。”若梅公主话语之中的失落令人不由得心生怜悯。
可明秋霁显然不吃这一套,冰冷的话张口就往人心窝子上扎“棋子也要有本事才行,小芦天真断然没有这等本事。只管着本王的后院做好本王的妻子也就是了。”
“殿下所言不错。只是殿下再这样宠着摄政王妃,摄政王妃怕是又要圆上两圈了。”顾淳儿掩面嗤笑,打量着白芦月的眼神多有揶揄,半点也不见妒嫉。
“是了,瞧着白家姑娘是圆润。不像我,一餐也吃不上几口。不过白家姑娘也该注意些,阿霁自小便十分懂得克制,若是如此下去一发不可收拾,若吃的太过圆滚,人前丢丑,那得让阿霁多难堪。”
若说之前都是试探,那这一番话可是宣战了。
“殿下是宠着王妃,却不会一味惯着。倒是若梅公主离了母国疼爱,果真清减了不少。说起来若梅公主到底也是在这儿长大的,总不至于还不习惯这儿的口味吧?”顾淳儿正面怼了回去。
“莫不是其他事儿让公主食不下咽了?”
此时的顾淳儿活像极了护短的大姐,倒平白让白芦月生出一种想要叫她姐姐的冲动。
“还有人敢给若梅公主添堵?倒是稀奇的很。”白芦月拍了拍了明秋霁的手,示意他旁观,他也听话的闭上了嘴。
“下人自是不敢,至于旁人……”若梅公主顿了顿,朝着白芦月望去,轻轻一笑“那也得有本事添堵才行。”
“公主说的是。只是话又说回来,旁人添不添堵那是旁人的事儿,自个儿心里堵不堵,那也只有自个儿知道。”顾淳儿接过侍女送上来的茶壶,刚要添了水往若梅公主面前放,谁知若梅刚打算抬手撞了个正着。
还好宫宴上的茶水送上来前会晾至温热并不烫口,自然也就很难烫着人。
若梅公主的脸上飘过一丝愤怒,随后隐藏在了尴尬之中。
“可惜了我的这身裙子,还是为了宫宴来见阿霁特别做的。”话语之中只有惋惜丝毫不见恼意,若不是白芦月捕捉到她眼底隐忍的怒火,当真就信了她。
“不可惜。”白芦月起身拿了帕子递给若梅,又道:“殿下不喜欢红色。”
若梅面上却是错愕“阿霁竟然没将喜好告知白家姑娘?”
随后故作亲昵的握住了白芦月的手“白家姑娘既然要主持王府内事宜,便是要对阿霁的喜好知道详尽的。阿霁喜静,喜食酸果青糕,酒要四分温,喜配鱼侩共食,更喜红色……”
“阿霁自小的喜好,我未有一刻忘却。”说着,若梅朝着明秋霁投入柔如春水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