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陛下,陛下金安。”明秋霁拱手作揖。
皇帝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算是免礼。
随后,叹了口气,示意内侍将地上的奏章给明秋霁送过去。
“摄政王,你看看这个。”
明秋霁接过奏章细细看过,与李巍给他的信中所言相差无几。
“顾文大火出逃,好一出里应外合。不知顾相作何解释?”
“臣若是要救,早早儿的便趁着年节动手了,何故等到李巍前去颁了圣旨,担上违抗圣旨的罪名?”顾丞相字字铿锵。
“救人的人若是年节之时被困,或者年节之时并无法到达东澜国边境……亦或者,与东澜国边境守将相识,不方便动手。”明秋霁意味深长的看了顾丞相一眼。
“摄政王此意,便是认定是我派人前去了?”
“顾相确实最有嫌疑。”
两人之间的硝烟味逐渐浓郁,皇帝轻咳了两声,缓解一下尴尬。
顾丞相很会顺梯而下,当即叩了一个头,用了十分陈恳和两分委屈冤枉的语气道:“还请陛下明鉴!”
“陛下确实该好好查一下,免得冤枉顾相。”
陛下当即应下:“摄政王此言有理。但顾相却有嫌疑,此事之上,顾相还是避在府中吧。便交给通伯候去审。”
“通伯候?”兵部尚书质疑“李巍乃通伯候嫡子,此事让通伯候府审,会不会有徇私之嫌?”
皇帝的脸色变了:“你说孤徇私?那交由你审可审得了?”
“臣不敢。”
“陛下息怒。”明秋霁及时出来打圆场“李巍乃大将,兵部有管束之责,但此事若说是由兵部审问,便是当众拂了通伯候府的脸面。再者,若是兵部独自审得了,如今也不会闹到这里来。”
“陛下想借此事敲打通伯候府原是好事,但顾文之事涉及的是我朝军纪和脸面,还请陛下仔细斟酌。”
殿内陷入一阵沉静,皇帝的双眸盯着跪在地上的顾丞相,心中控制不住的怀疑着。
自从收到李巍的请罪书,他内心便无时不刻不在提醒他,这就是顾丞相所为。
他违抗圣旨,忤逆君意是真。可若杀了他,他这个皇帝也算是坐到了头。
到时候朝臣们一边倒的支持明秋霁,他也只有退位这一条路可选。
“顾相身体不好,近日又多劳累,便安心留在府里将养着,待好些再走动吧。”
顾相倒是会就坡下驴,忙叩头谢了恩。
会被罚本来他算计之中,何况明秋霁已经探查了此事,他也不好再搅浑水,免得到最后自揽祸水,反倒成了笑话。
可皇帝这罚,着实有些轻了。
兵部尚书刚要进言,抬头便对上了皇帝怒意的目光,只得又低下了头。
“那此事便就如此,时辰不早了,诸卿退下罢。摄政王妃前些日子受惊,摄政王也该早些去常华殿陪一陪王妃。”皇帝收起了桌上看了一半的奏章,虽说着话却连正眼都不乐意给明秋霁一个。
明秋霁也没有再纠缠,抬手行礼后,退出殿内:“多谢陛下惦记,臣告退。”
见明秋霁走了,兵部尚书就是再有胆量,也不敢为了一个顾文搭上全家性命。
遂也告辞回了家。
顾丞相到府中后,却发现早有人等在了府门前。
宫中禁军副参将赵稷安见到顾丞相的马车,便带人迎了上去。
看清人后,顾丞相带着几分不屑问道:“原是赵副参将,不知来老夫丞相府有何贵干?”
赵稷安行礼回禀“奉陛下旨意。为了让丞相大人能安心养病,特派臣前来替丞相大人回绝一切不必要见的人,听的事儿。”
顾丞相看着恭敬的赵稷安眯了眯眼,蹙起了眉头:“陛下这是要软禁?”
“也是为丞相大人身体着想。”
“赵副参将既是领了圣旨来的,便有劳了。”顾丞相说着下了马车。
刚到府门前,瞧见上了锁的大门,刚要询问,便见赵稷安拿着钥匙走了过来。
赵稷安开了门,丞相府的管家便迎了出来。
“还请丞相大人转告内府家眷,无事莫要出门。”说完便锁了大门。
顾丞相回府被塞了一肚子火,明秋霁回了常华殿却也是一肚子火。
从皇帝宫里出来还没走几步,便听到了宫人嚼舌头。
宫婢甲:“若梅公主当年差一点就成了摄政王妃,如今再见面,摄政王早已三书六礼娶了妻,真不知道她心里得多难受。”
宫婢已:“是呢。好心去看摄政王妃,却被罚着跪了足足半日,这会儿吃个饭也要看尽人家脸色,到底是白家小姐有手段。”
宫婢甲:“城中多少的群主,县主,侯府小姐眼巴巴的想挤进摄政王府,最后却便宜了一个白家。这白家原本怎么也够不着摄政王府的门坎儿,只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也不知使了什么招数,先是哄的太后封了公主又摇身一变成了摄政王妃。只怕若梅公主这再委屈,也得受着。”